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敢對朝廷命官下手。來人,將這些刁民都給我抓起來,嚴懲!」方哲被氣的不行,但看那些護院極為生猛,他也擔心會傷著自己,邊喊邊退。
池念徽轉頭看了他一眼,隨後便笑了。舉步往外走,到了門口順勢抄起一根木棍,便沖了出去。
官兵戰鬥力一般,人家護院倒是挺凶,一時間敗勢明顯。
池念徽加入,掄起木棍恍若打棒球,上下左右專挑脆弱之處。精準打擊,每一下都不落空。
撕開一條路,池念徽直奔孟春友,這胖子一看到她兇狠的奔自己而來,嚇得連忙往後退。
池念徽一棒子掄上去,孟春友痛叫了一聲,然後就抱頭趴在了地上。
一腳上去踩住他的背,池念徽用木棍碰了碰他的後腦勺,「趕緊讓你的人都給我退下,若不然,我就打爆你的頭。」
「都給我住手,住手!」孟春友大喊,那邊兒亂打的護院才注意到自己主子被擒住了,趕緊停手快速退開。
「你放了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告訴你,我表哥是堂堂恕王,而且他馬上就要來我家了。你若還想保住性命,就趕緊放了我再磕三個響頭。若不然,殺你全家。」孟春友大喊,又慫又張狂。
「恕王?嘖,可真是嚇死人了。」池念徽一聽,不由樂出了聲音來。他沒事兒吧,是知道她蹤跡,還是察覺出有人開始對付他了。
「知道就好,趕緊跪下給我磕頭。」孟春友連掙扎都不得,後背被踩住,也不知怎的疼的無法動彈。
池念徽邊笑邊俯身,棍子在手裡轉了個圈兒,猛地砸下去,貼著孟春友的鼻樑插進了泥土裡。
泥沙飛濺,噴了他一臉!
「小子,聽沒聽過一句話,神仙打架,最先死的都是小鬼兒。你們孟家倒賣私鹽,居然敢栽贓到我商行的頭上。怎麼,你們的靠山是恕王?既然他來了,那就轉告他,自己的屁股自己擦,別人可沒那個義務給他擦屁股。」話落,又狠狠地在他後腰上踩了一腳,隨後將棍子一撇,便轉身走了。
孟春友爬起來,肥臉上滿是憤怒,但又真的慫。帶著自己手底下的人,邊跑邊撂狠話。
「安掌柜的,恕王來了?這……看來孟家如此大膽妄為,背後靠山真是恕王。可是你是……這該如何是好?」方哲跟著池念徽到了無人處,小聲說道。
池念徽看著他,說實在的,若不是知道這方哲不是什麼好東西,還真以為他是什麼好心人呢。
「方大人是怕恕王嗎?我覺著,在這個時候,方大人不是應該更為堅定才是嗎。他孟家是恕王的親戚,若恕王是他們家的背後靠山,方大人就打算不查了嗎?還是說,當初方大人明知孟家的底細,所以才追著沈大揚查,一路查到了青山關去,只是因為不敢得罪恕王?」池念徽雙臂環胸,一語中的。
方哲一哽,「這……定然不是。下官秉公執法,絕不徇私。只是這孟春友說恕王已抵達齊城,得知了此事,怕是一定會來找下官的。」
「那簡單,方大人就把我叫上。對了,別透露我的身份,依然是安掌柜。」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方哲笑了笑,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實際上,心底下卻在盤算,恕王跟恕王妃對上,這豈不就是鷸蚌相爭,他這個漁翁得利。
池念徽回了齊城的長安商行,沒想到徐紹真速度這麼快,已經到了,還有跟他一塊兒來的李魚。
「主子,沈大哥怎麼樣了?」徐紹真擔心沈大揚。
「他沒什麼事兒。不管是這齊城的官員,還是盛城的人,都想挖他背後的人,所以也沒捨得傷他。」接過李魚送來的茶杯,笑看了看他,這小孩兒有長進。
「這麼說,是沖咱們來的?」徐紹真眉頭一皺,危機感頓生。
「或許也不是。跟沈大揚交易的是元起母妃家不著邊兒的親戚,我都從未聽他提起過。八成啊,也是衝著他去的。」這事兒,難說。
「那……這不一樣嗎,主子您和恕王是一家啊。」兜來兜去,都是衝著他們來的,一家人。
「錯了,親兄弟還明算帳呢,在利益跟前兒,沒一家可言。」池念徽搖頭,這個時候她可不承認。
「那接下來該如何?還請主子明示。」看池念徽有信心,徐紹真心裡也穩定了。
「看孟家了,能不能指使的動元起。」翹起腿,池念徽眉眼彎彎,雙眸水波瀲灩,艷媚生輝。
李魚垂立一側看著她,隨著她一笑,他耳朵尖也紅了。
果不其然,第三天,方哲那邊就派人來了,說是孟家要談判,而且他們有證據能證明那批私鹽就是長安商行的,跟孟家無關。
「按著孟家的意思,是要去他們府上,還邀請了方大人。主子,咱們去嗎?」徐紹真覺著沒安好心。
「去,幹嘛不去。鴻門宴啊,最有意思了。」池念徽轉身進了內室,片刻後再出來,換了一身水綠色的長裙,布料上乘,順滑如水。淡淡妝容,墨發輕挽,她沒任何花心思裝扮的跡象,卻偏偏的美到極致。
「走吧。」準備好了。
孟家在這齊城的確算得上是大戶了,宅子相當大,亭台樓閣的一應俱全。
長安商行一行人抵達,正門大開,正好的方哲帶人也到了,今日這孟家可以說是頭一回這般門庭光輝。
從馬車上下來,身後跟著持劍的李魚,滑頭的徐紹真,還有一波夥計,聲勢可不比方哲小。
進入孟家大門,便遠遠地看到了孟春友那蠢貨,肥頭大耳的,當下一臉囂張,看樣子底氣很足啊。
反倒是另一個肥頭大耳年歲稍大的很客氣,連連拱手作揖,這應當就是孟舒全了。
大廳里已擺好了椅子,池念徽走進去,路過孟舒全時十分不客氣的上下掃視了他一通,之後直奔主座。
旋身,裙擺招搖,她直接坐在了主座上。
「安掌柜,你什麼意思?」孟春友指著她衝過來。
李魚倏地擋在池念徽身前,單手橫起,拇指一推,劍出鞘,森冷鋒利,嚇得孟春友立即把手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