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巡視海岸
在月光下荒冢廳的陵園裡，在羅德瑞克·達斯丁的雕塑前，一提到劫掠，海倫·派克就亢奮不已。
「艾德大人，以後就這麼定了，咱們在春天，夏天和秋天，發展生產，積攢戰船，鎧甲和兵器，到了冬天，就招募上了年紀的北境人，組成冬狼軍，南下劫掠，抓來的南方人，男的充作奴工，女的做鹽妾，多麼完美的計劃啊！」
「反正冬天北境總要凍死人，那些白頭髮的老人，早晚都得死，何不在最後的冬季，讓溫暖的南方，嘗試一下冬狼軍的威力呢？史塔克家族要是每到冬天，就派出冬狼軍南下，那我估計北境早就可以積攢大量的金銀珠寶了，即便是進入永恆的冬季，也能歡笑過冬。」
冰原狼陽光和夜行盯著鐵婊子看，夜風習習，周圍的樹葉沙沙作響，艾德感受到了周圍達斯丁家族歷代荒冢王和伯爵雕像的目光，或者傳說中的始祖王也在凝望，傾聽。
艾德無奈地搖頭，「鹽妾，奴工，這些都是鐵群島的產物，海倫，我是北境公爵，又不是鐵群島的大王。劫掠和擴張是可以帶來財富，但是代價慘重。我的策略就是，修築高高的城牆，準備良弓勁弩，利劍盔甲，廣積糧草，這樣才能利於不敗之地。」
海倫·派克露出邪惡的笑容，「積攢糧草，兵器鎧甲，鞏固城防，說到底還是為了打仗，對不對？我是艾德大人的鹽妾，我只好唯命是從了。」
海倫·派克一直以艾德的鹽妾自居，與艾德的孩子是密友，如今的海盜女王對艾德可算是死心塌地。
艾德拍拍海倫的肩膀，「我們接下來幾天，會去先民河，荒冢河的入海口視察，還會去磐石河的造船廠。海倫，你一直夢想著征服海洋，先幫助北境守住自己的海洋。」
海倫·派克與艾德離開了陵園，返回荒冢廳主堡，在路上，艾德遇到了威曼·曼德勒伯爵。
威曼·曼德勒伯爵好似巨鯨一般，擁有著肥碩的身材，酒足飯飽之後，他有些醉意，走路需要人攙扶，一般人根本扶不動威曼伯爵，好在，威曼伯爵的兩個兒子，威里斯和文德爾在他的身邊，一左一右攙扶著鰻魚大人。
威里斯和文德爾也算是大胖子，但是跟威曼伯爵一比，還是小了一號。
「艾德大人，這伏特加真是美味啊！」威曼伯爵砸吧嘴，「還有藍貴族，我沒想到臨冬城還能釀製出這麼好的酒，比起多恩紅酒，青亭島的金色葡萄酒，也毫不遜色。」
「威曼伯爵，我正要找你。」艾德握住威曼伯爵的手，「你返回白港後，儘可能多的購買糧食，從艾林谷，河間地，君臨，潘托斯，布拉佛斯，泰洛西能買多少買多少，我不管是大麥，小麥，南瓜，還是玉米，魚類，儘可能多的買。」
威曼伯爵一激靈，「購買這麼多糧食？艾德大人，莫非，學城的白鴉來了？秋天到了？」
正常情況下，只有臨近冬天的時候，北境才會通過白港，瘋狂購買糧食，如今還是夏天，艾德突然提出購買糧食，讓威曼伯爵有些措不及防。
艾德微笑著搖頭，「如今依然是夏天，季節沒有變化。趁著夏天，糧食便宜，多囤積一些，有備無患。你剛才也說了，臨冬城釀造的伏特加，藍貴族好喝，臨冬城還要釀造麥酒，啤酒，釀酒離不開糧食。」
威曼伯爵這才放心，他用粗如香腸的手指，握緊艾德的手。
「艾德大人，購買糧食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艾德說道：「糧食到了白港，通過白刃河直接運到臨冬城，財政顧問克拉爾會給你結算的。」
存糧越多，艾德就越有底氣。一旦寒冬降臨，北境將會是七大王國最難熬的地區，有了糧草，北境就能平穩度過冬天。
除了季節變化，七大王國的局勢也是艾德需要面臨的棘手難題。在勞勃國王和瓊恩·艾林首相的統治下，七大王國表面上一片祥和，但是，這種和平是很脆弱的。
