第161章 狼靈對決易形者
艾德騎著騎兵經過一個又一個焚燒後的野人村莊，經常遇到北境和遊騎兵的掠襲隊，押送野人俘虜前往南方的絕境長城。
野人們都用哀怨的眼神望著艾德，咒罵聲不斷，不過人們更多時候，咒罵針對的都是那位引來狼王怒火的曼斯·雷德，而非針對艾德。
野人掠襲隊曾經一度是北境領主和守夜人軍團的心腹大患，野人掠襲者翻越長城，在贈地或北境擄走女人和孩子，搶走財物和糧食。
如今，北境和遊騎兵的掠襲隊伍在塞外橫行無忌，擄走更多的野人。估計曼斯·雷德和野人都沒有想到，報應來得如此之快。
這些俘虜大多都是老弱婦孺，他們將被押送穿過黑城堡，送到后冠鎮暫時安置，因為守夜人軍團總司令熊老拒絕接收任何野人俘虜。
在守夜人軍團的眼裡，野人都是無用的嘴巴，更是守夜人軍團的死敵。
艾德願意收留這些野人，是因為異鬼的威脅，更因為北境需要勞動力。北境地廣人稀，每增加一個野人，就能開闢更多的莊園，建造更多的作坊。
當然，糧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好在臨冬城存糧充足，艾德也已經命令白港的威曼伯爵，從君臨，潘托斯，布拉佛斯，海鷗鎮大量購入糧食，他相信第一批運糧船已經抵達了白刃河。
除了那些試圖抵抗的野人戰士，艾德不允許士兵濫殺無辜，大多數情況下，這些野人都平靜地接受了被奴役的命運。
野人自詡為自由民，可實際上，在弱肉強食，無法無天的塞外，他們還是得忍受骸骨之王，哭泣者，瓦拉米爾之類的土霸王的霸凌，各部落常年開戰，彼此之間被奴役也是常有的事情，他們是寒冬里誕生的民族，大多數人都有勇氣，接受對於被擄走的命運。
此時的野人會把艾德看作是入侵者，是嗜血的狼王，不過，當他們到了北境，日子肯定會比塞外好很多。大多數野人一輩子都沒見過絕境長城，對於絕境長城以南的生活，更是不敢奢望，如今，戰爭雖然讓野人失去了家園，卻也打開了新家園的大門。
艾德帶著騎兵，路過第六個村莊的時候，遇到了遊騎兵索倫·斯莫伍德帶領的斥候，這支騎兵隊伍，原本被派去鬼影森林偵查。
許多人身上帶傷，索倫·斯莫伍德的馬匹上，掛滿了人頭。艾德一看就知道，這支隊伍剛剛遭遇一場惡戰。
索倫·斯莫伍德驕傲道：「艾德大人，我和弟兄們一路被白面具莫羅娜的部下圍攻，敵人的人數太多了。我死了六個手下，野人卻死了三十多個。我抓了一些俘虜，問了一些消息，就處死了他們。」
艾德關切道：「你受傷了？」
「一點小傷。」索倫·斯莫伍德吐口唾沫，「我很高興，艾德大人派出騎兵焚燒野人的村莊，擄走野人，早該怎麼做了，對付野蠻未開化的蠻子，你就得重拳出擊，婦人之仁只能養虎為患。」
羅柏詢問道：「聽說，俘虜喬里·凱索的野人首領里，就有這個莫羅娜，你們有沒有從俘虜口中，問出喬里·凱索的下落？」
索倫·斯莫伍德答道：「問了，可惜不同俘虜說出的版本都不一樣。一個瑟恩人俘虜說喬里·凱索已經死了，一位矛婦則說喬里·凱索被關押在艱難屯被詛咒的地牢里，還有一個海豹部落的俘虜，則說喬里·凱索被押送去了曼斯·雷德的營地。」
「估計這些野人都是道聽途說。如果不是遇到易形者波羅區和他的野豬，我估計可以抓獲更多的野人。」
一聽到波羅區和他的野豬，周圍的人立刻安靜了下來，連冰原狼夜行和陽光都豎起了耳朵。
艾德在馬背上傾身向前，「你們和波羅區的野豬交手了？」
「那是自然，如果只跟揮舞著木棒，石錘的野人打，我怎麼可能損失六個騎兵？」索倫·斯莫伍德疲憊道，「波羅區的野豬把我的部下開膛破肚，連我差點被野豬的獠牙刺傷。我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野豬，簡直就是地獄裡跑出來的孽畜。在野豬面前，我們只能逃命。」
「森林裡的野豬太多了，波羅區會不會召喚一支野豬軍團呢？早知道我要在野豬的身上吃這麼大虧，我以前應該多吃些野豬肉。」
艾德追問道：「波羅區和他的野豬在哪裡出現的？」
