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爭風吃醋

  看著他收回手,池念徽輕輕地哼了一聲,腳下一轉,只顧著警惕他卻踩在了石頭上。

  她朝著旁邊歪過去,一隻手更快的圈住她肩膀,直接將她摟過去。

  其實他不出手,她也不會摔,她哪有那麼笨。

  「這回,還要把我的手剁掉嗎?」摟著她,都能從他醜陋的面具上看到得意。

  仰臉看他,先不說他這不合規矩的舉動,就是他這要綠了元起的架勢,就讓人迷惑,他真不怕元起嗎?

  池念徽笑了一聲,隨後抬起兩手圈住了他脖子,眸光瀲灩,風情萬種,「將軍手這麼快我哪剁得掉啊,就是不知元起有沒有這個本事,將軍要小心哦!」

  溫軟在懷,飛星圈在她後背的手臂也收緊,她說的話他反倒好像也沒怎麼聽。

  他還沒完沒了?池念徽鬆手一把推開他,最後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不少人都看到她跟飛星倆人摟著了,除卻盛城的那些人之外,無論是飛星的那十六人,還是那兩個護送她的親兵都沒啥反應,就好像沒瞧見那回事兒似得。

  這讓池念徽覺著很迷惑,真是元起在北疆沒那麼具有威懾力,還是這飛星的囂張大家都知道,敢怒不敢言?

  清晨時分池念徽就醒了,稍稍將帳篷門推開往外看,盛城來的人都沒醒呢,值守的都是飛星的兵。

  他們警惕的跟狼似的,這些人的確不好對付。

  啟程出發,這回可是連池立章都不敢多說話,飛星始終騎馬在池念徽身側,他這種可稱得上『騷擾』的行為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硬生生的沒人敢吱聲。

  不過,他也只是跟的近,並沒有說話或是動手動腳。兩三天下來,池念徽也能做到無視了。反正元起都不在乎,她有什麼可在乎的。

  終於臨近盛城,池立章那可是來勁了,悄悄命人先行快馬回城。

  「你就叫飛星,沒真名字?」齊行,池念徽忽然問道。

  「王爺賜名飛星,那麼就是飛星。」飛星看她,說的極是乾脆。

  這人,可夠奇怪的,好像很忠誠元起,但是,又不是那麼忠誠,矛盾。

  「你的臉……脖子上看起來像是燒傷。」

  「很久以前的事了。」這個話題,飛星似乎不願多說。

  「歷經千般苦,方為人上人,將軍的經歷肯定精彩,日後有時間討教討教。」眼波流轉,她看著他,雖是風情卻並不下流。

  「好啊。」面具後黑漆漆的眼睛似乎染了笑意,雖是能猜測出他真實的樣貌都多駭人,但眼睛卻頗具風采。

  進了盛城,便被禁軍給攔住了去路。

  「進城卸甲。不遵從者,殺無赦!」

  池立章笑意染面,到了盛城,看著飛星還敢狂妄。

  醜陋的面具做遮擋可看不見飛星的臉,他騎於馬背上大氅裹身,墨發飛揚。猛地一抬手,十六騎忽的一躍而起,宛如離弦的箭朝著禁軍躍過去。

  禁軍接近百人,也有一定的戰鬥經驗,可是那十六人以極為詭異的路線躍入他們的陣營之中,他們瞬時亂了套。

  池念徽忽然了解到為什麼飛星手底下的兵這麼厲害,他們不止萬里挑一,互相之間的配合那絕對是滿分。互相成就,不管面對的是多少人,都躲不過四五個回合。

  禁軍噼里啪啦的從馬背上掉下去,禁軍統領也面色大變,「飛星將軍,這不是你的北疆邊關,你好大的膽……」

  話還沒說完呢,飛星手裡的劍鞘旋轉著飛出去撞在他胸口,他都沒來得及躲便掉下了馬背,而那劍鞘則又旋轉著回到了飛星的手中。

  「卸甲進城?百人以上的軍隊進城卸甲這是規矩,區區十六人護送王妃的衛隊也要卸甲,真當我們北疆來的是鄉下人啊!禁軍持械圍堵,不顧沿街百姓,與造反無異。即便我現在把你的腦袋砍下來,也名正言順。」手中的劍沒還鞘,飛星騎馬向前,儼然要說到做到。

  「飛星將軍,咱們趕緊去刑部,跋涉數天這棺材底下的冰都化了,屍體要存不住了。」池立章趕緊開口,是他小瞧了飛星,不止膽子大心思也挺縝密。

  收劍,還鞘,劍花利落又漂亮,「擋我者,死!」輕飄飄,卻又知道他真做得到。

  池念徽始終看熱鬧,小聲的唏噓,還以為到了盛城飛星就能收斂了呢,誰承想居然更囂張了。

  直接去往刑部,兵部刑部聯手偵辦此事,杜勤和杜茜茜的屍體重新換了冰塊兒,仵作開始查驗。

  刑部侍郎李巡接手了這事兒,池念徽坐在刑部大堂里,飛星坐她旁邊兒,李巡出了一腦瓜子的汗。

  池立章要他秉公執法,甚至過度執法也可,正好也能體現出刑部的不畏強權,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氣節來。可是誰又料到多出一個飛星來,外頭站著十六個提著劍的。這若是結果一旦令他們不滿意,說不準血洗了刑部。

  「恕王妃,這杜小姐的確是因你才死亡的,雖說不是故意,可這連帶責任卻如何也逃不掉。」李巡終於開口。

  「是這麼個理兒,該如何便如何,李大人不必為難。」池念徽極其坦然。

  「這……恕王妃到底不是尋常百姓,此事,下官還得上稟皇上才是。」李巡彆扭道。

  「成,等皇上發落吧。」池念徽不反對。

  「恕王妃,您當真不辯解幾句?譬如,和杜小姐發生爭執時,她要如何?」看了一眼飛星,李巡倒是不明白了,她咋不辯解呢?

  「沒什麼好辯解的,我當初說的就是事實。杜勤抱病而亡,杜茜茜傷心欲絕覺著往後無人照料了,就要嫁給王爺。我不同意,就和她吵起來了。情緒上來了就動手,她沒打過我,意外撞在了鋼叉上,死翹翹。這就是全過程。」她乾脆利落。

  李巡嘆了口氣,池立章是非要把這事兒往陷害忠良這方面引,可池念徽字字句句到頭來就是個爭風吃醋,他也沒轍了。

  「那就請恕王妃暫時待在刑部吧,此事一有結果,下官立即通知您。」

  「好。」她也算沒白活,要坐大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