如今勞勃的孩子喬佛里，彌賽拉，托曼，都是瑟曦與詹姆私通搞出的私生子，艾德毫不懷疑，君臨的陰謀家小指頭，「八爪蜘蛛」瓦里斯對這一切心知肚明，這些陰謀家何時選擇捅破窗戶紙，誰也不清楚。
陰謀家總是為了利益行事，他們可能為了利益，推遲這一秘密曝光的時間。
勞勃的二弟史坦尼斯，如今正在君臨的御前會議，擔任海政大臣，這是一個剛正不阿，不知道妥協的男人。史坦尼斯一旦得知了勞勃的孩子是雜種，幾乎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止史坦尼斯揭露這樣的醜聞。
還有浮誇愛笑的藍禮，這位最年輕的拜拉席恩，在君臨出任法務大臣，他是宮廷交際大師，保不齊藍禮也會突然注意到，勞勃的幾個孩子沒有拜拉席恩血統。到時候，藍禮會做出何種選擇，就沒有人知道了。
喬佛里，托曼和彌賽拉的身世，是一個定時炸彈，或遲或晚總會曝光。到時候，無論是勞勃處死瑟曦和幾個孩子，還是瑟曦先下手做掉勞勃，七大王國必將分崩離析。
西境會為凱岩城的女兒瑟曦而戰，風暴地，河灣地，河間地，艾林谷都無法置身事外，七大王國將因為鐵王座而陷入死亡流血的盛宴，北境將不得不捲入戰火。
一旦戰爭打響，糧草就會成為關鍵的勝負手，既然戰爭隨時可能爆發，艾德就必須更多的囤積糧草。
如今的臨冬城雖然債台高築，拖欠布拉佛斯鐵金庫四十萬金龍，拖欠白港的曼德勒家族十萬金龍，但是，由於艾德為臨冬城開闢了多個財源，硃砂墨水，藥物，楓糖漿，釀酒坊，香水，薰香蠟燭，染料，肥皂，養殖場，鍛造廠等，臨冬城賺錢的能力翻倍，艾德可以騰出手來，囤積糧草了。
芭芭蕾與費蘭的婚禮結束的第二天，北境各地的貴族紛紛離開，返回各自的封地。
艾德帶著臨冬城的隨從，前往荒冢河的入海口，芭芭蕾與費蘭送到荒冢廳的青銅大門外。
「芭芭蕾，費蘭，你們就好好享受新婚生活吧！」
芭芭蕾夫人春光滿面，仿佛年輕了十歲，「我和費蘭要努力生下孩子呢！艾德大人，你們直接回臨冬城？」
「不，我打算帶著凱特琳和孩子們，去鹽矛灘海邊看一看。」
離開荒冢屯後，艾德凱特琳帶著孩子們，海倫·派克，瓊恩，席恩，護衛道森和西利歐·佛瑞爾，騎馬順著荒冢河南下。
荒冢河是荒冢地最重要的河流，沿途的莊園，漁村很多，居民用野味，河魚接待艾德公爵一行。
艾莉亞和珊莎都很開心，一路上採集野花和野果，艾莉亞喜歡和瓊恩黏在一起，珊莎更喜歡與多米利克在一起。
幾天後，艾德抵達了荒冢河的入海口，看到了臨冬城在河流兩岸的鹽屯。
這裡的鹽屯依託海邊古老的先民環堡廢墟建造，士兵們修建了箭塔和烽火台。
羅柏望著先民環堡的廢墟，震驚道：「為了抵抗鐵民，先民居然打造這麼巨大的環堡。」
艾德望著蔚藍的鹽矛灘，「先民不事航海，可是你看這些環堡，不單單能防禦敵人，也能為先民出海提供港口和基地。先民對大海也有野心，別忘了，史塔克家族也出過『造船者』布蘭登。」
席恩帶著輕淺的笑意，「艾德大人如今正在打造艦隊，以後留在史學家的書籍里的名號，會不會也是『造船者』艾德呢？」
鹽屯士兵見到臨冬城公爵都非常激動。鹽屯士兵平時要在海邊提煉鹽巴，曬鹽，還要接受軍事訓練，當鐵民海盜襲擊的時候，鹽屯的士兵還要拿起武器，為北境和臨冬城而戰。
艾德在北境推行禁鹽令後，史塔克家族掌控了鹽巴的生產權和銷售權，臨冬城更是掌握了細鹽的加工技術，富商貴族為了滿足味蕾，願意花錢購買細鹽，細鹽的利潤是粗鹽的數倍。鹽屯已經成為了一本萬利的買賣。
在鹽屯當兵，被視為是一種榮譽，曬鹽本身也很辛苦。艾德不斷提高鹽屯士兵的福利，普通軍屯的士兵每月的薪水是40銅板，臨冬城親兵月薪是50銅板，鹽屯士兵與臨冬城親兵的薪水相同，戰死受傷的撫恤金更高。
荒冢河注入了鹽矛灘，艾德已經從達斯丁家族和萊斯威爾家族的手裡，購買了荒冢河，先民河的入海口，未來艾德會在這裡修建堡壘，港口。如此一來，可以增強海上的防禦。