索倫·斯莫伍德甩頭指了指遠處茂密的叢林，「東南方向不到六里格的地方。艾德大人，我如果是你，可不會去主動招惹野豬，任何人在那天殺的野豬面前，都是獵物。」
「我有兩頭冰原狼。」艾德露出狼一般的笑容，「誰是獵物還不一定呢！索倫，你的人許多都受傷了，趕緊返回先民拳峰，讓護士們療傷。」
索倫·斯莫伍德帶著他的騎兵隊伍離開了，多米利克策馬走到艾德的身前，「艾德大人，在森林裡挑戰易形者的野豬，這太危險了。」
席恩冷笑道：「多米利克，一隻野豬就把你嚇住了？我在狼林里，不知道獵殺過多少野豬咧！」
多米利克厭惡地瞪了席恩一眼，「狼林的野豬，跟波羅區的野豬能比嗎？波羅區的野豬，一口能咬掉戰馬的頭。
席恩帶著一貫玩世不恭的笑容，「我們有冰原狼，你害怕什麼？」
多米利克有些生氣，「萬一夜行和陽光，被野豬咬傷怎麼辦？萬一波羅區身邊，還有別的易形者呢？」
艾德認同多米利克的觀點，他可不想冒著冰原狼受傷的風險，去挑戰身形龐大的野豬。
必須制定一個周全的計策。
夜晚，艾德命令隊伍在一個廢棄的村落里紮營，羅柏看到冰原狼夜行和陽光消失在了夜幕下的森林裡。
「父親，我們得把冰原狼找回來，波羅區的野豬就在附近，他們可能會被野豬獵殺。」
艾德微笑，「羅柏，你放心，在夜晚的叢林裡，冰原狼的視野和嗅覺要勝過野豬。陽光和夜行會平安歸來。」
不管波羅區是多麼強大的易形者，豬就是豬，就算波羅區的野豬是個龐然大物，他終究不是肉食動物，不可能像冰原狼那樣，擁有更強的嗅覺，聽覺和視覺。
當艾德在營帳里睡下後，狼夢很快降臨了，他的靈魂附著在了冰原狼夜行身上。
艾德發現自己正在叢林裡奔跑，漆黑的毛色與黑夜融為一體，腳踩落葉與軟泥，他聞到了松針，樹汁和腐殖質的味道，哨兵樹下的冬雪玫瑰凌霜傲雪，心裡的一部分讓他想起了死去多年的妹妹。
他的母狼妻子在遠處獵殺了一隻小鹿，他聞到了鮮血的味道，衝過去與母狼妻子一起分享鹿肉大餐，隨後，他與母狼一起奔跑，母狼黑白相間的毛色，艾德心裡幻想著這母狼就是凱特琳。
艾德的任務是尋找野豬，於是他撒開狼腿在叢林裡奔跑，母狼在一旁追隨，冰原狼的嗅覺下，森林的味道如此鮮活，他聞到了蘑菇的味道，兔子的味道，松鼠的味道，死去人類屍體的味道。
以及人類的味道，那是上千個人類聚集在一起的臭氣。
冰原狼夜行和陽光好似幽靈一般，循著氣味悄悄摸到了野人的營地，在一處山丘的後方，上百個野人的帳篷好似雜草一般擠在一起，野人沒有生火，顯然是擔心火光會引來敵人的攻擊。
有兩個野人握著石刀站崗放哨，不過，人類的視線在夜晚很差，根本看不到躲在樹林後的兩隻冰原狼。
附在夜行身上的艾德，一眼就看到了那隻野豬，體型龐大好似小山，目測得有三千多斤。野豬正在睡覺，鼾聲如雷。波羅區躺在野豬的肚皮上，似乎也睡著了。
那兩個守衛不值一提，夜行與陽光利落的一擊，就能撕碎波羅區的喉嚨，除掉這個易形者。夜行與陽光對望一眼。
冰原狼剛要採取行動，波羅區忽然坐起身來，野豬瞬間醒了。
波羅區咒罵著爬上野豬，野豬以地動山搖之勢，朝著冰原狼夜行和陽光沖了過來。
整個野人營地都被野豬隆隆的腳步聲吵醒，白面具莫羅娜走出帳篷。
「波羅區，怎麼回事？」
波羅區騎在野豬背上，「那該死的冰原狼，是敵人的易形者，我感受到了，我要殺了它。」
白面具莫羅娜大吃一驚，「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敵人已經發現了我們的營地，你應該留下來保護營地。」
波羅區沒搭理莫羅娜，他的眼裡只有冰原狼。
夜行朝著森林南方狂奔，身後波羅區騎著野豬在追趕。陽光繞了一圈，又回到了野人營地外。
數里之外，艾德在營帳里醒來，汗流浹背，他吹響號角，整個營地枕戈待旦的騎兵們，從睡夢中醒來。
「東南方向數里外，有野人的營地。速速出擊！」
沒有人敢質疑艾德公爵的命令，騎士們紛紛上馬。
從睡夢中醒來的羅柏哈欠連天，他說道：「父親，我們都在睡覺，你怎麼知道數里外有敵人的營地呢？」
多米利克，席恩也都湊了過來，他們都很好奇。
