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小四不想向那些自以為是的偏將副將解釋什麼,自己屢次從死人堆里爬出來,不是為了向別人解釋的,自己為了大明江山,為了邊關安定,為了百姓安居樂業。當然,也為了證明自己還活著,僅此而已!自己把情報給了主帥,其他的就與自己無關了!
東協總兵曹變蛟看著全小四面無表情的轉身離去,知道這是一個屢經生死才能具備的從容,問道:「大帥,這個總旗官什麼來歷?」
洪承疇說道:「本帥來遼東也不過幾年,也是不很清楚這個總旗官。不過,他得到的軍情從未出過問題。至於全總旗的來歷,請熟悉遼東戰事的吳總兵說說,也好讓大家放心!」
寧遠總兵吳三桂站起身向洪承疇和各位總兵抱拳,說道:「全小四本是袁可立在山東的舊部。二十年前,全小四的全家在反抗白蓮教的戰鬥中,全部被殺,只好孤身一人投奔了當時的登萊巡撫袁可立大人。袁可立見他年輕機靈武功好,就留在帳下。
袁可立來到登萊後,厲兵秣馬,整肅軍紀,打造戰艦,操練水師,拓地築城,並收留和安置大量逃難遼民。沿海增置炮台,屯兵各島間,練兵用戚繼光「水軍先習陸戰」之法,步步向前推進海上防禦,使登萊武備大為增強,成為遼東前線的海島基地。
在人才舉薦上,袁可立對毛文龍「奇其膽智」,屢次幫其被加秩晉階。
袁可立任職登萊巡撫三年,苦心經營之下,登萊地積有戰船四千艘,組成了一支五萬餘人的水陸師軍隊,與樞輔孫承宗、津撫李邦華、總兵毛文龍、沈有容相互策應,形成「百里棋布,鼎足傳烽」的犄角之勢,確保了明朝沿海疆域一帶的平安,大大牽制削弱了後金對山海關一帶的戰鬥力。」
吳三桂咳嗽一聲接著說道:「
後金軍隊駕馭布帆草筏,出沒於長山、旅順間,劫掠商船。袁可立在鼉磯島附近水域設置水軍,又在皇城島和廣鹿諸島安置兵將,經常在附近水域巡邏,行跡無常。在明水軍的威懾和打擊下,後金布帆草筏漸漸絕跡。
袁可立反間計努爾哈赤的女婿劉愛塔。
後來,劉愛塔詐死投降大明,後金震怒,明朝叛將多遭後金屠戮殺。
後金不得已又拆毀金州、復州諸城,從旅順退走,明軍趁勢收復失地。
天啟三年(公元1623年)春夏間,努爾哈赤下令大肆屠戮旅順和金州一帶的百姓。袁可立令登萊水師「聯絡諸島,收復旅順」,以圖解救淪陷區內的流散百姓。七月明將張盤率領軍隊和登萊招撫的遼民混編的隊伍一舉攻下金州,乘勝收復要塞旅順、望海堡和紅嘴堡等戰略要地,使遼南數百里土地重新收歸於明朝。」
在座總兵都知道袁可立在遼南海上牽制努爾哈赤二十年,努爾哈赤愣是沒有敢全力攻擊山海關。
(袁可立得志於奴,使不敢西向關寧一步,袁可立之力也。袁可立把大清打出了心理陰影,大清寫明史的時候,愣是沒有給他立傳。)
「袁大人之所以能夠在遼南牽制後金主力不敢南下,都得益於這個全總旗的偵查之功!」吳三桂說完,一拱手,又坐回原座。
「這麼說來,這個全小四已經在遼東往來快二十年了,戰功赫赫,可怎麼還是個七品的總旗官呢?」有人為全小四鳴不平。
大同總兵王朴問道:「後金把松山圍了個水泄不通,這個全小四還能進來,是不是他知道有什麼密道啊?」
洪承疇說道:「全總旗在遼東遊走三十餘日,人不卸甲,馬不卸鞍,方得衝殺進來,實屬不易!」
東協總兵曹變蛟(明軍第一狠人)說道:「有點意思!我曾經與流寇李自成大戰二十九天不卸甲,我知道那個生不如死的滋味!這次突圍成功,我一定要和全兄弟好好喝一回!」
洪承疇見各總兵越說越遠,又對諸將說:「皇太極攜多爾袞、濟爾哈朗,率後金精銳,將我軍分困於遼東幾個孤城,守亦死,不戰亦死,若戰或可幸萬一,不肖決意孤注,今天望諸君悉力。」
洪承疇放棄解錦州之圍的計劃,徹底放棄了堅守錦州的祖大壽,決定分兵兩路,半夜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