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船領了命令在附近搜尋,當然了,一天下來也沒搜到什麼。
原本他們還想著沒準兒會碰到屍體什麼的,哪想屍體的影子都沒有,誰知道是不是都被海里的魚給吃了。
沒有收穫,也在池念徽的預料之中,藍海太大了,人在其中會被卷到哪裡去,誰知道呢?
倒是那兩個從昏睡中清醒過來的護衛著急的不得了,據他們說夏侯郁這次出海帶了三十五人。當時山頂噴火的時候他們都在的,出現那種情況也是一同跳下海的。
看他們倆著急那樣兒,池念徽也接連搖頭,「等著吧,他們再尋不到,也趕上了我在這島上住膩了,便離開這兒。還是那句話,靠緣分了。」
站在高處,看著無邊無際的大海,元起攬住她肩膀,「如此廣闊,想要碰著不會那麼容易的。那兩個人若在的話,會一直要你去找人。」
「所以王爺的意思是,把他們倆留在這島上?」
「扔進海里也行。」
點點頭,這是元起,也是他的思路。
又在這海上待了五天,這才離開這小島。
並沒有如願的把那兩個人扔到島上,當然了,也沒扔到海里,而是隨著船一塊兒出發了。
焰嶺那小國所在的方位這幾天也搞清楚了,所以當下也是朝著那邊兒出發。
在池念徽看來那就是活火山噴發,也不知那小國到底有多小,一場火山噴發之後會變成什麼模樣,她還是感興趣的。
站在甲板上,迎著海風望著出現在海天相接處的黑點兒,池念徽皺起眉頭,「那就是焰嶺嗎?果真很小啊。」
之前的島國在大海上看到的時候,海島相接會蔓延出去很長很長。
「這么小,如你所說一場火山噴發,也不知會成何模樣。」元起也是好奇的,會不會滅國了。
看著遠,實際上也非常遠,太陽都偏西了,還很遠呢。
那兩個傢伙是真的很著急,而且他們倆至今不知為何會被衝到戰船的附近,只用命大來形容,好像還不夠。
回到船艙里,用了飯之後便休息了,躺在軟榻上,隨著船前行而搖搖晃晃,池念徽眼睛也閉上了。
元起就在外側,給她擋著些,免得她睡熟了再滾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船的前行慢了下來,元起也聽到了一些聲音,看了看熟睡的池念徽,他扯過軟枕墊在她外側,便出去了。
此時,船已經行到了這島的一處邊緣,往那高處看,仍舊可見一些飄起來的帶著星火的煙塵。
距離還這麼遠呢,那股子說不清的氣味兒四處飄散著,也是因為深夜,看不太清楚整體。
繞著行,在甲板上能感受到從高處飄蕩下來的熱氣,自是無法在此處停靠。
就那麼慢慢的走,天都要亮了,可還沒有走出這片區域呢。
水底下也有東西,好像是礁石,但又不太確定,船也不得不遠離些。
終於太陽出來了,才算瞧見遠處出現了些綠色來。
池念徽從船艙出來就往後看,好傢夥,她怎麼覺著遠處的天空都是灰色的。
都那麼遠了,她好像都瞧見了飄飛的火山灰,以至於空氣好像都髒髒的。
「誒誒誒,前面有人。」甲板上有人在喊,望天的池念徽立即快步奔過去。
出現了綠色的草樹,雖是有些蔫了,但還活著呢。
他們看到的人就在那崖上待著呢,特別有兩條腿懸在那兒晃蕩著,乍一看也不知是死了還活著。
船越來越近,那崖頂上的人好像聽到了動靜,那個晃腿的坐了起來,兩側還冒出了好幾顆腦袋來。
池念徽眯著眼睛一看,「那個臉白的跟鬼似得好像是夏侯郁吧。」雖是沒偽裝,可他長得好,年紀大了也是長得好,還是很容易認出來的。
元起臉色可不怎麼好看,居然還活著,老天實在對他太好。
愈發的近,崖上的人也看清楚了這艘船上的人,下一刻夏侯郁伸手指了指他們,但沒說話。
船慢慢的在斷崖附近停了下來,他那兩個護衛可謂興奮至極,一直喊著主子呢。
池念徽雙手負後,就那麼眯著眼睛盯著瞧,從她表情上也看不出什麼來。
元起盯了夏侯郁好一陣兒,驀地低頭看向自己身邊的人,一時間他也沒看出她這表情是啥意思。
「心裡想什麼呢?」他很想知道。
池念徽眨了眨眼睛,「他也不說話,我想他是不是啞了?火山噴發時能把人瞬間給融化的連渣兒都不剩,他外觀瞧著好好的,沒準兒舌頭給燙沒了。如若這樣的話,火山噴發時,他張嘴接岩漿來著?」
元起有那麼點兒無語,「他們要下來了。」攬住她肩膀,走到一旁去,免得他們跳下來時傷及無辜。
甲板給讓出來了,崖頂上的人就開始往下跳了,這一番才看出他們多多少少都有傷,連帶著夏侯郁在內下來時都是砸在甲板上的,連站穩都做不到。
即便如此,他也沒發出聲音,池念徽這回真好奇了,走過去,就勾著腦袋盯夏侯郁的嘴。
他坐在那兒好像沒什麼力氣起身,但她一湊近,他也立即向後仰頭。臉很蒼白,瞧著就是疲乏不堪,外加在水裡泡了太久。
「夏侯郁,你啞巴了。」池念徽好像都要笑出聲了。
「沒。」他回答,但這一個音卻是極其的沙啞,好像喉嚨被砂紙給磨過了一樣。
隱隱的有點兒失望,池念徽又看了看其他人,「你那兩個護衛說你此次來帶著三十五人,現如今只有你們這十幾個,顯然其他人都沒命了。給你治療之前,你得老老實實回答我,你跑到人家這小國幹嘛來了?」什麼通商貿,她不信。
夏侯郁的眼睛看起來深沉無際,尤其是有他這臉色的映襯。雖說大家都上了年紀吧,不再是之前那最好的年齡了,可是他瞧著真沒什麼變化,依舊是美的天下女子都自愧弗如。
驀地,他伸手從衣服里掏出個東西來,他手背上多處燙傷,瞧著還挺嚴重的。
手裡的東西是用布包起來的,拳頭大,池念徽接過來把布打開,隨後眼睛就睜大了。
「這麼大的珠子,還是黑珠子。」這麼多年海底明珠見多了,可黑的這麼大的卻是從未見過。
能孕出這麼大的明珠,得多少年啊,也不知是不是都成精了。
果然啊,就知道他不見兔子不撒鷹,沒有好處,豈能如此大費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