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笑可開不得!」全小四還沒從有媳婦的「喜悅」中醒過來,一聽說連孩子都有了,立馬清醒了許多,忙說道:「這位大嫂,我全小四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也知道禮義廉恥!還沒興趣給別人當官人,更沒興趣給別人的孩子直接當爹……」
「娘……這是我爹嗎?」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怯生生的在正房門口探出一個頭。
「全相公,你來時,李大人沒和你說清楚嗎?」小芳的臉像塊大紅布,說話的聲音比蚊子的聲音也大不了多少。
全小四突然想到:這小芳和孩子會不會是李長年在外面養的外室啊!讓自己給他頂缸啊,怪不得又給自己找住處又給銀子的!
全小四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說道:「這位大嫂,李大人什麼也沒和我說!我暫時在這住兩天,一接到差事,立即就走!官人還是不要亂認的好!我住廂房,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小芳聽全小四這麼說,臉色更是紅的不能再紅了,眼睛裡的淚水簌簌滾出眼眶,萬福道:「奴家唐突了……」
沒等話說完,轉身跑到正房門口,抱起孩子,鑽進房間,把房門關了個嚴嚴實實。
全小四看到小芳哭的是梨花帶雨,心下有些不忍,可也不知道說什麼,索性自顧自進了東廂房。
東廂房的雜物不多,全小四簡單收拾收拾,把戰馬兵器盔甲放在房間,一個人上街上買了點被服和用具,在街上吃了京城的小吃,享受這難得的安逸。
連續兩三年的河南河北乾旱少雨,外加流寇瘟疫,年根底下,京城也沒有多少節日的氣氛。
全小四不知道會住多長時間,吃過午飯,洗了個熱水澡,里外換了一套新衣服,就趕回那個莫名其妙的「家」。
全小四把帶回來的吃食放在正房門口,在門外喊了句:「我把帶回來的吃食放在門口了!」不待裡面回答,自己已經回到了廂房。
李長年給了四十兩銀子,應該不會只是讓自己快活的吧?
自己要是拿了錢,卻對李長年的外室根毛不拔,那也說不過去!儘管全小四對李長年硬塞給自己一個「老婆」和一個「兒子」這事很是反感,可也不至於就和人家翻臉。
畢竟,李長年是穿飛魚服的錦衣衛同知!
連續幾天,全小四都是在外面吃,順帶著在城外遛遛戰馬。晚間回到廂房生點火,鑽被窩的時候不至於太冷。而帶著孩子的小芳也是足不出戶,每天也只是傍晚生一次火,除了做飯也讓房間裡面有點熱乎氣,可以說把生活活動壓縮到了極致。
真是不知道她是怎麼帶孩子的?
全小四也不想知道!
臘月二十八一大早,全小四正想出門找飯口,就聽到有人在敲打院門。
全小四出得房門,要去開院門,卻看到正房門開了一道縫,露出小芳半張緊張的臉。
全小四打開院門,看到一身長袍便服的李長年帶著兩個挑夫挑著兩擔東西站在門外。
「原來是……」全小四抱拳剛要說話。
「全兄弟,別來無恙!大哥趁著年前,給你們送點年貨來!等到了年三十,想買,都沒有賣的了。」李長年打斷了全小四的問話。
「那快請進!」
雖然全小四心裡不舒服,可身體還是客氣地讓開門口。
李長年讓挑夫把年貨放在院子裡,又讓後面的一輛手推車進來,卸下一車上好的木炭。
李長年把人都打發了,關上院門,才對著正房說道:「弟妹,沒有外人了!出來吧!」
沒有外人?我他媽的算內人還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