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婚禮
未來北境西海岸有了長船艦隊，海怪角的漁民將成為長船艦隊上的水手和戰士，此外，磐石海岸，海龍角，鹽矛灘的漁民也值得考慮。
這些北方人的水戰能力，雖然不及鐵民，但是拱衛海岸線綽綽有餘。
在荒冢廳的大廳里，艾德看著北境地圖，目光停留在北境西海岸的沿海地區。如今，先民河，荒冢河的出海口口，落入了臨冬城之手，此外還有磐石海岸磐石河的出海口。
「磐石河，先民河，荒冢河，都需要修建堡壘來抵禦海上的襲擊。建築師唐斯·艾林，如今正在卡林灣，帶著工匠修復卡林灣的古老要塞，這些未來港口的防禦堡壘，將成為唐斯的下一輪工作。」
海倫·派克湊了過來，「艾德大人，海怪角也需要建立一個港口。海怪角由於距離鐵群島太近，沿海地區幾乎已經淪為了無人區，許多鐵民海盜在海怪角隨意停泊，駐紮，許多船長都會去菲林特懸崖打獵，攀爬菲林特懸崖甚至成為許多船長小時候的必修課。」
一旁的羅柏看著地圖上的海怪角，皺眉道：「可惜，海怪角這一側沒有河流啊，要是有一個入海口，設立一個港口，可以更好地防禦鐵民。」
海倫·派克壞笑道：「羅柏，你還是太年輕了。如果你沒有制海權，河流就會被敵人利用。海怪角應該慶幸在西海岸沒有河流入海口，要是有的話，鐵民會利用河流上溯，燒殺劫掠，菲林特之指的城堡，還得更往內陸遷徙。」
「當年鐵民為何能夠征服河間地？一方面是因為河間地諸侯互相攻殺，內亂不斷，另一方面是因為河間地多河流。河間地諸侯原本依仗三叉戟河抵禦外敵，但是，當鐵民扛著船出現在河間地的時候，縱橫交叉的河流成了河間地諸侯的噩夢，沒人能在水上打敗鐵民。」
海倫·派克粗糙有力的手指，指著海怪角的菲林特懸崖。
「南方來的船隻，要想繞過海怪角，就得白白在海上浪費幾天的時間。如果在菲林特懸崖的旁邊，建造一個港口，由幾十艘長船守在港口，足以勸退一大半的鐵民海盜。」
艾德思索著海倫·派克的建議。未來，一旦西海岸的航線打通，菲林特懸崖旁的港口，正好可以成為南北船隻休養補給的地方。
但是，河灣地，河間地，西境一旦和北境開啟海上貿易，鐵群島的鐵民肯定不會無動於衷。自家門口商船來來往往，鐵群島撈不到多少好處，巴隆大王多半會私下鼓勵鐵民船長去劫掠，到時候，海上的壓力就又起來了。
鐵群島的陰影盤踞在落日之海上，該死的海怪以一己之力破壞了南北的海上貿易。艾德開始盤算，或許可以把鐵群島拉入到貿易計劃當中來，這樣以來的話，河灣地，西境，北境的船隻，在南北貿易的時候，都會在鐵群島停靠，鐵群島依靠關稅，做生意可以獲益。
但是，艾德很難想像脾氣陰鷙的巴隆大王會是一個生意人。
席恩是艾德的養子，他是名義上的鐵群島繼承人，但是巴隆大王近年來似乎並不關心席恩，巴隆大王更偏愛他的女兒阿莎成為他的繼承人，巴隆大王的兩位弟弟，攸倫·葛雷喬伊和維克塔利昂·葛雷喬伊也被認為是海石之位潛在的繼承人。
艾德清清喉嚨，轉向一旁的席恩，「席恩，要是北境和鐵群島合作貿易，你覺得伱父親巴隆大王會支持嗎？」
席恩想了想，「我父親對貿易並不熱心。鐵民信奉『付鐵錢』，強取豪奪，殺人越貨才是鐵民付帳的方式。要鐵民守規矩做生意，恐怕很難。艾德大人，你去鐵群島任何一個島嶼，碼頭詢問，鐵民會告訴你，強取勝於苦耕，強取勝於貿易，強取勝於一切。」
海倫·派克說道：「不過，鐵群島家族裡，並非鐵板一塊，肯定還有熱心貿易的人。比如，哈爾洛島十塔城的主人，哈爾洛家族的頭領『讀書之人』羅德利克·哈爾洛，此人是席恩的舅舅，博覽群書。」
「哈爾洛島並非鐵群島最大的島嶼，卻是人口最多的島嶼，哈爾洛家族也是鐵群島最強大，擁有船隻最多的家族之一，我認為哈爾洛頭領會很樂意與北境達成貿易合作。」
