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啊,辛苦你了

  這三個不是別人,正是裴玉帶著惜齡和庭疏,都打扮成了別院裡下人的樣子。

  裴玉一臉晦氣,信了他們的邪,他好歹一執掌生殺的指揮使,如今怎麼就跟他們『同流合污』了呢?

  好傢夥,這倆要夜潛別院,他居然還得想盡辦法,從答應了一直到此刻,他還是覺著自己腦子進水了。

  可有什麼辦法呢?惜齡啊,這可是他親妹妹。如若事情沒有意外,這小子即將是他妹夫。

  為了他妹妹的幸福,腦子再進水的事兒他都得干啊。

  就站在了門邊兒,裴玉沒有再往裡走,水汽飄蕩,看著那三個人走向供坐的軟榻,其實距離不算太遠。但,因著水汽飄蕩,視線里就總是朦朦朧朧的。

  裴玉嘆了口氣,雖說這三妻四妾的都不算啥,可還是覺著這小子艷福絕佳。

  自己的妹子那也是無雙美貌吧,庭疏呢,那更是不用說,珠圓玉潤的富貴相。

  都成他的了!

  兩個姑娘坐在了榻上,福福倒是沒坐下,站在那兒,雙手負後,他這站姿就透著瀟灑風流。

  面帶笑意,乍一看他這笑容好像透著一股心不在焉,但又很迷人。

  「其實你們也沒必要涉險的潛到這裡來找我,真有話想說,到時有機會說也一樣。」今日臨走時她們倆的眼神兒他就看出來了,這兩個姑娘心裡不安。

  庭疏咬唇,嘴唇本就艷紅飽滿,她這一咬,福福瞧見了,還真有點兒心疼。

  咬那狠幹嘛?

  惜齡相對來說是鎮定的,心裡的不安還是能壓制住的。

  「其實,你已經猜到了是不是?」惜齡問他。

  庭疏也不眨眼的盯著他,他很聰明,而且白日裡說的那些話,他好像就是知道了。

  福福嘆了口氣,之後點頭,「除了你們二位,也沒人有這閒情逸緻設計我。」就是她們倆。

  「你不生氣嘛?」惜齡接著問。

  福福看著她們倆,之後搖頭,「生氣倒不至於,我就想啊,讓你們倆不惜用這種方法,肯定也是遇著難事了。我呢,太大的本事也沒有,能幫的肯定幫。」

  「這麼說,你只是義氣而已,不喜歡我們倆?」庭疏也不拐彎抹角,他說這話她不說很喜歡聽。

  儘管,好像是正人君子,可又太沒心了。

  福福還真一愣,「我若是說喜歡你們倆,你們難道不會覺著我是個花心大蘿蔔?」唉,女人啊,世上最難解的生物,根本琢磨不透。

  兩個姑娘還真是哽住了,是啊,他若是真說喜歡她們倆,仔細想想心裡頭還真有點兒膈應。

  看她們倆不說話,福福笑出聲,「行了,事已至此,就先別琢磨這些了。咱們也算朋友啊,坐在一塊兒也有話聊,你們也不討厭我,總的來說也算緣分。你們的難處我不問,咱們就只關注當下和將來,如何?」他那股子灑脫勁兒,一般人真沒有。

  分明瞧他模樣風流,可言談舉止,一點兒都不下作。

  惜齡和庭疏也放鬆了下來,沒那般緊張了,原本她們倆都想好了,今晚來與他說這事兒,他可能會生氣的。

  畢竟,就是她們倆算計的他。

  裴玉站在門口瞧著,也聽到了他們說的話,更覺著自家這妹妹膽大包天。原來,是她們倆搞的鬼,設計了人家大景世子爺。

  但這位世子爺啊,根據裴玉短短時間來看,絕對不簡單。看他這會兒說的話,那兩個姑娘都迷瞪了吧。

  有手段,會偽裝,兩個傻丫頭加一塊兒也鬥不過他。

  聽說他至今沒成婚,連侍妾都沒有,裴玉就想啊,這小子是真的家風甚嚴潔身自好,還是不好女色?亦或是,在外玩的瘋,但一直都是背地裡耍,偷偷摸摸不敢讓他爹娘知道。

  他琢磨了一陣兒,倒是真的沒答案,因為這小子看著真是賊有風度。

  又說了一陣兒,此地也不宜久留,裴玉催了催,之後就帶著惜齡和庭疏走了。

  臨走時,兩個姑娘看他,這會兒眼神兒和表情倒是都不一樣了,是心安的。

  當然了,少不得女兒家的羞赧,但又不是那種羞得上不得台面,畢竟皆是大家閨秀。

  福福亦很瀟灑的與她們告別,看著他們消失在黑夜之中,他才又關上門,開始沐浴。

  等待的日子也不算太短,依照他之前的預測,哈哈,他母上大人真的親自來了。

  他不管他爹來沒來,他娘來了,他就覺著這事兒真好笑。

  大景的隊伍那是很正規的,盛城皇室派來的使者團隊,北疆恕王私人名義帶來的聘禮,那隊伍好長好長。

  甭管當下見沒見著人,聯姻的事情也沒談,可北疆恕王這邊所展現的,那絕對是有風度有格局。

  自家兒子在大齊『牽累』了人家兩個姑娘的名聲,無論事情出於何,該負責就是得負責。

  福福等在這別院,使者團是去見夏侯郁了,北疆的隊伍則直接來這別院了。

  那麼長的隊伍,福福站在這別院大門前瞧著也不由想笑,那馬車裡坐著的二位,他都能想得到他們倆的表情。

  他爹啊……肯定要氣的炸了!

  隊伍停下,福福也上前,「不孝子給爹娘磕頭了。」他倒是聰明,上來就先跪下磕頭。

  馬車裡沒動靜,等了片刻,裡頭才有人出來,「起來吧。」是元起。

  兒子這般大了,他卻好像沒什麼變化,倒是那漆黑的眸子裡更多的沉穩,成熟男人的魅力,勢不可擋。

  福福站起身,略顯殷勤的上前,準備扶他家那位母上大人下來。

  下一刻,池念徽是出來了,只不過,她手裡還提著東西呢。

  一個小箱子,很古樸,好像還挺沉。

  「一路奔波,仙女受苦了。」他嘴甜,從小到大一向如此。

  池念徽看著他,似笑非笑的,順著他的攙扶走下來,然後把手裡的箱子給了他。

  接過,福福還是不太確定這裡頭是啥。錢?那是不可能的,他家母上大人最摳兒了,絕不會給他這麼多錢。

  「我家這唯一的狗終於知道找媳婦兒了,做娘的心甚慰。你大哥那裡馬上生二胎了,你姐的寶寶也即將上學,星星那裡也剛剛有身孕,還可能是雙胞胎,也挺累的。這般一鬧騰,你娘我手裡也沒什麼好東西了。唯一能做的,也就是這藥了。補腎壯腰力,待你把這一箱子的藥都吃了,沒準兒還能再長出兩個腎來。兒啊,『辛苦』你了。」母慈子孝,字句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