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怎麼惹著他了?

  走進院子,這裡頭是更多的人,目前兵器仍舊在手,暗暗較勁。

  而房門口,一個人躺在那兒,已經死了。

  「就差一步,我就能把他從拖出來,就差一步。」曲星楠要氣死了。

  毛利跟在另一邊兒,眼睛掃了一下氣急敗壞的曲星楠,自然是疑惑更甚。

  「徽大夫,你們要找這人,是做什麼?這人可是會巫術,皇上說了,此乃妖邪禍亂大齊,如此等人都得殺了。」毛利說,表示這都是夏侯郁的旨意。

  「他緣何覺著他們是妖邪,會禍亂大齊?」池念徽問,隨後蹲下,將那人的手掌抓了起來。

  翻看一看,果真掌心有紋刺,是眼睛形狀的,但裡面又有一些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小人就不知道了,皇上下令,小人就執行。」毛利搖頭。

  「目前為止,這是你們殺掉的第幾個了?」她接著問。

  「第三個。」毛利還是很誠實的,她問他就說了。

  「每個都是這樣掌心有此種紋刺嗎?」站起身,她可以確定這人跟那個迷魘她的人掌心紋刺是一樣的。

  「對。」錯不了。

  池念徽轉眼看向元起,她覺著夏侯郁是在這種人身上吃虧了,若不然他不會忽然心血來潮的要殺他們。

  元起面色極差,但對上池念徽的眼睛時,他也儘快的將眼中的寒凜壓下去,「先回去再說。」

  搖了搖頭,池念徽轉過身看向毛利,「我想見夏侯郁。」

  「那不如徽大夫前往都城?」長安商行各城都有,毛利都是知道的。其中,都城的那間是最大的。

  「好。」想了想,池念徽就答應了。

  元起和曲星楠都不是太贊同,本來進入北齊就是喬裝,如今反而喬裝都無用了,暴露出來,等於自爆短處。

  離開小院兒,池念徽將兜帽扣上勻速的往前走,元起不時的看她一眼,終是後面的曲星楠憋不住了,「王妃,如此一旦去都城,咱們可全都在夏侯郁眼睛裡了。他若是想做點兒什麼,咱們毫無反抗之力。」

  「我跟王爺帶著姜信去,你們一會兒回了商行就去找大主管,讓他們給你們換地方,可以用別的法子秘密轉移到都城去。」池念徽淡淡的說,她可不是隨便就做決定,已經想好了。

  「那王爺……」曲星楠又擔心元起。北疆邊關都在元起手裡,對於夏侯郁來說,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

  「你放心,有我在,又豈會讓王爺涉險。」池念徽頭也沒回,說的話卻是透著一股拔山扛鼎之勢,極為有勁兒。

  元起本還冷臉呢,聽她說完反倒是笑了,「長安商行遍布北齊各城,相對來說更好行事,也更了解北齊,聽王妃的吧。」

  回了商行,池念徽就直接上樓了,很快的,元起也進來,反手關了門。

  把披風解下來,他緩步的走到池念徽身邊,她坐在那兒眼睛盯著一處,也不知在想什麼。

  「你覺著夏侯郁是與這些巫師有過牽扯,激怒或者損害了他的利益。跟他見面的話,沒準兒更快的找到下一個。」元起還是了解她想法的。

  「嗯,反正這個已經死了,再找的話指不定得多久呢。你的探子也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這麼冷來回奔波更困難。既然已經暴露了,我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去找他。這都殺了三個了,第四個第五個他肯定還會接著找。」如此一來,不是省了自己的力氣。

  「不反對,我也陪著你。只不過,你這個狀態被他瞧見了,他必然說不出什麼好話來。」夏侯郁嘴賤,元起也很想將他舌頭割下來。

  「隨他吧,只要能給我帶來好處,他笑掉大牙我也當看不見。」當下著急,所以這事兒她也並不是很在乎。

  當然了,元起厭煩夏侯郁,她只是擔心他會心裡不舒服。

  尤其當下還在夏侯郁的地盤上,怕他壓不住火。

  元起不由得笑,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隨後便出去了。

  樓下,曲星楠等人已經做好準備了,大主管也安排好了,做事速度還是相當快的。

  元起將曲星楠單獨叫了過去,壓低了聲音交代幾句,曲星楠反倒是笑了。

  「王爺放心吧,屬下定不負所望。」話落,他轉身便走了。

  姜信是留下來的,他要明日隨著池念徽去都城。只不過,他當下仍舊膽戰心驚,之前去那小院兒發生的一切都嚇著他了,那些人打殺時奔著要對方命去的,太嚇人了。

  當然了,看到這位恕王就更嚇人了,他根本沒敢跟恕王妃說。大景境內所有他的同行,都被殺了。

  溪州城裡那些同行是第一批,之後他親眼看到恕王下令,各城各處一個不留,全部殺。

  為今,大概大景境內只剩下他自己了吧。若不是恕王妃要帶著他,他可能也沒命了。

  他們離開,這商行一樓的燈火也盡數滅了,唯有二樓幾個房間還亮著。

  池念徽盤膝坐在床上,細想著夏侯郁的事兒。他本來也不是個善茬兒,儘管有時候看起來有點兒二,可骨子裡他就是個掠奪者。

  但凡利益被觸及,他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倒是這幫巫師如何就惹著了他呢?

  「還研究呢?給你擦臉,然後休息吧。」元起是端著熱水盆進來的,裡面還浸著一條手巾。

  看向他,可真是有賢妻良母的氣韻,其實池念徽很想笑的。

  想想這幾年來,他有時候會這般照顧小檸檬,給她洗臉洗手洗腳丫,然後看著她睡覺什麼的,他是個特別好的父親。

  如今,他倒是把她也當成小孩子了。

  洗了手巾給她擦臉,池念徽也閉上眼睛,忍著指尖的疼痛任他服務。

  將脖子都擦了一遍,他把手撤開,瞧她皮膚有些紅紅,他忍不住用拇指摩挲了下,「你怎麼比檸檬還嫩?」同樣的力道,擦完她都紅了。

  「那就說明她像你,皮厚。」找不出別的原因了。

  「優點像你,缺點像我,我家徽兒給安排的明明白白。」給她擦手,他一邊笑道。

  「嗯,王爺不服氣?」她淡淡的問。

  「服氣,特別服。」她現在說什麼,他都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