羅柏撫摸著下巴上稀疏的鬍子，「父親，或許可以尋求南方盟友的支持。梅利斯特家族的雄鷹角隔著大海，與海怪角遙遙相望。」
「我母親，是河間地總督奔流城公爵霍斯特·徒利的女兒，海疆城的梅利斯特家族，是奔流城的重臣，父親可以藉助奔流城的關係，與梅利斯特家族達成合作，讓海疆城成為南北貿易的中轉站。」
艾德收起地圖，「你們的諫言對我來說很重要。大家還是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參加費蘭和芭芭蕾夫人的婚禮呢！」
第二天，荒冢廳洋溢著歡笑，酒香四溢。
荒冢廳的僕人們送上一桶桶麥酒，蜂蜜酒以及臨冬城提供的藍貴族，伏特加，餐桌上堆滿了洋蔥牛肉，七鰓鰻派，駝鹿肉，野豬肉，天鵝肉，檸檬蛋糕等。
恐怖堡繼承人羅德利克彈起豎琴，吟唱了一首獻給姨媽芭芭蕾的歌謠《偷心盜馬賊》，隨後演唱了歌頌溪流地騎兵的《溪流與駿馬》以及歌頌臨冬城的《冬境之王的征服》。
珊莎在一旁聽得十分入迷，即便在臨冬城，珊莎每天都能聽到多米利克的歌謠，她還是如痴如醉，為愛情故事而落淚。
戴林恩·霍伍德，克雷·賽文，本福德·陶哈，小瓊恩·安柏，紛紛邀請珊莎跳舞，這些孩子多少都做著迎娶臨冬城女兒的迷夢。
不過艾德還要擔心勞勃的聯姻，那個雜種男孩喬佛里能滿足珊莎心目當中的王子形象，依照艾德與勞勃的關係，勞勃提出聯姻只怕是遲早的事情。
或許，珊莎與多米利克更適合，如果艾德把珊莎嫁給了多米利克，就可以拒絕勞勃的聯姻要求。還可以鞏固臨冬城與恐怖堡的關係，團結北境。
但是，艾德無法忽視盧斯·波頓的野心。一旦珊莎嫁給了多米利克，萬一未來史塔克家族捲入七大王國的戰爭，盧斯·波頓只需要一記背刺，擊殺珊莎前的臨冬城繼承人，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染指臨冬城，這樣巨大的風險，顯然需要艾德仔細的斟酌。
在芭芭蕾與費蘭的婚禮上，除了珊莎，臨冬城繼承人羅柏也是舞會上的寵兒。
羅柏與達斯丁家族的姑娘們跳舞，隨後輪到了美奇·賽文伯爵的女兒喬俐兒·賽文。
喬俐兒·賽文已經三十歲了，比艾德小不了幾歲，卻依然是一個黃花閨女，她肥胖，羞澀，缺少魅力，在美奇·賽文伯爵的鼓勵下，才扭動肥胖的身軀，邀請羅柏跳舞。
在北境，十五六歲結婚實屬平常，許多喬俐兒的同齡人早就結婚生子，喬俐兒年齡足以當羅柏的母親，和羅柏跳舞的時候，卻跟小女孩一樣羞澀。
艾德在一旁看著喬俐兒，這胖女人的額頭上沁滿了汗水，很顯然，賽文伯爵希望女兒能成為羅柏的心儀對象，夢想著能與臨冬城聯姻。艾德真不知道是該同情喬俐兒，還是同情賽文伯爵。
北境貴族間一直流傳著這樣的一個笑話，說賽文伯爵一直培養女兒喬俐兒，希望她能嫁給臨冬城的繼承人，只不過，喬俐兒的追求對象，從布蘭登變成了艾德，多年後，竟變成了艾德的兒子羅柏。
無論北境和臨冬城遭遇多少劍與血的洗禮，喬俐兒依然是處女。
隨後，卡霍城伯爵的女兒亞麗·卡史塔克，熊島繼承人黛西·莫爾蒙，溪流地羅德利克·伯爵的孫女瑪麗·萊斯威爾，威曼·曼德勒的孫女薇爾菲德等人依次與羅柏跳舞。
凱特琳同情地看著兒子，她朝著艾德低聲道：「這麼多女人圍著羅柏，難道這些貴族以為，跳幾支舞就能拿下羅柏？我兒子可不會輕易訂婚。」
席恩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跟女孩們跳舞，瓊恩則眉頭緊鎖，待在陰暗的角落裡，拒絕每一個上來邀請他跳舞的女孩子。
艾德走到瓊恩面前，「為何不跟女孩們跳舞呢？」
「私生子有什麼資格，跟貴族家的姑娘跳舞呢？」瓊恩強打精神，「父親，作為私生子，我時刻記得自己的身份。」
如果瓊恩知道自己是雷加王子和萊安娜的兒子，一切就不同了。艾德撫摸著瓊恩一頭濃密的黑髮，「瓊恩，短短一生要學會苦中取樂。今天是芭芭蕾與費蘭的婚禮，享受舞會吧！」
