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巨人梯之戰
先民拳峰營地，由於山上沒有溪水和河流，為了應對可能出現在持久戰，士兵們挖掘了蓄水池，從山下挑水到山上，瓊恩，羅柏和守夜人弟兄，臨冬城士兵一起挑水。
席恩不屑於干粗活，每天在山上與護士們混在一起，講笑話逗她們開心，保護她們免受守夜人弟兄和北境士兵的騷擾。
除了席恩，女野人歐莎，海倫·派克，多恩混血黑人拉蕾薩也負責保護護士們的安全，海倫·派克成了女孩們里的王，她自稱「護士女王」。艾德讓歐莎，海倫與護士們住在一起，好隨時照顧她們的飲食起居。
多米利克負責照顧渡鴉，寫信，他平時除了訓練劍盾技巧，其他時間全部用來寫作他的書籍《岩種與獨角獸》。
這是基於去年他在岩種戰爭中的見聞，綜合他詢問許多臨冬城岩種養子與岩種士兵得來的知識匯集而成的一部書籍，多米利克有志於把這本書打造成為有史以來最權威的岩種著作，因此格外上心。
瓊恩與一些守夜人弟兄很快成為了朋友，比如「憂鬱的」艾迪·托勒特，派普，葛蘭，陶德等人，瓊恩教他們練劍和射箭。
艾德遠遠看著，難道瓊恩想多認識幾個朋友，好為以後加入守夜人軍團鋪路？難道瓊恩還在盤算著加入守夜人軍團？
幾天後，陸續有斥候傷兵被送回了先民拳峰，一位臨冬城士兵肩膀中了一箭，佩戴著冰原狼紋章的護士麻利地拔下箭頭，用醫療酒精消毒後，用紗布包紮，很快就處理完了傷口。
守夜人軍團的熊老，班揚，奧廷·威勒斯爵士等人，瞠目結舌地看著護士處理傷口。熊老微笑著告訴艾德，「應該讓伊蒙學士看看護士怎麼處理傷口的，可惜他已經兩眼失明了。女孩子居然可以干學士的活兒，艾德大人，真有你的。」
「護士在瓦蘭提斯，布拉佛斯都是很常見的職業。」艾德淡然道，「我注意到，七大王國有給人收屍的靜默姐妹，卻沒有職業護士，所以乾脆就培養了一批。」
這次大軍兵分三路，西路軍由「斷掌」科林，「大酒桶」渥爾指揮，沿著霜雪之牙北上；東路軍由喬里·凱索，戴文指揮，掃蕩鬼影森林；艾德與熊老指揮的中路軍是主力，駐紮在霜雪之牙，伺機而動。
其實艾德原本想把護士，分配給各路大軍，但是，斷掌科林和喬里·凱索都明確拒絕了，他們認為營地里有女人會擾亂軍心，在戰爭狀態下，保不齊一些守夜人弟兄或士兵會騷擾護士。
最終艾德還是把護士盡數留在了自己身邊，畢竟，在艾德的身邊，有臨冬城親兵，海倫，歐莎等人的保護，護士們安全多了。
傷員基本上全是費蘭手下的斥候。
「艾德大人，費蘭男爵沒有放跑任何一個野人斥候，狗頭哈獁的手下根本無法與我們交鋒。」一個手臂受傷的斥候，在護士給他包紮的時候，這樣告訴艾德。
「好好養傷。」艾德安慰了士兵幾句，轉身望向西方灰藍天際下的霜雪之牙，這山峰真的像牙齒一樣，撕咬著天空。
費蘭的斥候進展順利，艾德不清楚斷掌科林的狀況，他手下有幾百守夜人遊騎兵，但是主力是北方山地氏族的步兵，步兵人數為一千人。
霜雪之牙的山谷里，凜冽的山風咆哮著，吹動著斷掌科林黑色的斗篷，科林的右手手掌齊齊斷裂，當年他與野人交鋒，被野人的戰斧砍斷了手掌，可他依然依靠血淋淋的斷掌，擊殺了敵人。
與斷掌科林一同指揮的，是山地氏族的勇士「大酒桶」渥爾，黑唐納·菲林特，中里德爾等人，這些披著獸皮斗篷的山地氏族勇士，一開始都不信服這位守夜人遊騎兵，他們不理解艾德為何要派一位殘廢來指揮這次行動。
但是，斷掌科林很快讓山地氏族首領們折服了，他不但能力出眾，魅力十足，左手用劍展現出的殺傷力更是讓山地氏族首領震撼。
很快，中里德爾，大酒桶和黑唐納，都對斷掌科林心服口服，西路軍沿著霜雪之牙山地行軍，進展順利。
然而，幾天後，風雲突變，霜雪之牙開始下大雪，穴居人開始從山洞裡不斷殺出，襲擊山地氏族和遊騎兵，山谷里到處都是屍體。
