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的往回趕,這路程也不短,好在是馬兒給力,趕在半夜時回了驛站。
跳下馬背,池念徽快走幾步,「人呢?」
「回王妃,在樓上呢。」親兵往樓上一指,他們先趕回來的可就守著呢,驛站前後沒一絲空餘之地。
快步上樓,打開房門,不似預想的那般,還以為她這精神不太好的會受到驚嚇呢,哪想到呼呼睡大覺呢。
走到床邊,池念徽上下看了一通,她衣服倒是有些髒,除此之外完好無損。
兩手交疊在腹部,手裡拿著東西。她仔細一看,赫然發現是自己的白玉小兔子。
一把給奪過來,原來是被她拿走了。
這般她都不醒,睡得深沉,池念徽搖了搖頭轉身出來,元霖急忙問,「她沒事吧。」
「沒事,好著呢。不過,具體情況等她醒了再問吧,現在把她叫醒,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說著,她拿起白玉小兔子朝著站在遠處的元起晃了晃,看他這回還有話說不,找回來了。
元起看了看那白玉小兔子,黑眸之中反而一閃,某些東西似乎連起來了。池念筠緣何被抓走又被放回來,他似乎也知道了。
池念徽沒察覺到那些,只是又把小兔子戴上了,這回可得看好了。覬覦又不敢上手的大有人在,可是敢上手去偷的精神病也不是沒有。
這回就遇上了一個,可不能再掉以輕心了。
這一晚再無事,直至翌日醒來,池念筠已經滿血復活了。
池念徽第一時間就去見她,她瞧見小兔子又重回了人家主人頭上,她倒是顯出了那麼幾分心虛來。
「你被誰抓走了?」不想跟她廢話,池念徽直奔主題。
池念筠盯著她看,然後慢慢的把嘴抿了起來。一副堅決閉嚴的模樣,還不說。
她一這樣池念徽可不更想知道了,「你最好老實交代,為了找你我們可找瘋了。到底哪個孫子把你帶走的,你說出來,自有人教訓他。」
「嗯……我自己走的。」想了想,她這樣說道。
「你說這話沒人信,你若不說,我自有法子讓你說。看到這藥了嗎,這叫實話實說丸,只要塞進你嘴裡,問你什麼你都會如實回答。當然了,它有副作用,你吃了之後會肚子劇痛。所以,你是自己說,還是我餵你吃藥之後再說?」純粹糊弄精神病,哪有什麼實話實說丸。
看著她手裡的藥,池念筠還真有點兒害怕了,瞥了一眼門外的人,元霖元起還有親兵都在那兒呢,都想知道把她帶走的人是誰,對她做了些什麼。
「把我帶走的是兩個不認識的人,他們家好多的羊,一直咩咩叫。」她說道。
「牧民?也就是說,抓你的人你不認識。」池念徽難以理解,腦子轉了好多圈兒,也是理解不了。
池念筠點頭。
「那若是讓你帶我們去找那個都是羊的地方,你能找到嗎?」
「可以啊,我又不是不識路。」她又不是傻子,怎麼會連路都找不到。
如此就好說了,池念徽從房間走出來,看了一眼元霖,他跟她一樣,也是糊塗至極,沒明白這其中到底怎麼回事兒。
反倒是元起微微垂著眸,不動聲色。
「她既無事你們便啟程吧,已耽誤了多日。」他淡淡道,攆人了。
元霖想了想隨後點頭,「那這餘下之事,我們便不管了。」那些牧民到底怎麼回事兒,就讓北疆的主人自己處理吧。
池念徽反倒是有些迷惑,看著元起孤冷的臉,處處寫著他不好客,所以趕人也好似在情理之中。
他們的隊伍很快整頓,之後就出發了。池念筠還跟池念徽道別,瞅著是夜晚睡得挺好,所以瞅著賊正常。
就好像,她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樣一個精神狀態,甚至讓人有點兒羨慕,因為可以很自如的掩藏起自己所有的情緒,不用在乎別人的視線。
目送他們離開,池念徽單手叉腰一邊搖頭,「可算把他們送走了,他們不來什麼事兒都沒有。一來了,各種奇葩事兒都出現了。元起,那什麼牧民咱們是不是去看看?」
元起微微頷首,「走吧。」其實根本不必去調查,他已經知道怎麼回事兒了。
驛站兵士是知道池念筠從哪個方向回來的,所以,順著這個方向走就行了。
隊伍騎馬而行,沿途遇到了不少的羊群什麼的。大約五六里地的時候,瞧見了一處牧民暫居的地兒,一片用木頭圍起來的大羊圈,還有兩個帳篷。
親兵過去了,一群人衝進去還是有些嚇人的,眼下只有一個婦人在,的確把她嚇著了。
在外面看,很快就瞧見那婦人點頭承認了什麼,然後跟親兵交代。又匆匆進了帳篷里拿出一個布包,一打開,裡頭是一堆銀子,陽光下明晃晃的。
「看樣子,抓走池念筠的人是臨時占了這裡,甚至給了他們錢。」池念徽差不多明白了。
「所以,在他們放了池念筠的時候就已經都跑了。」想要抓人,現在可晚了。
「這跟我們追蹤的完全是兩個方向,也就是說當時我們被耍了。」意識到這一點,池念徽相當不爽了。
「冒險抓人,他們必然也做足了準備。但是沒想到抓錯了,愚蠢至極。」元起的語氣里可都是鄙視。
「抓錯了?」扭頭看他,池念徽不知他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元起也看著她,薄唇抿起,他在笑,「除了抓錯人,你覺著他們為什麼抓了池念筠又把她給放了?她一個瘋子,誰會抓她,她有什麼用。」
一連串問句,都是之前無法理解覺著匪夷所思的。但現在一聽元起這麼說,莫名其妙還挺合理呢。
「那你的意思是……」他話沒說完。
「你的白玉小兔子何時到了池念筠的手上?」他是看到那兔子的時候才恍然。
「可能是那晚我跟她在房間裡的時候,我不想理她也不想看她,就睡過去了。」想想她一個精神病,拿了她東西她居然都不知道。
「所以,行動的人是認錯了,只用首飾認人。」這就是元起的結論。
而且也正是因為在驛站時得出了這個結論,他做了一個十分堅決的決定。並且他認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