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婆娘是錦衣衛的千戶，你有本事殺了我？別做夢了！」吳千戶不緊不慢說著這話卻看向一旁的全小四。
那個大漢聽到這裡，臉色通紅，也不知道是被說中了心事還是因為疼痛導致的，說道:「既然你是朝廷的狗，那就給我來一個痛快！老子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個爺們！」
吳千戶嫣然笑道:「要死的人了，還在嘴上充好漢……」手上卻把柳葉刀的刀柄轉了一下，讓刀刃在小腿的脛骨和腓骨之間橫過來。
「啊……」那大漢臉色慘白髮出悽厲的嚎叫，渾身的肌肉都在抖動。
「這荒山野嶺的，你喊破喉嚨也沒用！」吳千戶說的依然是慢條斯理。
「你殺了我吧！」那壯漢已經痛哭流涕了。久經戰陣的壯漢肯定不怕死，但這種非人的折磨，饒你是鐵打的羅漢，也扛不住！
「殺人？不好玩！本千戶還沒樂夠呢！」吳千戶輕描淡寫的說著。
可聽在壯漢的耳朵里，無異于晴天霹靂！
「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吳千戶輕聲細語的問道。
「不可能！啊……」隨著吳千戶手的轉動，壯漢後面的硬氣話已經說不出來了。
「那麼多屈打成招的滿朝文武，在錦衣衛的眼裡，就沒有什麼不可能！」吳千戶一邊饒有興致地轉著手中的刀柄，一邊看向背對自己的全小四，對地上已經失聲的壯漢連看都不看。
「你快問……」那壯漢完全放棄了抵抗。
「隆洲府現在什麼情況？」吳千戶問道。
「聽說朝廷的總兵已經降了我們闖王，我們才一路兵不血刃進了隆洲府……」
「總兵投降了，下面那些將領就沒有違令不降的嗎？」吳千戶追問道。
「朝廷那些兵，連飯都吃不上了，哪還有心思和我們拼命而保衛不發餉的崇禎皇帝？」那壯漢為求速死，有一說二。
「隆洲府護衛京師，擁兵十餘萬，再加上李闖的人馬，現在總計多少人馬？」
那壯漢低頭不語。
「等等……等會兒，我這不正算著呢嗎……」那壯漢見吳千戶纖細白嫩的手又要加力，急忙喊停，道:「隆洲府的明軍在投降的時候跑了一些，剩下的也只是為了混飯吃，處於散兵游勇的狀態。李過將軍也不敢用這些人攻打京城，怕他們臨時反水，所以就暫時養著他們……要是去掉他們，這還真不好算。」
壯漢掰了半天手指頭也沒算明白。
「啊……你……」壯漢驚恐地看著吳千戶把柳葉刀從自己的小腿上抽了出去。
吳千戶說道:「現在給你一個選擇，你能把你的兩個夥伴帶走，我就放了你！」
「不能放！」一直沒有說話的全小四說道:「放了他，我們全家都得死！」
吳千戶就像根本沒聽到一樣，對壯漢說道:「你把那兩具屍體放馬上……」
求生的欲望讓那壯漢一下來了精神，呲牙咧嘴艱難地起身，把兩個兄弟的屍體搭在馬背上，轉過身卻看到一道寒光划過自己的脖子……
在還有意識的大腦里，知道自己又被這個錦衣衛千戶騙了……
吳千戶不等壯漢脖子傷口噴出鮮血，一腳把壯漢屍體踢落山路下面，隨後，把三匹戰馬也推落山谷。
「官人，以後有什麼話，要先說！我不想在死人面前失信。」吳千戶拎著柳葉刀輕盈地跳上大車，曼妙的身材鑽進了車廂，放下廂簾。
全小四頭腦里跳出一個聲音:這個八婆不好對付啊！
正在全小四合計如何對付這個錦衣衛正妻的時候，車廂中傳出了溫柔細軟的語聲「官人，你找些土，把那些血給蓋上吧！瞧！給孩子嚇的！」
全小四卻聽了個汗毛倒豎！這是赤裸裸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