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向塞外進軍
在黑城堡心樹的注視下，班揚拍著戴文的肩膀。
「戴文，有你作為嚮導，進入鬼影森林，北境大軍和守夜人弟兄，一定可以肅清鬼影森林的敵人，你不是時常吹噓，你閉上眼睛，單單依靠鼻子聞，就能分辨出鬼影森林的每一棵樹嗎？」
戴文要帶著臨冬城侍衛隊長喬里·凱索和岩種頭領比利·斯特恩，雷森·馬格拿的一千岩種戰士，進入鬼影森林。戴文砸吧著木牙，困惑道：「傳說岩種吃人，他們不會把我吃了吧？」
雷森·馬格拿壞笑道：「老頭子，伱瘦巴巴的，吃你做什麼？岩種對伙食是很挑剔的，必須膚白貌美，筋骨強健，再加上孜然，肉桂和花椒，慢慢烹調，那滋味才算是可口呢！」
熊老莫爾蒙說道：「岩種戰士已經回歸到了臨冬城治下，是北境的勇士，他們不會吃人的，對吧？艾德大人？」熊老望向艾德，顯然他並不確定。
艾德微笑道：「岩種吃人不過是傳說而已，這就跟異鬼會和野人結婚生下半人半鬼的怪物一樣，屬於傳說故事。守夜人不應該害怕岩種，守夜人應該記得，歷史上岩種甚至當過守夜人軍團總司令。」
這話瞬間讓守夜人官員們炸了鍋。
波文·馬爾錫皺眉，「有這種事情？」
索倫·斯莫伍德抿嘴，「這不可能？」
艾里沙·索恩不屑，「胡說八道！岩種怎麼能當上守夜人總司令呢？」
伊蒙學士開口了，「各位大人，根據守夜人軍團歷史資料的記載，在守夜人的歷史上，深淵堡的一位克勞爾氏族勇士，曾經擔任過守夜人軍團總司令。浮木廳的一位斯特恩氏族的勇士，還曾經擔任過守夜人軍團的首席遊騎兵。」
遊騎兵官員們一片震驚。浮木廳首領比利·斯特恩發出爽朗的笑聲，「我沒想到我們家族，還出過守夜人遊騎兵呢！這位斯特恩當年是騎著獨角獸巡邏的嗎？」
國王廳的雷森·馬格拿，浮木廳的比利·斯特恩帶著岩種大軍，來到了黑城堡，留守斯卡格斯島的，是深淵堡的唐納德·克勞爾和其他岩種部落首領。
唐納德·克勞爾是岩石大王的侄子，為了分化克勞爾氏族，艾德把深淵堡賜給了唐納德。岩種以堅毅強壯著稱，唐納德卻是岩種里的另類，他面色紅潤，大肚子，慈懦不堪，艾德不懷疑唐納德的忠心，但是他沒有雷森和比利的能力。
如今岩石大王與塞外之王曼斯·雷德勾結，岩石大王在斯卡格斯島山區流竄，艾德很懷疑唐納德能否抵擋住岩石大王的攻勢。
好在斯卡格斯島還有其他部落的首領，例如艾斯·冰龍，格文·寒霜等人，艾德相信這些部落合力，岩石大王很難掀起大風大浪。
艾德在黑城堡心樹的注視下，分配任務，喬里·凱索，斷掌科林，山地氏族首領黑唐納，中里德爾，大酒桶渥爾，岩種首領都分配了任務，只有費蘭站在一旁，艾德全然不問。
費蘭有些鬱悶，他撫摸著龍骨弓，「艾德大人，我自從追隨艾德大人，在斯卡格斯島上，面對岩種，大小數十戰，未曾落後。如今在絕境長城之下，面對野人大軍，艾德大人為何不派我出戰呢？」
艾德收了地圖，「費蘭，你如今是荒冢屯芭芭蕾夫人的丈夫，我離開荒冢屯的時候，芭芭蕾夫人曾經叮囑我，必須照顧好你。」
當年，芭芭蕾夫人的前夫威廉·達斯丁，就是跟隨艾德，浴血奮戰，戰死在極樂塔下，芭芭蕾夫人因此記恨艾德多年。如今芭芭蕾好不容易遇到了真愛費蘭，艾德可不想她再失去一位丈夫。
芭芭蕾嫁給費蘭後，艾德的許多政策都有望得到溪流地和荒冢屯的支持。如果費蘭在戰爭中戰死或受傷，敢愛敢恨的芭芭蕾估計又要開始仇恨艾德和臨冬城了。
費蘭對艾德的解釋並不滿意，「艾德大人，我跟你上戰場就是殺敵的，試問有誰的騎術和射術能強過我呢？」
作為北境的新貴族，費蘭的爵位和名望都是真刀真槍拼出來的，他如今迎娶了芭芭蕾夫人，雙方巨大的身份差距，讓費蘭渴望在戰場上建立更多的功勳，好提升自己的爵位來使自己配得上芭芭蕾。
在費蘭的堅持下，艾德只好同意了。
