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的話,將那些信件和相關奏章都翻看了一下,元了點頭,「元霖這個傀儡也做不了太久了。」
池念徽往軟榻上看了一眼,元霖一動不動的,他已經被敲暈了。
「雖說他腦子可能沒那麼好,但是,最基本的事情該怎麼做他還是知道的。但是你看,這些奏章都被打回來的,就是說他處理的不對。這個人是誰啊,你知道嗎?」池念徽好奇的是這個。
拿起那些奏章看了看,元起面色稍冷,「文淵,文太傅。」
池念徽眨了眨眼睛,「之前聽蘇知安說過這個人,他得有七十歲了吧,皇上的老師。雖是帝師,但地位並不怎麼高,那時有太后壓制,早些年被送走養老了。」這號人物,說起來也是大景歷史長河中不起眼的一個,歷史上帝師太多了。但這位,都年逾古稀了,誰能想到又出山了,而且還坐到了這麼厲害的位置,顯然皇上也相當信任他。
「沒錯。當年翊楚風頭正盛時,他曾給父皇出謀劃策,由此得罪了太后。」太后那樣的人,豈會讓文淵好過。將他送出了盛城說是讓他養老,其實沒讓他好過。
「怪不得朝上各部的奏章都敢打回來,帝師誒,地位擺在那兒呢。這也是皇上為什麼放心離宮去北邊的原因,想必少不了這位文太傅的功勞。只不過,他們忽略了季節和天氣,北疆的大雪是他們不曾見識過的。白日裡看回來的神御軍,好像數量不太對。」歪頭看他,也不知這將近一個月來在邊關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他是如何跟皇上斡旋的。
「天氣惡劣,暴風雪突至,功夫再高也是血肉之軀。他們被凍死了,也在常理之中。」元起淡淡道,那駭人又詭異的面具做遮擋,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想來雲淡風輕,惹人厭。
「堂堂神御軍,居然會被凍死,傳奇啊!」這種說法,她並不是很認可。但元起都這麼說了,那就按他說的來吧。
元起扣住她按在桌邊的手,拍了兩下,「還待在這兒?走吧。」
被他拽著移了兩步,池念徽忽然想到,「你用飛星的身份回來,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而且,你覺得皇上有沒有可能早就知道飛星就是你?」
「他知道又如何?他一日不拆穿,本王就能用這身份一日。見不得人的目的?不放心你,回來看看,算見不得人嗎?」
膝擊他大腿,池念徽一邊推著他走,「我現在還真是見不得人,藏藏匿匿,給人打雜陪人划拳喝酒,光明正大的事兒都幹不了。」
從書房出來,冷空氣撲面,池念徽特意看了看守在門邊兒的老管家。果不其然,他也被敲暈了。她好心的把那毛皮被子好好的扯了扯,把他給蓋上。
「這麼好心。」人是他敲暈的,相比較之下好像他非常殘忍。
「這麼大歲數了,還得給個蠢貨守夜,也不容易。」池念徽搖了搖頭,縱觀整個府邸,元霖信任的大概也只有這老管家了。
抬手把她的兜帽扯上去蓋住她的腦袋,隨後摟著她迅速的離開齊王府。
後半夜了,整個盛城都陷入了安靜之中,只有巡邏的禁軍在街上而過,馬蹄聲陣陣。
躲避那些巡邏隊,一路走回了酒樓,從後院的牆翻進去,靜悄悄,大家都休息了。
池念徽先指了指某個房間,「平滸就睡在這兒,你要去看看他嗎?」
「他跟著你,本王放心。」元起不擔心,平滸愛跟著她,他也知道。
「你這爹當的真輕鬆,沒出種子不說吧,肚子也沒疼過,抱回個孩子讓他管自己叫爹,長大了也不自己養。怪不得都愛做男人,但凡給我個機會,我也當男人。」池念徽忍不住吐槽,他都不想孩子的嗎?
元起面具下的臉是無奈的,用手臂勒住她脖子,把她禁錮在自己懷中,「你在提醒本王什麼呢?」
「少自作多情了,我就是單純的鄙視你而已。」被勒的趔趄,在他股掌之下,她跟布偶似得毫無反抗之力。
元起無聲的笑,順著她的掙扎的腳步,走進了她暫居的房間。
房間裡放著暖爐,熱氣哄哄的,池念徽把他甩開,之後解下披風。
隨手拿起桌子上放的酒壺,就往自己嘴裡倒了一口。
「你現在酗酒成癮?」元起也慢慢的摘下臉上的面具,注意力卻在她身上,她那喝酒的架勢,分明就是個酒鬼。
「太冷了,喝酒發熱。這些日子跟酒樓里的客人划拳喝酒,我酒量大增。」她可驕傲了。
元起幾不可微的眯起眼睛,很是不贊同,酒這東西淺酌即可,喝多了傷身。
眼看著她還要往自己嘴裡灌,他迅速出手奪走了酒壺,「本王在這兒,不許喝酒。」
「憑啥?」聽人勸吃飽飯這事兒,在她這兒不存在。
「你若喝多了,真不怕本王對你做什麼?還有,本王若不在,你更不能喝太多,以免旁人對你做什麼。」兩頭都占理。
看著她,池念徽眨了眨眼睛,無話可說呢!
「敢情我就長了一張容易讓旁人對我做什麼的臉。」搖了搖頭,她不跟他爭了。回到床邊脫下靴子,一隻手沿著腹部的衣襟伸進去,往上爬,遊走到胸前的位置。手在裡頭轉動,乍一看好像在撓癢似得,好好一美女,偏生舉動大咧咧。
元起原本看著她,還琢磨她要幹啥。隨後轉開眼睛,莫名覺著有點兒熱。
池念徽在衣服裡面抓了一會兒,隨後扯出一條布來,這是束縛胸部的,纏的緊,她都要喘不過氣了。
像一條白色的海帶,她扯出來之後便扔在了一旁,順勢長長的吸了口氣。
「每天裝男人,我也很累的。」看了一眼元起那不敢看的樣子,她不由嗤笑,居然忽然間如此純情。
元起慢慢的轉過臉來看她,「那為何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待著?本來也做不了什麼,偏生的回到盛城來。」走近她,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其實她若是想安靜的在某處待著,他完全能給她一個符合她心意之處。
「自由,情義。」她做不了金絲雀,因為這兩樣就是她這輩子都放不下的。所謂血里有風,即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