這時候，亞麗·卡史塔克邀請瓊恩跳舞，在艾德鼓勵下，瓊恩終於走上了舞場。
在荒冢廳神木林魚梁木的注視下，芭芭蕾夫人與費蘭肩並肩站在心樹面前。
芭芭蕾夫人一襲緋紅色長裙，上面用金線鐫刻著達斯丁家族的交叉戰斧生鏽王冠紋章，和溪流地的馬頭紋章。
費蘭一身天藍色天鵝絨外衣，巴雷特家族的弓箭手紋章在貂絨披風上騰躍。
司儀高聲唱道：「誰人來此迎娶新娘？」
費蘭向前一步，「我！巴雷特家族的費蘭，來迎娶萊斯威爾家族的芭芭蕾。」
「誰人將獻出她？」
羅德利克伯爵邁著沉重的步伐，向前一步，「我！溪流地萊斯威爾家族的羅德利克。」
在父親的牽引下，芭芭蕾來到費蘭的面前，兩人擁抱親吻。
艾德朗聲說道：「在新舊諸神的見證下，萊斯威爾家族的芭芭蕾與巴雷特家族的費蘭結為夫妻，願他們長相廝守，直到時間與宇宙的盡頭！」
接下來是一道道婚禮大餐，北境貴族第一次品嘗到了傳說當中的豆腐和豆漿，魚子醬，楓糖漿，野牛肉，野豬肉，天鵝肉，一杯杯藍貴族，伏特加推杯換盞。
在大廳歡宴過後，夜幕降臨了，臨冬城的香薰蠟燭照亮了荒冢廳的大廳，鬧洞房的時間到了。
大瓊恩·安柏揮舞著酒杯，「我聽說費蘭是溪流地的騾子，他洞房的時候註定無法攻破芭芭蕾的城門。」
威曼伯爵拍著大肚皮，壞笑道：「是嗎？這麼一來，芭芭蕾豈不是要守活寡了？」
北境的貴族們開著各種辛辣下流的玩笑，嘲弄芭芭蕾與費蘭，費蘭很顯然沒有經過這陣仗，他顯得手足無措。
芭芭蕾夫人露出野獸般的笑容，「鰻魚大人，你不用為我擔心，費蘭像溪流地戰馬一樣雄壯，註定要送給我許多孩子。不是每個男人都像你在床上這麼失敗哦！」
北境貴族們發出陣陣的噓聲，芭芭蕾夫人狂笑著，用各種惡毒的話語還擊每一個笑話，這一晚，荒冢屯新娘的笑聲迴蕩在屋檐下。
鬧洞房結束後，喧囂退去，艾德與海倫·派克在荒冢廳的庭院裡散步，冰原狼陽光和夜行跟在身邊，他們走進了城堡的陵園，這裡安息著達斯丁家族歷代伯爵和曾經的荒冢王。
望著月光下的一座座雕塑，海倫·派克瞪大了眼睛。
「臨冬城的地下墓窖已經夠陰森了，達斯丁家族的人，居然把陵園直接放在城堡里。達斯丁家族的人，這麼喜歡與過去的鬼魂為伍嗎？」
「荒冢地，荒冢屯和荒冢廳，難道是白叫的嗎？」艾德掃視著一座座達斯丁先祖的雕像，「這裡面可是有許多傳奇的人物的，比如這位，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羅德瑞克·達斯丁伯爵，他是血龍狂舞時期的達斯丁伯爵，他率領冬狼軍南下，為雷妮拉女王而戰。」
海倫·派克揚起一邊眉毛，「冬狼軍？」
艾德解釋道：「血龍狂舞時期，北境支持雷妮拉女王。當時由於正遭遇冬天，北境只能派出了一支兩千人的騎兵，這支軍隊清一色全是白髮老人。當時北境的冬天無法養活太多的人口，許多老人自知無法熬過冬天，所以寧願為女王戰死，加入到南方的戰爭之中。」
海倫·派克露出微笑，「冬狼軍真是一個好主意啊！寒冬經常延續好幾年，既然北境的糧食不夠，組織冬狼軍南下去劫掠不就行了嗎？艾德大人，如果我是北境公爵，每年冬天我就這麼幹，我會把寒冬當做是向南擴張的號角。」
一談到征服與劫掠，海倫·派克很快就露出了海婊子的一面。
「艾德大人，只要咱北境的艦隊成型，給我足夠多的船，蘭尼斯港的金子，舊鎮的財富，君臨的珠寶，我都能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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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