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宅子很大,清幽寂靜,軟體硬體都不錯。
脫離了元起的視線,倚虹素睿七嘴八舌的跟她說之前的情況。
其實她們也是剛剛被送到這裡來,就是元起的親衛護送。其實算起來,池懷騫帶著她闖到蘇家那宅子的前一刻,她們才被轉移走。
池念徽想了想,元起得到消息也未免太快了,不是他之前一直在調查,就是一直在盯著池懷騫。 ✻❅✶
所以池懷騫有動靜,他這邊就更快的行動了。
「徽兒,你真的要隨著恕王回北疆?聽說那地方挨著北齊,人都很野蠻,茹毛飲血,很可怕的。」安氏擔憂的是這個。
「娘,這世上哪還有人茹毛飲血啊?又不是原始人。別擔心了,沒什麼事兒的。」池念徽安慰,心底里是不確定的。元起這廝打的什麼主意,用安氏威脅她把她帶到北疆去,是怕她跑了?
「王爺他非要帶著你……是真的不想跟你分開?」安氏不解,男人這種東西她也搞不明白。
「可能吧,你女兒貌若天仙,他不想分開也正常。」池念徽笑眯眯,咬著後槽牙說這話,牙都要碎了。
雖如此,安氏還是不放心,主要是恕王太嚇人了。
夜幕降臨,池念徽『被迫』離開,與元起一同坐上馬車。
駛離了宅子,也不必再強裝,轉眼看向元起,池念徽深吸口氣,「王爺非要帶我去北疆,不知到底是何意?」費了那麼大勁兒,沒憋好屁。
元起黑眸深邃,盯著人時尤為懾人,「不想去?」
「我若說想去,王爺信嗎?你應該死活都拽著池念筠才對,遠離盛城,孤男寡女,感情不就培養出來了。」她涼涼道,沒什麼好心情跟他好聲好氣。
她話說完,便覺著元起冷氣嗖嗖,下一刻手臂一緊,就被扯了過去。
半邊身子撞在車壁上,復又彈到他懷裡,他一條手臂跟鋼條似得,困住她輕而易舉。
盡力的後縮,她雙下巴都擠出來了,昏暗的光線中他盯著她,她也不知怎地汗毛都豎起來了。
「再說一遍?」元起語調危險。
池念徽嘴巴動了動,「我這不是自卑嘛,人家有的我沒有,處處不如人,卑微到塵埃里。」
橫在她腰後的手臂用力,她也被迫朝著他更近幾分,他的呼吸都吹在了她臉上。不由得又想起獵場那天的事,他的氣息也是這般濃烈……
「你自卑?你這般還能叫自卑,那你不自卑的時候豈不是天都被你捅開了。」壓低了聲音,他隨著說話視線也在她的臉上遊走,充斥著極度的危險。
池念徽率先敗下陣來,眨著眼睛看別處,實際視線飄渺無焦距。
她那樣子嬌赧又透著幾分可愛,元起眸色加深,慢慢的低頭又朝她靠近了幾分。
他的氣息都吹到了耳根上,熱氣帶著一線酥麻沿著皮肉滲進骨頭裡,她半邊身子都不好使了。
就在這時,馬車忽的一拐彎,池念徽不免跟著搖晃,元起立即收緊手臂,把她攬的更緊。
下巴撞在他肩膀上,池念徽有那麼瞬間的愣怔,好像這也是她頭一回感覺到,他這胸膛還挺寬闊的。
這種感覺只冒了個頭,她立即就清醒了,起身從元起臂彎中轉出來,又挪回了原位坐下。
元起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臂,最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
回到恕王府,平滸帶著花狼和黑狼在院子裡跳著,眼見他們倆回來了,他小跑的過來。
「你們回來啦!」肥臉蛋兒肉眼可見的開心。
池念徽仔細的看了看他,隨後抬手擱在他的小腦袋上,「你知道什麼叫一丘之貉嗎?」
平滸眨巴了兩下眼睛,「不知道!」
「你就是那個小貉。」緣何那麼巧的這小屁孩兒找她出去就碰著了池懷騫?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兒。
看著池念徽離開,平滸回頭看著,心情卻是大好。他十分清楚義父叫他所做之事到底什麼意思,不想讓她走。正好的,他也不想讓她走,她挺好的。
前往北疆,勢必要準備許多的東西,禦寒之物少不得。
池念徽專用的沒少置辦,各種上等的狐裘披風,披肩,羊皮長靴小帽子,還有戴上之後像熊掌一樣的手套。給她一通過目之後,她覺著再湊幾件貂皮褲衩就更齊全了!
「王妃還有什麼特別需要之物?屬下這就派人去置辦。」叢憶看著她那看不出高興和生氣的臉,問道。
「我又沒去過北疆,那裡什麼氣候也不清楚,你們看著辦吧。」她並不期待,完全是被脅迫。
叢憶哽了哽,自從戳穿了她偷梁換柱的把戲,甚至已經把安氏當成人質之後,她反而還更囂張了,哪兒說理去?
「對了,到底什麼時候走?」池念徽欲走又停下問道。
「北齊來使明日抵達盛城,他們會停駐七天,他們走後,我們便出發。」
原來是這樣。
北齊來使,據聞此次來的不止是北齊的外交大官兒,還有皇親國戚。
本來跟池念徽沒啥關係,偏生的元起一定要帶著她,乍一看還以為他要帶她見世面,實則居心叵測。
身著華麗,胭脂淡掃,墜飾在挽起的發間,雖是她面色不好,可更添另一股艷麗至極。
提著裙擺往馬車那邊走,站在那裡的人也不眨眼的看著她,瞧她不大高興,又因著花狼擋路她十分沒品的抬腿飛踹,元起反倒薄唇微抿,黑眸深處溢出淡淡的笑意。
「王爺不帶著我,我也不會跑。」連她去見安氏他都明里暗裡的阻止,小人!
元起卻好像根本沒聽著她陰陽怪氣,視線著重的在她臉上身上掃了一圈兒,隨後便先上車了。
深深地吸了口氣,池念徽也上了馬車,步搖在她發間搖晃,亦如她身姿所展現的那般纖軟。
北齊來使今日在宮中覲見皇上,之後還有其他歡迎遠方來客的節目,安排的滿滿的。
從進了宮開始,便看到了那些北齊的人,除了服飾之外跟大景人也沒什麼區別。
視線一轉,遠遠地瞧見一行人,其中一人陰柔的似男似女,一身華貴,發冠之上的紅珠殷紅如血,更襯他邪氣橫生。
瞧那一身打扮就知不是尋常人,長成這樣,再加上那眼神兒,絕非善類。
「那人是誰?」池念徽問道。
元起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郁親王,北齊皇帝的胞弟。」
「長得可真像個妖精。」他若是穿一身女裝,肯定沒人會覺著他是男人。
「是好還是不好?」元起側頸看她,她這會兒可來了精神頭了。
「當然是好啊,如此樣貌,絕對是老天優待。」
元起眸色卻是冷了幾分,「你知道一雙眼睛被挖出來需要幾個步驟嗎?」不止面色冷,語氣同樣陰沉。
池念徽眼睛動了動,隨後轉眼看向別處,她不瞅那美男還不行嗎?瘋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