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三路大軍
那隻鷹在絕境長城的上空盤旋，似乎在嘲弄著下方的北境大軍和守夜人軍團。
同樣是易形者，艾德一眼就認出了，這就是易形者控制的鷹。
易形者和老鷹結合後，可以獲得老鷹的視野，還可以控制老鷹完成對敵人的攻擊。老鷹是偵查和攻擊的利器。
在塞外之王曼斯·雷德召集的野人大軍里，有易形者，這點艾德早就預料到了，舊神在塞外的力量是強大的，那裡的魚梁木更古老，最後的綠先知也在塞外，塞外的易形者比七大王國更常見。
無論是山地氏族，還是通過東海望趕到黑城堡的岩種大軍，都送出了渡鴉把消息送到黑城堡，但是這兩隻渡鴉，居然沒有一個順利抵達黑城堡，很明顯，渡鴉都被這隻易形者控制的鷹給擊殺了。
艾德想了起來，塞外之王曼斯·雷德的身邊，有一個名叫歐瑞爾的易形者，他能與鷹結合。眼前的鷹，是歐瑞爾的鷹嗎？還是其他易形者？艾德並不清楚。
自從覺醒了易形者的天賦，艾德幾乎每晚都會做狼夢，在夜晚與冰原狼夜行結合，他與夜行一起捕獵，一起奔跑。
冰原狼在陸地擁有很強大的震懾力和殺傷力，但是，冰原狼沒有翅膀，沒法擊殺這隻獵鷹。艾德從未與母狼陽光結合過，不過，艾德相信未來某一天，也許他也能像控制公狼夜行一樣，控制母狼陽光。
艾德抬頭仰望著絕境長城上的鷹，絕境長城有七百尺高，鷹比這距離還要高，這麼高的距離，遠在射程之外。
如果派弓箭手去到絕境長城頂上放箭射擊，擊落這隻易形者之鷹的可能性更大，不過，登上七百尺的絕境長城，要麼乘坐拉籠，要麼只能爬階梯。等弓箭手爬上去，鷹估計早溜走了。
空中的鷹似乎感受到了艾德的注視，它展翅滑翔，開始下潛，
艾德朝一旁的弓箭手招手。
「誰能射落這隻鷹，重賞1枚金龍！」
守夜人教頭艾里沙·索恩，遊騎兵傑瑞米·萊克，索倫·斯莫伍德，班揚等，都不解地望著這隻鷹，連伊蒙學士也抬起盲眼，望著天空。
班揚說道：「艾德，鷹在絕境長城和塞外，再常見不過了，你為何願意花費一枚金龍，購買一隻鷹呢？」
總務長波文·馬爾錫說道：「艾德大人，實際上，我們事務官里的獵人，時不時可以獵殺鷹，你出這麼高的價格求購鷹，我的事務官可以滿足你。」
鷹繼續向下飛，在絕境長城的冰雪牆壁旁徘徊，艾德說道：「只有這隻鷹價值一枚金龍，其他鷹根本不值錢。這是易形者的鷹。」
守夜人官員，北境貴族大瓊恩·安柏，瑞卡德·卡史塔克伯爵瞬間炸鍋。
「易形者？這世界居然還有易形者。」
「跟異鬼一樣，都是老奶媽故事裡的東西，都是瞎扯淡。」
「易形者就是狼靈吧？」
伊蒙學士開口了，眾人立刻安靜下來。
「各位大人，在易形者里，能夠控制狼的被稱作狼靈，狼的確是易形者常見控制的動物，但是，根據古老的書籍顯示，一些易形者可以與熊，海豹，海怪，影子山貓甚至是鷹結合。」
「因此，狼靈屬於易形者，所有的狼靈都是易形者，但是，並非所有的易形者，都是狼靈。說到底，這取決於易形者控制什麼動物。」
眾人顯然大感震驚，畢竟傳說故事一旦經過了博學的學士的印證，可信度就增加了許多。
遊騎兵索倫·斯莫伍德爵士緊張地笑笑，「伊蒙學士，易形者的傳說故事都是假的，怎麼可能是真的呢？」
伊蒙學士微微頷首，「很少有人見證過易形者，這是事實，但是藉此否認易形者的存在，那就是自己欺騙自己。巨龍滅絕後，沒有人見識過巨龍，難道就能否認巨龍存在過嗎？巨龍完全有可能重現人間。」
傑瑞米·萊克爵士聳聳肩，「就算易形者存在過，跟異鬼一樣早死絕了。眼前的鷹不可能是易形者。」
戴文向前一步，他一口木牙，一頭銀白色頭髮，他身材瘦削，手臂好似樹瘤一般長了許多疙瘩，他在塞外當遊騎兵數十年，據說無人比他更了解鬼影森林。