中里德爾望著倒在地上戰死的山地氏族勇士，痛心道：「這些該死的野人，只會利用山洞偷襲，我們應該殺進山洞，把他們趕出來。」
「千萬別這麼做，里德爾大人。」斷掌科林的聲音被寒風吹散，他提高音調，「霜雪之牙很多山洞彼此相連，連接著地下通道，連野人都會迷路。沒人比穴居人更了解這些山洞，因為他們世代居住在這裡，誰知道漆黑的山洞裡，藏著多少穴居人呢？」
「敵人的傷亡也很慘重，我們的士兵越來越熟悉穴居人的戰術，我相信，穴居人很難再發動強有力的偷襲了。下一個山谷，就是巨人梯，占據了那裡，能切斷許多穴居人部落間的聯繫。」
黑唐納鬱悶道：「這些陰溝鼠真討厭，我們還有多久才能走出穴居人的領地？」
「穴居人的部落，大大小小得有幾十個。」斷掌科林望著遠處的峰巒，「他們的頭領，稱作洞主，整個霜雪之牙，有山洞的地方，就有洞主，就有穴居人。」
大酒桶渥爾冷笑一聲，「什麼狗屁洞主，在我看來就是地鼠，原來這場戰爭，是打地鼠啊！」
斷掌科林摩挲著長劍，「目前來看，穴居人以騷擾為主，他們不敢正面決戰，不過我估計，穴居人不可能輕易放棄巨人梯，曼斯·雷德一定會在那裡，安排穴居人防守。各位大人，一場硬仗正等著我們。」
西路軍沿著山谷，抵達了巨人梯的時候，大雪停止了，陽光照耀在積雪上，散發出橙黃的光芒。
當年巨人修建的古老階梯已然崩塌損壞，但是巨人梯的遺蹟依舊讓第一次看到它的人震撼不已，巨大的花崗岩堆疊在一起，每一個台階都有半人高，十米寬。
中里德爾手搭涼棚眺望，「這是一個很古老的地方，看上去這裡沒有敵人防守啊？」
「表面風平浪靜，實則危機四伏。」斷掌科林警惕地拔出長劍，「野人沒有理由放棄巨人梯，將士們，做好衝鋒的準備。」
斷掌科林一招手，一隊影子塔的遊騎兵，策馬來到巨人梯下，警惕地向四周張望。
一位遊騎兵策馬轉了一圈，微笑道：「斷掌，這裡沒人，可以過來了。」
話音剛落，利箭射穿了遊騎兵的喉嚨，他慘叫著墜馬倒地。
周圍數以百計的穴居人臉上塗抹著綠色，紅色的顏料，各個猙獰怒吼，揮舞著石斧，木棒等武器，沖了出來。穴居人只有少數披著獸皮斗篷的洞主有坐騎，其他都是清一色衣衫襤褸的步兵。
「為勞勃國王而戰！」斷掌科林一夾馬刺，當先沖了出去，隨後的遊騎兵怒吼著追隨，山地氏族的頭領們帶著岩種勇士跟在騎兵背後殺出。
「艾德公爵萬歲，史塔克萬歲！」
「臨冬城萬歲！」
喊殺聲響徹山谷，迴蕩在古老的巨人梯上，斷掌科林一劍砍翻一個洞主，旋即又把另一個穴居人步兵踩在馬下，他好似死亡的化身，剁瓜切菜般砍翻每一個對手。
中里德爾用巨劍砍翻一個矛婦，大酒桶渥爾用斧頭砍死一個使用石錘的野人，黑唐納咒罵著刺死一個穴居人。
「這樣的敵人，根本不堪一擊。」中里德爾發出怒吼，巨劍輕易砍死沒有護甲的野人。
忽然，野人的號角聲響起，哭泣者，獵鴉阿夫因帶著上百名野人騎兵，沖了出來。
哭泣者和獵鴉阿夫因都是臭名昭著的野人掠襲者，哭泣者喜歡把俘虜的遊騎兵，挖去眼睛，頭顱送回守夜人城堡炫耀。獵鴉阿夫因正是因為擅長獵殺遊騎兵，才獲得了「獵鴉」阿夫因的外號。
即便野人騎兵突襲，遊騎兵稍作調整後，依然占據了上風。
斷掌科林策馬與哭泣者近戰格殺，哭泣者揮舞著一把巨型鐮刀，戰場縮小到周圍幾尺範圍，斷掌擋下哭泣者的鐮刀，正色道：「哭泣者，你以為這點伏兵就能擋住我們？野人沒有鎧甲，沒有紀律，還想獲勝？」
哭泣者胖乎乎的，一頭金髮，他的眼睛濕漉漉的，好像在哭泣。
「斷掌，你們下跪之人並不知道，在塞外，我們有神明的庇護，我們擁有古老的力量。」
一聲影子山貓的怒吼迴蕩在山谷里，遊騎兵的戰馬開始惶恐起來。
易形者荊棘騎在影子山貓的背上，一口咬掉了一個遊騎兵坐騎的腦袋，鮮血如注，遊騎兵慘叫著倒地，被影子山貓輕易咬碎了腦袋。
