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難道我這樣還不明顯嗎,囂張唄!聽說孟家的靠山是恕王,而且孟二公子不是說恕王來了嗎,怎麼不見人啊。想來我還沒見過皇親國戚了,正想著看個新鮮呢。」池念徽翹起腿,穩坐主位。她說自己是囂張,也絕對是囂張,沒一絲收斂。
「你……敢對恕王不敬,你找死!」孟春友跳起來,氣的不行,好像受侮辱的是他一樣。
「王爺到!」忽然間,有人大聲通報,大廳里眾人包括方哲都讓開了位置。
唯獨池念徽穩坐主位,看著走進大廳的人,眸子微微眯起,將近半個月沒見,他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帥啊!
樣貌,氣質,完全配得上他尊貴的身份,這世上,似乎在無人能與之匹敵。
他進來了,也看到了她,面色無波,黑眸無底。
「給王爺請安。」所有人無不拘禮,包括方哲,僅池念徽一人不動。
元起雙手負後,他旁邊還站著一個女子,臉蛋兒略肥嘟嘟,漂亮算不上,勉強稱得上可愛吧。
「好大的膽子,見了王爺居然不請安。」元起沒說話呢,那女子卻開了口,橫的很。
眉尾一挑,池念徽以一種十分不客氣的眼神上下的打量了她一通,隨後看向元起,「想來王爺不會跟我一個小女子計較吧。」讓她給他請安?問問他受不受得起啊。
元起一步步走過來,走至她近前,垂眸看她,「安掌柜好大的排場,是不是要本王給你請安啊。」
「好啊,王爺請。」池念徽一笑,在外人看來,那可是膽大包天到極致了。
元起薄唇微揚,當然了,也只是那麼一下而已。
旋身,他在旁邊的主位上坐下,氣勢巋然,「安掌柜是女子,獨自撐起一個商行的確不容易。本王自是不會與女子一般見識,不請安也罷了。」
孟家人尤為震驚,因為很難想元起居然是這樣的人。孟舒全年輕時被貶到齊城,他離開時元起還是小孩子呢,孟春友和孟敏襄更是沒見過他。都聽說他手段狠毒,卻沒想,原來這麼寬容。
方哲心知肚明,這恕王對自己的王妃,看來還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方大人說孟老爺手裡有證據能證明倒賣私鹽的事跟你們家無關,都是我長安商行的鍋。也別那麼多廢話了,亮證據吧。」池念徽將目中無人演繹到極致。
孟春友和孟敏襄氣的不行,可當下元起在,他們倆又無法發作。
孟舒全畢竟是老狐狸,還是知道行事需謹慎的,見元起沒反對,便立即叫人將東西呈上來。
「安掌柜的手下沈大揚,與犬子簽了兩張單子,這上頭明明白白,請王爺和方大人過目。」合同單子,兩方具簽字畫押的那種,兩方各一份,這是孟春友的那份。
元起淡淡的接過,看了第一張,剛換第二張時,就被旁邊的人給奪了去。
池念徽拿在手裡一看,然後就樂了,「原來,你們交易的是精鹽啊!」
「看吧,沒冤枉你們,你也承認了,是鹽。」孟春友搶話。
「是啊,明知是鹽,你居然還敢跟沈大揚交易,孟二公子膽子不小啊。」池念徽抬眼看他,似笑非笑。
孟家的人都沒想到池念徽會忽然來這一下,雖說這話聽起來就是倒打一耙,胡攪蠻纏。但,他們好像還真是無法應答呢。
「你看,你們明知交易的是鹽,還簽了兩張單子,這不是知法犯法嗎?沈大揚有罪,孟二公子也不無辜吧。這會兒居然敢把這東西當做證據交上來,是真覺著有王爺給你做靠山,你就沒事兒了?罪責居然都扣在了沈大揚頭上,他可真是倒霉啊,沒有個身份尊貴的主子。」池念徽搖了搖頭,一副自己沒本事,下屬只能受氣的模樣。
「你……簡直強詞奪理。倒賣私鹽的是你們,我只是……只是一時糊塗。沈大揚說他有不少存貨,剛剛運來齊城沒處放,我才把倉庫借給了他。哪知道忽然被人告發,那我……我就大徹大悟,這事兒不對,我也不能幹。」孟春友漲紅著臉狡辯。
池念徽看著他笑,驀地轉眼看向李魚。只是一個眼色,李魚便明白了,腳下一轉猛地躍至孟春友跟前。
劍鞘出擊,撞在他胸口,孟春友連痛叫都沒來得及,整個人飛出去兩米開外。
「你怎麼能打人呢?來人,把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給我拖下去。」孟敏襄急了,孟舒全亦是臉繃不住,這恕王還在這兒呢,膽子居然如此大。
「你敢?」池念徽挑眉,原本雙眸水波瀲灩,此時卻滿是凶戾殘暴。
孟敏襄一看她,反而嚇了一跳,「表哥?」
池念徽驀地扭頭看向元起,「表哥?原來這位是王爺的表妹啊。王爺好艷福,有這麼肥嘟嘟的表妹。」
元起轉眼看她,眉目之間稍有那麼幾分無語,「不認識。」話外之意,他不止以前不認識,現在也不認識。
池念徽怪笑了一聲,「方大人,您說說吧。這雙方買賣,既然所交易之物都在單子上列好了,這會兒居然說自己是無辜的,豈不是信口雌黃。」
方哲看了一眼什麼話都不說的元起,「這……今日有恕王在場,還是請恕王做主吧。」
池念徽慢慢的轉頭看向元起,「好啊,那就請王爺做主吧。」
元起淡淡的掃了一眼孟舒全,隨後看向池念徽,「安掌柜的生意做得大,大景各城遍布,聽說在北齊也有生意。做得如此大,每年稅收亦是大數,本王倒是也有幾分忌憚呢。」
池念徽笑出聲,「王爺說得好。王爺想知道我每年稅收多少嗎?想知道的話,今日咱們小聚一下,我親自給您說說?」她的話挑逗意味深濃。
孟敏襄在那兒氣的臉都白了,好不知廉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