「要是別人不相信易形者也就算了，傑瑞米，索倫，你們兩個是遊騎兵，經常和野人廝殺，交流，難道也不相信易形者？在絕境長城以南，古老的力量或許消失了，但是在塞外，嘿嘿，易形者肯定存在，我在鬼影森林巡邏的時候，能感受到野獸眼睛的注視。」
戴文的話讓遊騎兵們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人人都注視著天空中的鷹。
艾德說道：「我毫不懷疑，正是這隻鷹，擊落了從東海望和山地氏族飛來的渡鴉，這傢伙正監視著我們。」
多恩的黑人混血兒拉蕾薩拿起紫杉木長弓，搭弓拉箭，一箭射去，弓箭的射程不夠，最終徒勞地墜地。
費蘭拿起了龍骨長弓，這是艾德賜給費蘭的禮物，他瞄準後射出一箭。
龍骨長弓的射程更遠，箭飛速朝老鷹暴擊，老鷹拍拍翅膀上升，最終箭擊中了冰雪覆蓋的絕境長城，深深嵌入牆壁，一大塊冰雪散落墜地。
老鷹在空中盤旋了一會兒，消失在絕境長城之上。
熊老莫爾蒙皺眉，額頭好似溝壑，「艾德大人，要是這老鷹真的是易形者，曼斯·雷德豈不是能夠看到守夜人和北境大軍的動向？我們的軍情都泄漏了，豈不是很被動？」
艾德點頭，「這隻鷹會時刻偵查著我們的動向，除了這隻鷹，野人還有其他易形者，進入塞外，野豬，野狼，山羊，影子山貓甚至是熊，都有可能是野人易形者的寵物，我們必須時刻小心。」
遊騎兵戴文的木牙發出一陣磨牙聲，「我經常跟塞外村莊的野人聊天，無論是白樹村一帶的野人，還是卡斯特堡壘的卡斯特，都提到過一個『六形人』瓦拉米爾，這傢伙控制著至少三頭狼，一頭熊，還有影子山貓。」
索倫·斯莫伍德不屑道：「瓦拉米爾不過是一個吹牛的土霸王罷了，跟吹牛大王托蒙德一路貨色。托蒙德的外號很多，比如雪熊之夫，生靈之父，吹號者，巨人克星，這些外號不過是自吹自擂罷了，不能當真。」
班揚惆悵道：「話雖這樣說，我們還是應該提高警惕，如果野人真的有易形者，遊騎兵和北境斥候的偵察優勢就被抵消了。」
黑城堡入口的院子裡，種植了魚梁木心樹，正對著絕境長城隧道的入口，魚梁木心樹注視著隧道里來往通過的人。
原本，黑城堡是沒有神木林的，人們要向舊神祈禱的時候，需要去鬼影森林裡的神木林，那裡九棵魚梁木擠在一起，舊神在塞外的力量是強大的。
在艾德公爵的建議下，熊老莫爾蒙停止了遊騎兵巡邏，無論是守夜人還是臨冬城在絕境長城的駐軍，很少到絕境長城以北的地方去。
為了方便人們祈禱，黑城堡，東海望，影子塔，以及臨冬城駐軍的堡壘綠衛堡，西橋望和長夜堡，都種植了魚梁木心樹。
在黑城堡的心樹前，艾德與熊老站在一起，周圍是班揚，傑瑞米·萊克，艾里沙·索恩等遊騎兵官員，還有北境貴族大瓊恩·安柏，瑞卡德·卡史塔克，岩種首領比利·斯特恩，雷森·馬格拿，以及山地氏族首領大酒桶渥爾，唐納·菲林特，中里德爾等人。
艾德抬頭望著天空，該死的鷹依然在絕境長城上空徘徊。
「我們需要戴上黑曜石匕首和黑曜石弓箭，用來對付異鬼。」
熊老皺眉道，「艾德大人，你真的認為塞外有異鬼？」
「我希望沒有，但是做好準備總沒錯。」艾德提高音量，讓每一位指揮官聽到，「異鬼是比野人危險得多的敵人，如果遇到異鬼，就用黑曜石武器攻擊。如果遇到屍鬼，利用火把攻擊。」
索倫·斯莫伍德強忍笑意，艾里沙·索恩則發出了尖酸的笑聲，傑瑞米·萊克不屑地搖頭。這些守夜人顯然不相信異鬼是真實存在的，艾德真希望異鬼把這些蠢材全部抓走。
艾里沙·索恩的笑聲太大，讓大瓊恩聽到了，大瓊恩握緊拳頭。
「艾里沙，你他媽笑什麼？艾德公爵在說話，你居然在那裡傻笑，你的禮貌哪裡去了？艾德大人在安排作戰任務。」
艾里沙·索恩輕哼一聲，「守夜人軍團是七大王國的軍隊，效忠的是鐵王座，不是臨冬城。」
