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觸動機關

  元起帶著池念徽前往這城府的後院,原本是洪印家眷居住的地方,府邸建設非常不錯,亭台樓閣具備,可不比盛城的王府條件差。

  來到主臥,後頭連接著小花園,養了許多開的正盛的花草,開的極為艷麗。

  而元起特意把她帶到這兒來,是因為親兵再次搜查到了一些東西。

  主臥里另有一間密室,密室里藏了許多洪印的信件,其中有一部分是池立章。

  「看來,他真的跟池立章有聯繫。」池念徽一翻看,不由嘆道。

  「不只是池立章,是整個慶國公府。」元起將一摞看起來很古舊的信件拿出來,放在了池念徽跟前。

  拿起來一看,還真是不止池立章一人,老慶國公,三房四房都有。

  「所幸我爹死得早,若不然這會兒我還真說不清楚了。」她嘆了口氣,也不知這算不算值得慶幸的事兒。

  元起看了她一眼,「重點是這個嗎?仔細看看內容。」

  看通信的內容,實則三房四房跟洪印通信大部分都只是想討些便宜罷了,洪印一直在外當官,搜刮錢財也方便,天高皇帝遠的。

  只有池立章說的是正事,無不是催促他儘量積累錢財。時間緊迫,必須得快。而且,信件之中還提到,積累錢財的不止洪印一人,全國各地還有不少呢。

  「池立章早就知道大夫人以及翊楚的舊部仍在積蓄勢力,所以,他也在自己籌備,然後……與之對抗?」這麼一搞,池立章還成了正面人物了。

  「各取所需。而且,翊楚的舊部現在擁護的是誰?」元起問她。

  眨了眨眼睛,「池懷騫唄!」還能有誰,那可是翊楚親兒子。

  元起微微頷首,的確是如此。

  「那有點兒矛盾啊,池立章做的那些,不也是想擁護池懷騫這個有皇室血脈的上位嘛,他繼而跟著借光。目的一致,他們應該是一夥的呀。」矛盾的很。

  「你是不是傻?誰擁他上位,誰就是最大的功臣。你可知懸絲傀儡,重要的是懸絲的那個人。」

  眨了眨眼睛,「想必池立章做的也不只是這一手的準備,他原本還想用池念筠去套住齊王,後來又是你。他是個人才,全部一手抓,就是最後玩脫了。」放下信件,池念徽眸子晶亮,她忽然覺著池立章真叫人佩服。忍得住綠帽子,給別人養兒子,洞悉自己夫人深愛別人且一直眼裡沒他,他還能周密計劃所有事,打所有的算盤。

  看她那來勁的模樣,元起幾不可微的皺眉,「很欣賞?」

  虛假一笑,「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什麼委屈都能吃,什麼事兒都能忍,讓人不得不欣賞。他這樣最終都玩脫了,可見權勢這種東西有多難求多危險。我反倒是不懂王爺了,你是正義之師呢,還是也奔著至上的權勢使勁兒呢。」仰頭向他湊近,池念徽問的很委婉,他是不是想坐龍椅啊?

  抬手按在她腦門兒上,然後用力推了一把,池念徽不得不後退,甚至一下子撞在了靠牆邊的椅子上。她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上頭,剛想罵人,密室的門忽的從上落下來,然後整間密室開始晃動,繼而像電梯滑墜一般往下落。

  一切都發生的過於突然,池念徽瞬間耳鳴,同時也被晃得從椅子上掉了下去。

  她想把自己縮起來但完全控制不住,原本痛感不靈的人都覺著內臟要碎了。

  下一刻,她被一個懷抱圈住,她也隨即往他懷裡鑽。她目的明確,就是要用他來保護自己,他也過分的配合,或許說是此時此刻根本沒思考自己,把她扣在懷中翻覆起來,用自己做墊子給她擋去了最後一下最大的震盪。

  池念徽覺著自己耳朵都聾了,全部都是大腦的轟鳴聲,整個兒神志不清。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逐漸的聽到了別的聲音,是心臟跳動的聲音,而且不是她的,是元起的。

  她撐著腦袋想看他,下一刻他就把她給挪了下去,扭身朝著一側吐出一口血來。

  翻身坐起來,借著角落裡還在發光的蠟燭看他,只見他臉色煞白,吐血吐的過於猛烈,下巴和臉上都濺到了。

  「你沒事吧?」抓住他的手一試探,下墜的太過突然和迅速,雖說可能不是很高,可他被震得結結實實,所以傷的很重。

  「死不了。」他試著深呼吸,又一口血噴了出來。

  「是暫時死不了。」還嘴硬呢。

  拿出一粒藥塞進他嘴裡,「閉嘴含著,喉嚨發癢也要忍著,不許吐。這密室原來另有機關,就是為了悶死擅闖的人。這個椅子,我剛剛坐在上頭就觸動了機關。」起身走到那椅子上重新坐下,但毫無反應。

  「被你害死了。」元起看著她淡淡道。

  「什麼叫被我害死了?是你推我,我才坐到這上頭的。」互相推卸責任,都忘了他們倆此時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本王保護了你。」他算是還了,所以她沒什麼立場指責他。

  「我……我還給你藥了呢。」自動收音,他的確是保護了她。

  更況且,是在不知生死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