「你帶著六百斥候，出絕境長城直奔先民拳峰，肅清沿途的敵人，殺死每一個野人斥候，在先民拳峰接應大軍建立營地後，你帶著手下斥候沿著乳河上溯偵查。」
費蘭露出笑容，「艾德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這些敵人就像爛泥一樣，被我踩在腳下。」
艾德皺眉，「不要輕敵，塞外的敵人可不止野人，可能有異鬼，易形者，還可能遇到巨人，你必須做好各種準備。你對塞外並不熟悉，聽從我派給你的嚮導的建議。」
班揚說道：「我帶著守夜人遊騎兵，與費蘭一起偵查，我正好可以充當嚮導。」
熊老大手一揮，「班揚，你是首席遊騎兵，我們到了先民拳峰，肯定有其他任務派給你，你怎麼能去呢？就讓傑瑞米·萊克爵士去好了。」
如果讓艾德選擇，他不會選擇傑瑞米·萊克，跟班揚，斷掌，戴文比起來，此人的能力過於平庸，他出身暮谷鎮的萊克家族，曾經在君臨都城守備隊效力，他依靠資歷和貴族出身，才在守夜人軍團身居高位，能力遠不如平民出身的斷掌，戴文等人。
不過熊老開口了，艾德也不好直接反對，畢竟這是守夜人與北境合作的戰爭。
艾德謹慎道：「傑瑞米爵士熟悉乳河流域的地形？」
熊老點頭，「傑瑞米爵士經驗豐富，艾德大人儘管放心。」
大戰將至，一些守夜人弟兄去聖堂找醉醺醺的賽勒達修士祈禱，北境士兵和貴族一起在心樹前祈禱，一些守夜人弟兄選擇去鼴鼠村的妓院享受魚水之歡。戰爭讓每個人都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許多人一踏上征途，就不再回來。
守夜人去鼴鼠村逛妓院，也是一種背誓，只不過無人在意。由於妓女的生意太好，開始坐地起價，一些士兵甚至打起了臨冬城護士團的主意。
臨冬城培養的一百位女護士隨軍出征，她們平均年齡十五歲，一些士兵從未見過護士，還以為這些小姑娘是營妓。
「嘿嘿，這小妞長得真美啊！居然跑到黑城堡當營妓。」
守夜人事務官齊特喝醉了酒，抱住一位護士的腰，色眯眯地上下摸索。
事務官齊特的臉上長滿了癤子，脖子上是一個粉紅色的腫瘤，十分醜陋。
齊特是侍奉伊蒙學士的事務官，伊蒙學士年事已高，照顧渡鴉，隨軍出征的責任落到了齊特的身上。
考慮到上戰場可能丟掉性命，齊特也想在出征前，花錢去鼴鼠村找妓女尋歡，只可惜，他的錢都賭輸了，沒錢的他，只能在賽勒達修士那裡，討要些麥酒，又在廚房三指哈布那裡，軟磨硬泡要來了一些啤酒。
當年的齊特就是因為殺了追求的女孩，才被發配長城。酒壯慫人膽，醉酒的齊特，見到了臨冬城的護士席拉，立刻摟住席拉，胡亂摸索。
「這小營妓值多少錢呢？好久沒玩過這麼漂亮的姑娘了。」
席拉掙扎，「放開我！」
「放開那個女孩！」瓊恩·雪諾沖了過來，把齊特掀翻在地。
席拉是臨冬城馬廄主管喬賽斯的雙胞胎女兒之一，喬賽斯是馬廄總管胡倫的副手，他們一家都是臨冬城的僕人，與艾德的孩子們十分熟悉。
瓊恩一看到席拉受欺負，立刻沖了過來，救下了席拉。
齊特暈乎乎地從地上站起，瞪著瓊恩·雪諾，「你是誰啊？我跟營妓調情，挨著你什麼事？」
瓊恩·雪諾淡然道：「我叔叔是班揚·史塔克。」
席拉厭惡地整理凌亂的衣衫，「你才是營妓！我是護士！」
班揚·史塔克是守夜人的首席遊騎兵，顯然不是齊特能惹得起的，一聽說瓊恩自稱是班揚的侄子，齊特立刻恭敬了許多。
「班揚是你叔叔？你莫非就是臨冬城繼承人，羅柏·史塔克？」
一旁的席恩聽到了，壞笑道：「你怕是個傻子，這是艾德大人的私生子，瓊恩·雪諾。」
齊特一聽，臉色立刻變了，「切！我還以為是史塔克家的少爺呢！原來是個私生子啊！既然是私生子，就別在我面前冒充貴族少爺了。」
瓊恩·雪諾十分生氣，齊特大搖大擺地正要離開，一個巨大的身影把他撞翻在地。
等齊特緩過神來，冰原狼夜行和陽光已經籠罩了他，鋒利的狼牙在齊特的臉上劃出一道口子。
「救命啊！」齊特尿濕了褲子，連滾帶爬地逃走了，眾人哄堂大笑。