鐵民造船師拉斐爾，正帶著造船工，在磐石河上流的造船廠，修建長船。一旦艾德在落日之海這一側有了艦隊護航，南方的商船和北方的商船可以走落日之海貿易，到時候，這些港口可以派上大用場。
由於鐵民海盜隔絕了西部航線，來自世界各地的商船，最多走到海疆城或君王港，就掉頭向南返回了，很少有商船到北境西海岸貿易，不單單是因為海盜問題，也是因為北境西海岸沒有像樣的港口。
河灣地的運糧船要想抵達北境，需要繞行多恩嶙峋荒蕪的海岸，進入狹海，穿越海盜肆虐的石階列島，穿越風暴肆虐的破船灣，過吼道，經過艾林谷海岸線，進入咬人灣，才能最終抵達白港。
一旦北境西部有了港口，艾德相信可以吸引商船，把河灣地的南瓜，葡萄，玉米，河間地的魚獲，小麥，帶到北境，這樣可以節省運輸成本，糧食的價格也會更便宜。
未來北境的伏特加，威士忌，硃砂墨水，香水，藥物，楓糖漿，木材，毛皮，羊毛織品，也可以通過鹽矛灘和磐石海岸的港口，直接賣到西境，河間地和河灣地。
艾德望著荒冢河兩岸，激動道：「未來，這裡會是一個重要的港口，我會讓建築師唐斯，修建堡壘和船塢，碼頭，名字我都起好了，就叫曙光望。」
凱特琳皺眉道：「這附近連漁村都沒幾個，誰會來這裡貿易啊？艾德，你還是省點錢吧！」
艾德無奈道：「凱特琳，你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你放心，鹽矛灘，先民河，荒冢河，磐石河的航運價值，都會被我充分開發出來，這些港口不會比海疆城差。」
接下來的幾天，艾德帶著家人和隨從來到了先民河，這是溪流地與荒冢地的分界線，先民河以西就是溪流地，先民河兩岸分布著水草茂盛的牧場，許多牧人在荒野里放牧駿馬和牛羊。
隨後他們抵達了磐石河，這裡屬於磐石海岸了，磐石河注入了明焰灣。在這裡迎接艾德的，只有鹽屯的數百士兵。自從費舍爾家族絕嗣後，磐石海岸成為了臨冬城的直轄區。由於缺少領主管轄，這裡長期海盜肆虐，人煙稀少，禁鹽令後，許多居民遷徙到了避冬市鎮，一些去了陶哈家族和萊斯威爾家族的領地。
在艾德的計劃里，先民河和磐石河入海口的鹽屯也會發展成為港口。
凱特琳看了一圈，也沒看到造船廠。
「不是說磐石河有造船廠嗎？在哪裡？」
海倫·派克答道：「凱特琳夫人，造船廠在磐石河的上游。磐石河的入海口不太安全，萬一鐵民海盜知道附近有造船廠，為了長船他們也會冒險出擊。」
凱特琳素來不喜歡海倫·派克，她沒好氣道：「你那造船師，不也是鐵民嗎？我以為鐵民海盜會因為你們鐵民的身份，網開一面呢！原來，你這海盜女王，也怕海盜打劫啊。」
海倫·派克擠出一抹微笑，「海盜互相打劫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凱特琳夫人，你不知道鐵民海盜劫掠的勇氣和瘋狂，我們把造船廠放在磐石河的上流，這才萬無一失。」
臨冬城眾人在鹽屯士兵的歡呼聲中，離開了磐石河入海口，順著磐石河一路北上，艾德注意到上流漂流而下的木屑，這些木屑只可能來自於造船廠。
抵達造船廠的時候，正是下午，造船師拉斐爾，正帶著造船工，幹得熱火朝天。
拉斐爾有著一頭亂蓬蓬的黑髮，身材矮小粗壯，他是一位年輕的造船師，只有三十多歲，但是設計造船也有十個年頭。
見到海倫，拉斐爾激動地擁抱住她。拉斐爾是海倫的鐵民造船師，他為臨冬城效力，也是因為海倫。
海倫捏住拉斐爾的臉，「拉斐爾，你又吃胖了。莫古爾在白刃河上游造船，你在這裡，負責北境西海岸的長船建造，可別給我丟臉啊！」
感謝書友「三界狂神」送出的月票，謝謝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