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聲音,池念徽自然被驚醒了,燈火略昏暗,她看到的就是開著的門,以及落在門口地上的一隻水壺。
慢了半拍,她才想起來池念筠也在這兒的,可轉眼一瞧,人已經沒了。
起身快步走出去,左右兩邊看了看,這二樓走廊也沒護衛,其他人都在一樓呢。
快速下樓去,她腳步匆忙,引得原本坐在小廳與元霖說話的元起快步起身迎了過來。
「怎麼了?」抓住她的手詢問。
「看到池念筠了嗎?」環顧一圈,沒有。
「她不是跟你在樓上嗎。」元起厭煩,其他人也不見得有多喜歡,所以,她們倆自去了樓上後,除了兵士守在二樓樓梯入口處,就再也無人上去了。
「她不在房間,而且房門口有一隻水壺,剛剛有人上去送水。」搖頭,這驛站其實不大,二樓也沒幾個房間。只要有人從上頭下來,守在樓梯口的人就會看到。
聞言,元霖快步出去,叫了守樓梯口的護衛過來。一詢問,剛剛的確是有驛站兵士提著水上去,但隨後下來的就是池念徽,再沒其他人。
這可不就是出事了嗎,眾人其上樓,點亮了諸多燈籠查看,果真是查到了一些蹤跡。
其實就是從這個房間出來,之後進了走廊盡頭的房間,後窗大開,人就是從後窗出去的。
後面有馬廄,也有人,可是人都是在走動的,又不是時時刻刻待在那兒。所以,這若趁機溜走,察覺不到也正常。
「怎麼會有人把她給擄走呢?」已經派人去找,元霖百思不得其解。
「她的身份在北疆估計沒多少人知道,沒道理劫走她啊。還是說,你們這一路上有人跟著?」池念徽懷疑的是盛城的人,北疆的人沒道理幹這事兒。
元霖想了想,隨後搖頭,這個他還真不知道。
「行了,先找人再說吧。」元起覺著現在多說什麼都是無益,找到人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
不得停歇,所有人都出去找人了,池念徽與元起還有元霖三個人隨著追查蹤跡的親兵,這路線,是往西南而去啊。
一夜過去,天都亮了,還是沒有池念筠的蹤跡。
人困馬乏,不得不停下來,借著溪谷的清水洗漱了一番,大家都覺著精神了許多。
池念徽轉眼看向元起,他神色淡淡,這一整晚他也沒說什麼話。全程就是隨著大家而已,沒有任何的主張。
「累了?」把一粒藥塞進他嘴裡,讓他保持體力。
元起咽了下去,一邊抬手摸了摸她的臉蛋兒,她也有些疲累,能夠看得出。
「你倒也不必著急,她全無用處,唯一的作用也就是拿來威脅我們。如若是威脅,對方很快就會冒出頭來。」他鎮定,所以思慮的也周全。
眨了眨眼睛,池念徽一想也是,「我起初還擔心會是劫色的。但,如若是劫色的狂徒,也不會跑到驛站里去。」借給他們個膽子。
所以,劫走池念筠的人,還是有特別的目的。
元起正是此意。
短暫的歇息過後,眾人再次啟程,追著蹤跡,在密密麻麻的山中,最後居然丟失了痕跡。
沒辦法,親兵散開去找,甚至附近的村民都被請來帶路。
「按著這路線,是想從山裡往西南方向移動。雖說沿途也有不少的城池村鎮什麼的,可都得繞遠。這到底是往哪兒去呢?」在山裡轉悠的都糊塗了,完全猜不出。
「是啊,而且如果是要威脅我們,怎麼這麼久了還沒個消息。」元霖是擔心時間久了,池念筠再沒了性命。
雖說沒什麼情意,但,她至關重要。
很快的,天色暗下來,這可是足足找了一天一夜,沒有絲毫蹤影。
池念徽都走不動了,不少親兵也乏了。
在原地停下休息,池念徽簡單的吃了些東西,更多的是喝水。
元起在她旁邊坐下,黑眸深沉,盯著一處,恍似深淵。
她扭頭看了看他,又看向他盯著的地方,驀地歪著身子撞了他一下,「你再這般沉默不語心事重重的,我可懷疑是不是你綁架了池念筠。」他怪的咧。
回神,元起看著她,視線在她臉上轉了一圈,「白玉小兔子呢。」
池念徽抬手一摸,「是啊,小兔子呢?」她也才發覺小兔子不見了。
「本王親手雕琢,若因你粗心丟失,你要如何賠償?」他問,表情也相當正經嚴肅。
池念徽還真啞然了,不說東西值多少錢,他的心思無價啊。若真要她賠償,她還真想不出拿什麼來賠。
看她說不出來,元起抬手拍了拍她肩膀,「是不是在驛站的時候慌忙之中落下了?待得回去時好好找找。若找不到,再說如何賠償之事。」
咬唇,她轉過身去仔細的想,最後一次感覺到白玉小兔子在自己額頭上是什麼時候。
可是佩戴首飾就是這樣,一直掛在身上,時間久了吧,就忘記它的存在了。
她真想不起來了!
轉頭快速的瞄了元起一眼,發現他又在盯著一處不動,她忽然發覺他剛剛就是故意轉話題。
心眼兒多的,話題轉的也巧,成功的讓她不再琢磨他了,雞賊!
這一夜全無所獲,一絲蹤跡都沒有,帶走池念筠的人簡直就像是從這山里蒸發了。
這麼長時間都沒聯繫,倒是讓人有些擔心,池念筠是不是已經被……
想一想如果單純只是恨她的話,在大景這樣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羅陽。
可羅陽現在忙活著戰船的事兒呢,根本不可能有時間搭理池念筠。
山林茂密的像是不透氣,這跟原始森林也差不了多少了,讓人窒息。
盛城來的人哪習慣這種地方,悶的透不過氣,元霖好歹有些功夫,但已經暈頭轉向的開始想吐了。
池念徽連連搖頭,就這體質,可咋整啊。
就在這時,有親兵匆匆從山下跑上來,跑的急,也是大喘氣不止。
「王爺,池大小姐回去了,回驛站了。」
「什麼?她自己回去的?」池念徽只覺著匪夷所思,她到底幹什麼去了。
「對,自己回去的。」驛站的兵士也都驚呆了,大隊人馬都出去找她了,誰承想她自己溜溜達達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