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享受一下

  翌日,轉移至都城。用商行的車馬,在整個北齊來說,算得上是奢華的。

  外部嚴密,內里軟包,精緻的暖爐矗立在四角,時刻著熱源。

  使得坐在馬車裡的人也分外的舒坦,連狐裘披風都不用披著了。

  距離都城倒也不算太遠,不過倒也不急不躁,池念徽靠著車壁,因為太舒坦,她眼睛也不知何時閉上了。

  與元起同處一個車廂,現在他的存在她或許是習慣和熟悉了,所以全身上下的那種警戒似乎也關閉了似得。

  元起就在旁邊看著她,眸色是溫柔的,黑色的瞳眸倒映著她嫩白的臉,此時雖是平靜,但她的艷媚卻是不可擋。

  終於,進入了都城,直奔城內的長安商行。早知主子會來,商行里的大主管已經等待多時,並將住處都收拾好了。

  從馬車上下來,池念徽轉眼看了看四周,相信夏侯郁已經派人在這兒等著了。看到她來了,他應當會很快過來的。

  進入商行,暖氣撲面,池念徽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之後就被元起拿走了。

  扭頭看他,池念徽面色平靜,「上樓歇著吧,這還是你頭一次來這裡吧,也享受一下。」

  「好,借王妃的光。」元起也沒拒絕,說起來,她長安商行在北齊是最大最多的,各種設施也最好。但,他還真沒享受過。

  上了樓,溫暖的簡直如同春天,根本無需穿著太過厚重的衣服。

  很快的,浴室里就準備好了,池念徽直接將他帶了過去。

  偌大的浴桶飄著水汽,裡面的水是乳白色的,也不知添加了什麼。

  元起看了看,隨後轉眼看向池念徽,「只給我一人準備的?」薄唇微揚,他心情相當不錯。

  「嗯。快脫衣服進去泡著,這是藥湯,很解乏,而且養膚。」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極撩人的話。

  元起這會兒真忍不住笑意了,邊看著她,邊動手解開腰帶。

  他那一舉一動,不疾不徐,其實以前也不是沒看過。

  可此時此刻,池念徽盯著他,忽然發覺很久沒看到他這樣了。

  中衣脫下去,他肩背露出來,肌理分明,那線條,那形狀,說真的,也算很多年了吧,她也看了無數次了。但每次看,都會不自覺的驚嘆,他身材保持的相當好,始終沒變過。

  在他身上,就不存在多餘的肉。

  心裡是動盪的,臉上是平靜的,看著他進了浴桶泡著,她也慢慢的挪到了邊緣。

  乳白色的藥湯泛著淡淡的藥香,其實是很好聞的,說是養膚,那絕對不是瞎扯。

  「你不泡嗎?」她就在旁邊看著,使得元起很想將她也一併拽進來。

  之前他們倆經常在一起泡澡,偌大的浴室,或是寬闊的浴池,兩個人在裡頭能折騰很久。

  「我看著你泡。美人沐浴,極為好看。」說著,她一隻手伸進了水裡。

  水是很熱的,能夠充分的讓全身的毛孔都張開,繼而揮發最大的藥性。

  手在水裡轉了轉,她轉眼看向他,他眸色深暗,宛如有一層烏雲籠罩在其中。

  實際上只要一看他的眼睛,他心裡在想什麼她就知道,畢竟跟他在一起這麼久了。

  在水裡的手緊握了兩下,驅散那絲絲的疼痛,下一刻,她就直奔著某處過去了。

  元起額頭的青筋在瞬間爆了起來,盯著她,黑眸之中的濃烈恍似要噴發出來了。

  他的手沖水裡出來,想要將她拉過去。

  「噓,別動。」她輕聲說,搭在浴桶邊緣的另一隻手則用力的握緊,其實她很疼。

  夜幕下的都城也是很熱鬧的,儘管現在天氣冷,可街上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

  一行人抵達長安商行大門前,各個披著暗色的厚重大氅,兜帽也扣著,完全看不出面目來。

  敲響了門,下一刻門從裡面打開,大主管將這行人迎了進來。

  進來了,當先修長的人將兜帽也摘了下來,露出陰柔絕美的臉,「她人呢?」

  「東家馬上下來。」大主管自然知道這人是誰,只不過,他並不懼怕。

  夏侯郁旋身在椅子上坐下,僅僅一個動作而已,透出幾分妖邪之氣來。這樣一張臉,說顛倒眾生也不在話下。

  很快的,樓上的人下來,池念徽與元起一同下來,一個面色平淡幾近淡漠,另一人則孤冷殺伐,無端的讓人生起警惕來,不敢怠慢。

  抬眼看過去,夏侯郁便笑了,「徽大夫兩年沒來大齊,如今終於來了,如何還冷著臉?莫不是跟恕王鬧脾氣了?」

  「主要是看見了陛下,好心情自動的就沒了,想笑都笑不出來。」用淡漠的語氣說著諷刺的話,別說,還挺有殺傷力的。

  夏侯郁笑不可抑,隨著她走近了,他倒是仔細的盯著她的臉,「徽大夫你這是……」

  「大齊陛下不是一直在找那些巫師,處之而後快嗎。已經被你殺了三個了,看來還真是恨極。由此就很讓人好奇了,陛下在那些人身上吃了什麼虧,才恨到這種程度。」元起刷的坐下,面龐孤冷,氣勢磅礴。

  看向元起,夏侯郁的眸子深處一陣晦暗,「恕王怎就認定朕吃了虧?朕只是不喜歡那些招搖撞騙的騙子,危言聳聽,禍亂我大齊。所以,必須殺了他們。」

  池念徽在元起旁邊坐下,雙臂環胸,她那模樣是拒所有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你說的話我不信,找你來也不是聽你糊弄人的。我要那種巫師,一個兩個都成。既然你一直在找他們,想必還找到了別的,我要活的。」池念徽簡單直接,也知道元起看不上夏侯郁,這麼多年鬥來鬥去,對方若死了都得笑掉大牙。

  「徽大夫,你是不是被魘住了?說真的,認識了許多年,何時也沒見過你這般冷漠的模樣。」夏侯郁微微歪頭,越過元起去看池念徽。

  「陛下就是聰明,既然都看出來了,想來也無需我解釋了。」池念徽也沒否認,而且夏侯郁會看出來,反倒是能證明他對那些巫師有所了解。

  元起黑眸如刀鋒,固定在夏侯郁臉上,他清楚的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複雜難言之色,他有更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