瑞卡德·卡史塔克伯爵怒道：「除了北境，誰還搭理守夜人軍團呢？艾德大人幫助守夜人修復堡壘，讓守夜人吃飽穿暖，你小子就這種態度？」
總務長波文·馬爾錫趕緊解圍，「各位大人，北境是守夜人的朋友和最大的支持者，艾里沙爵士不過是說錯話而已，大家別介意。」
熊老吼道：「野人大軍來襲，守夜人向七大王國求救，只有臨冬城和艾德公爵給出了回應。艾德公爵帶著大軍馳援絕境長城，艾里沙，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不會講話就給我閉嘴！」
「伊蒙學士也認為，異鬼是潛在的威脅，因此，守夜人的弟兄們，我要求你們，帶上黑曜石武器，按照艾德公爵的話去做！」
斯卡格斯島盛產黑曜石，在孤山，北方山地，羊頭山一帶，臨冬城轄區內，也發現了黑曜石。艾德命令后冠鎮軍屯，絕境長城軍屯，大量製作黑曜石武器，因此黑曜石匕首和弓箭很充裕。
艾德攤開塞外地圖，「既然曼斯·雷德的野人聚落，出現在塞外各地，我們也只好四處出擊。」艾德的手指按在先民拳峰上，「先民拳峰扼守住了乳河中游，鬼影森林和霜雪之牙中間的要道，我們的大軍，就駐紮在先民拳峰。」
先民拳峰恰好位於乳河中游，西邊是霜雪之牙，東邊是鹿角河和鬼影森林，一旦北境大軍和守夜人在先民拳峰建立了營地，塞外之王曼斯·雷德無法帶著拖家帶口的野人大軍，繞過先民拳峰。
熊老一臉欽佩，「艾德大人，先民拳峰確實是個戰略要地啊！你從未去過塞外，怎麼比守夜人遊騎兵，還了解塞外的地形呢？」
艾德謙遜道：「我經常看關於塞外地形的古籍，雖然野人的聚落經常遷徙，但是這山脈，河流，上千年還不是老樣子？行軍打仗，必須了解地理才行。」
在塞外的地圖上，霜雪之牙山脈格外顯眼，這是一片冰雪覆蓋的高山地區，艾德毫不懷疑，曼斯·雷德在霜雪之牙藏了好多野人聚落，人數可能超過數萬人。
「我們得把野人，從霜雪之牙趕出來。」艾德看著熊老，「守夜人哪位遊騎兵，最了解霜雪之牙？」
熊老撫摸著雪白的鬍鬚，「影子塔遊騎兵經常去霜雪之牙巡邏，最了解霜雪之牙的，是斷掌科林。
斷掌科林已經帶著一百影子塔遊騎兵，前幾天抵達了黑城堡。
斷掌科林站在艾德的面前，他有著灰色的眼睛和乾淨的臉龐，頭髮束成一個大辮子，右手是殘廢。這可是一位傳奇人物，他的手掌在一次戰鬥中，被野人頭領砍下，他依然依靠血淋淋的殘廢手掌，擊斃了敵人，他是影子塔的副指揮官，由於影子塔指揮官丹尼斯·梅利斯特爵士年事已高，影子塔近些年行軍打仗都是斷掌科林負責的。
艾德說道：「斷掌，你帶著影子塔一百遊騎兵作為嚮導，我會派出兩百騎兵，一千山地氏族步兵跟著你，守夜人要幫助北境大軍，把野人從山裡趕出來。」
其他守夜人官員都瞪大了眼睛，要知道，守夜人人數加起來也不過一千人。
科林皺眉，「艾德公爵，山地氏族擅長山地作戰，可是，他們未必願意聽守夜人遊騎兵的指揮，他們並非守夜人弟兄。」
艾德微笑，「你放心，大酒桶渥爾，中里德爾，唐納·菲林特會把山地氏族戰士管理好的」
斷掌科林這才接受了任務，其他守夜人官員露出羨慕的目光。
接下來是鬼影森林的野人，這裡的野人直接威脅著東海望和綠衛堡。艾德望向喬里。
「喬里，你帶三百騎兵，一千岩種勇士，由遊騎兵戴文作為嚮導，掃蕩鬼影森林，把野人趕出鬼影森林。」
岩種勇士幾乎都是步兵，適合叢林作戰，戴文則是最了解鬼影森林的遊騎兵，他在鬼影森林巡邏數十年，在塞外也認識不少野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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