荊棘約莫二十歲，身披影子山貓皮斗篷，瘦削敏捷，模樣清秀。
影子山貓讓遊騎兵的戰馬陷入了慌亂，戰馬開始人立，一些遊騎兵被甩下馬背，被野人當場格殺。
大地忽然顫抖起來，一些巨人出現在戰場上。
七大王國普遍認為巨人已經滅絕了，儘管艾德強調這次出征，很可能會遭遇巨人，異鬼等生物，但是許多遊騎兵，北境士兵在戰場遇到巨人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大跳。
這些巨人身高普遍在三米以上，最高的接近四米，大樹的樹幹在他們手裡好似擀麵杖，巨人用樹幹砸翻一個個遊騎兵和山地氏族的勇士，一些巨人索性用雙手撕裂敵人，好似撕碎布娃娃一般輕鬆。
在影子山貓和巨人加入戰鬥後，守夜人與山地氏族的勇士陷入了恐懼之中，而恐懼是失敗的前奏，地上遊騎兵，山地氏族士兵的屍體，越來越多，斷掌科林明白，今天註定無法取勝，他只得奮力殺退哭泣者，怒吼：「撤退！」
遊騎兵與山地氏族的勇士開始撤回山谷，斷掌科林事先安排的弓弩手，射住了陣腳，野人騎兵和巨人衝過來，立刻被箭雨擊中，巨人慘叫著後退，野人騎兵則被射殺。
斷掌科林親自殿後，才避免了一場潰敗。
退回一處山谷後，斷掌科林清點人數，發現少了「大酒桶」渥爾。
中里德爾憂傷道：「渥爾被阿夫因抓住了，他當時掩護山地氏族的勇士撤退，卻被一個巨人用木棒擊中，隨後就被獵鴉阿夫因俘虜了。」
黑唐納生氣道：「大酒桶是渥爾氏族的首領，是山地氏族的英雄，我們必須救出他！」
斷掌攔住了黑唐納，「野人那邊有巨人和易形者，我們不能貿然出擊。」
黑唐納瞪了斷掌科林一眼，「難道坐視大酒桶被野人殺死？你們遊騎兵不是說，野人掠襲者從來不留活口的嗎？」
「那是針對遊騎兵。」斷掌科林的語氣里，充滿了無奈，「我毫不懷疑，那些留在戰場上，被哭泣者，獵鴉俘虜的黑衣弟兄，會遭受慘痛折磨，生不如死，野人恨死了守夜人，尤其是遊騎兵，他們稱呼守夜人為『烏鴉』。被俘虜的遊騎兵，沒人能活下來。」
「至於大酒桶渥爾，他並非守夜人，是山地氏族的勇士，更是貴族。曼斯·雷德曾經是守夜人的弟兄，我很了解他，他是一個聰明人，曼斯知道大酒桶渥爾是很有用的人質，因此他會讓大酒桶渥爾活下來，以便於以後與艾德公爵和莫爾蒙總司令談判。」
中里德爾粗聲道：「巨人和影子山貓守著巨人梯，我們無法攻占巨人梯，就沒法繞路嗎？」
斷掌科林無奈，「可以繞路，但是繞路的話，巨人梯的敵人就會成為我們後方的隱患，我們的糧道會被切斷，輜重會被摧毀，因此必須攻占巨人梯。只是可惜，以目前我們的兵力，敵人有巨人和易形者助戰，我們很難取勝。」
黑唐納搖頭嘆息，「沒法繞路，你又不想進攻巨人梯，也不派人去拯救大酒桶渥爾，難道我們待在山谷里，敵人就能投降？」
斷掌科林說道：「我們在這裡，牽制住了野人，乳河上游的敵人，最起碼少了一批巨人和一個駕馭影子山貓的易形者，我會立刻派出渡鴉，去先民拳峰，讓艾德公爵和莫爾蒙司令進攻乳河上游，或者乾脆直接從風聲峽攻擊霜雪之牙。」
「這樣一來的話，巨人梯的野人就被動了。這些野人如果去支援風聲峽，或乳河上游，巨人梯的兵力就會空虛，我們就可以趁機占領巨人梯。如果巨人梯的野人選擇堅守，我軍攻打乳河上游的野人就會省力許多。」
中里德爾把染血巨劍抗在肩頭，「斷掌，我希望你賭對了，如果大酒桶渥爾死了，我發誓，山地氏族的勇士會用野人，曼斯·雷德，巨人的血，染紅整個霜雪之牙。」
斷掌科林把信綁在渡鴉的腿上，放飛了渡鴉。
黑唐納望著天際下的鷹，「這隻鷹是易形者那隻嗎？他媽的，該死的野人易形者，簡直無處不在。」
「我希望渡鴉能夠順利抵達，把消息帶給艾德公爵。」
「否則的話，我們就被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