班揚湊到艾德面前，「哥哥，沒想到我們史塔克家族，真的擁有了冰原狼。是誰在訓練他們？是馴獸長法蘭嗎？」
艾德微笑，「兩隻小狼都是我親手養大的，以後陽光和夜行還會產下小狼，我準備分給孩子們。」
塞外之王曼斯·雷德手下，可能擁有易形者，到時候，北境和守夜人軍隊，可能在荒原上遭遇易形者控制的影子山貓，雪熊，野豬等猛獸，艾德希望冰原狼可以還以顏色。
冰原狼的偵查和威懾作用不容小覷，艾德相信，冰原狼會成為他的一張王牌。
考慮到護士團可能會受到士兵的騷擾，艾德命令拉蕾薩，瓊恩，羅柏，女野人歐莎，帶著臨冬城親兵，保護護士們。
女野人歐莎握著長劍，「艾德大人，你放心，哪個男人敢欺負護士妹妹們，我就閹了他們！」
拉蕾薩握著弓箭，「我很樂意保護這些善良可愛的護士們。」
艾德告訴守夜人和北境貴族，「傳令下去，輕薄護士的，輕則閹割，重則處死。」
這些護士都是臨冬城的「白頭翁」諾爾曼學士培訓出來的，到了戰場上，護士們將用醫療酒精，繃帶，藥草救死扶傷，這是北境的一大優勢。
由於伊蒙學士年老無法出征，他的事務官齊特不認字，艾德選擇了多米利克負責管理渡鴉和寫信。
多米利克抬頭看著鷹，「艾德大人，假如這鷹真的是易形者，我們的渡鴉估計沒一個能飛回來吧？」
艾德說道：「一個易形者通常也只能控制一隻鷹，可以多放飛幾隻渡鴉，鷹不可能追上每隻渡鴉。」
話雖這樣說，其實艾德心裡也沒底，誰知道曼斯·雷德手下到底有多少易形者呢？
第二天，絕境長城七百尺高的灰藍絕壁上，吹響了北境古老的冬狼號角，在魚梁木心樹的注視下，北境與守夜人大軍陸續出發。
第一隊出發的，是費蘭和遊騎兵傑瑞米·萊克爵士統率的六百臨冬城斥候和少量守夜人遊騎兵，他們將肅清絕境長城到先民拳峰的敵人，在先民拳峰上建立營地，迎接主力大軍的到來。
第二隊出發的，是斷掌科林帶領的一百影子塔遊騎兵，兩百臨冬城騎兵和一千山地氏族步兵，他們將掃蕩巨人梯，風聲峽，深入霜雪之牙，把野人大軍從霜雪之牙趕出來。
第三隊是去往鬼影森林的隊伍，這一隊由臨冬城侍衛隊長喬里·凱索指揮，三百臨冬城騎兵和一千名岩種步兵組成，由守夜人遊騎兵戴文作為嚮導。這支大軍將肅清鬼影森林的敵人，掃清東海望，綠衛堡外的野人，迫使叢林裡的野人大軍，向北方遷徙。
按照艾德的指示，北境和守夜人軍團聯軍，遇到拿著武器抵抗的野人敵人，要格殺勿論，但是，對於那些放下武器，願意投降的野人，則要儘可能地多抓俘虜，送回絕境長城。
霜雪之牙抓到的野人俘虜，直接送去影子塔和西橋望，鬼影森林和艱難屯，鹿角河流域抓到的俘虜，就近送去東海望與綠衛堡。
如果是艾德和熊老統率主力大軍，在先民拳峰和乳河流域抓獲的俘虜，則直接送到黑城堡。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艾德，熊老，帶著超過五千人的北境與守夜人聯軍主力，穿越黑城堡隧道，進入冰天雪地的塞外。
這裡面有數百荒冢屯騎兵，三百守夜人士兵，數百安柏家和卡史塔克家的部眾，近千名岩種戰士，其他清一色全是臨冬城的騎兵。
天空中的鷹一直在黑城堡上空盤旋，注視，艾德知道，易形者通過老鷹的視野，看到了北境與守夜人大軍的動向。艾德很好奇，塞外之王曼斯·雷德看到北境如此大規模的軍事行動，會作何感想。
即便曼斯·雷德有再多的易形者，能夠洞察敵情，野人的劣勢依然明顯。野人缺乏紀律性，缺少盔甲和鋼鐵武器，缺少戰馬，野人的優勢就是人多。
這是北境和守夜人歷史上，規模最大的北伐，可是北境大軍的人數，依然比野人少了太多。由於野人是攜家帶口出征，野人大軍的人數估計在十萬以上，即便野人除去了老弱婦孺，野人的戰士數量也遠遠超過北境和守夜人的聯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