該怎麼跟孩子們解釋呢？艾德神秘一笑，「作為一個將領，天文地理都要知道。我夜觀天象，看到流浪星向東南撞擊冰龍座，料定那個方位有敵人。」
冰原狼夜行把波羅區和他的野豬，引向了南方，野豬的速度追不上冰原狼，夜行和陽光就輪番誘敵，波羅區氣急敗壞，他距離野人的營地越來越遠。
野人營地里，白面具莫羅娜吹響號角。
「敵人很可能發現了我們的營地，我們必須立刻轉移。」
一個硬足民抱怨道：「大半夜的，波羅區那蠢豬，吵得我們睡不著覺，你這白面具的婊子又吵嚷個不停，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即便頭領下達了命令，自由民也很難執行，紀律渙散一直困擾著野人的戰鬥力。
一個披著海豹皮的野人說道：「哪裡有敵人？你是做噩夢了吧？」
野人話音剛落，一把長槍刺穿了他的脊背，北境騎兵從四面八方沖了進來，火把紛飛，許多營帳瞬間起火。
白面具莫羅娜上馬喝令自由民們迎戰，膽小鬼抱頭鼠竄，遁入夜色之中。有勇氣的揮舞著木棒，生鏽長槍與坑坑窪窪的長劍朝著北境重甲騎兵發起決死衝鋒。
野人一開始還試圖頑抗，直到冰原狼陽光幽靈般出現，它咬掉一個瑟恩人的胳膊，又撕開了一個海豹部落戰士的脖子，鮮血和死亡讓野人戰慄，野人開始潰敗。
莫羅娜擊倒了一個騎兵，又砍翻第二個，但是她的第三個敵人，對上了多米利克。
多米利克手中長劍好似靈蛇般竄出，多年的劍術，騎術訓練，讓多米利克成為了優秀的騎兵，許多人認為多米利克必將成為比武大會的冠軍。
莫羅娜根本不是多米利克的對手，她手中長劍很快被震飛，她跌落馬下，等她起身，多米利克的長劍已經抵住了她的胸口，冰原狼陽光在一旁露出猩紅的利齒。
艾德翻身下馬，「莫羅娜，你是我的俘虜了。我問你，我的侍衛隊長喬里·凱索在哪裡？」
莫羅娜嘆息一聲，「曼斯命令我們，抓到敵人的貴族，指揮官，必須送去曼斯的營地，我們把喬里·凱索，交給了鼴鼠媽媽，她是北方森林的野人頭領，估計喬里·凱索已經被送去曼斯的營地了。」
艾德說道：「這附近還有多少野人的營地？」
莫羅娜傲然道：「我死也不會出賣自由民，那是我的族群。」
艾德欽佩道：「我尊重你的選擇。」
莫羅娜吐口血沫，「如果不是蠢豬波羅區非要追狼，我未必會輸。」
艾德壞笑道：「你放心，波羅區很快就會跟你團聚了。」
波羅區騎著野豬，追逐冰原狼夜行，好幾個小時後，依然追不上，野豬的力量遠勝冰原狼，但是，野豬的速度和敏捷比冰原狼差了太遠。
「該死的狼崽子，我一定要活剝了你！」
黎明到來了，森林裡布滿了露水，仿佛是天神路過灑下的珍珠。
波羅區罵罵咧咧的追逐著，夜行跳過一個小溪，衝到了一棵魚梁木心樹下，艾德·史塔克正在心樹下，清洗著瓦雷利亞鋼劍寒冰上的血跡。
波羅區認出了艾德胸口上的冰原狼紋章，「你是史塔克家族的人？你長得跟班揚很像，莫非，你就是傳說當中的狼王艾德？」
艾德微笑，「就是我。」
波羅區露出陰狠的笑容，「這隻冰原狼是你的？這麼說來，狼王艾德也是一位易形者咯？是狼靈。只可惜，你和你的冰原狼，都得死，因為你遇到了我。」
野豬發出一聲怒吼，波羅區驅策野豬，朝著艾德沖了過來。
在距離艾德五米的地方，野豬和波羅區掉進了陷坑裡，慘叫連連，波羅區吃了一嘴巴的土。
艾德模仿波羅區的口氣，「只可惜，你這人沒什麼腦子，因為你遇到了狼王艾德。」
波羅區咒罵道：「卑鄙的傢伙，你居然用陷阱。有本事出來單挑啊！野豬對決冰原狼。」
艾德冷笑道：「我們在打仗，我跟野豬單挑？你以為我是勞勃？」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投降，要麼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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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