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敏元沒了半條命,昏迷著,看樣子好像隨時會沒命。
池念徽檢查了一下,他渾身多處骨折,內傷很嚴重。回想一下元起動手,似乎只是幾招罷了。但,殺傷力真是大,一個人這麼輕易的就險些被折騰死。
驀地,池念徽忽然發現他的腰帶上繡著一種不太合時宜花樣,像一條憤怒的飛魚。
說起來,她對這些東西並不注意,這個世界女人都會的女紅刺繡什麼的她不感興趣。所以,也鮮少會過多注意。
但這花樣子,她猛地一看之下卻覺著有那麼一絲眼熟,好像以前在哪兒見過。
「王妃,我大哥過來了,說有事稟報。」小順子腦袋探出來說道。
沈大揚匆匆忙忙的過來,碰見恕王的人他也有點兒打怵,不過,總是比那戴著醜陋面具的飛星將軍要好得多,他最嚇人了。
「王妃,有個大戶預定壯陽藥,定了二百粒,一次性付清錢款。數目太大,屬下雖心動,但又覺著不妥。所以,趕緊來問問王妃的意見。」沈大揚對於賺錢向來來者不拒,誰會嫌棄錢多呢。
再說了,這壯陽藥的確是效果奇佳,可不是以前他賣的假藥可比的。
「二百粒?確定這人是癮頭大,每天都得吃,還是個二道販子準備進貨再高價賣啊。」池念徽一聽便皺起了眉頭,這肯定不能答應。
「看樣子像是自己吃。」需要吃這種藥重振雄風的,面相上就看得出來。
「物以稀為貴,若只需足夠的錢就能買到珍貴之物,那東西也就不算珍貴了。不賣,告訴他原材料稀缺,一年也制不出二百粒。」就算是缺錢,也不會這麼賣。
沈大揚覺著有點兒可惜,不過,還是聽了池念徽的話,「那好,屬下就這麼會去回他。」
「還有,把藥握緊了,即便是你手底下那些賣藥的,每次也給固定的數目,不許超出。」池念徽意識到這世上的男人對男性雄風這種東西的執著,所以也更加謹慎起來。還是那句話,物以稀為貴,大肆販賣就不值錢了。
她能抵得住誘惑,但底下的人可未必,所以,必須嚴防。
「所以,屬下打算下一步把所有賣藥的都換成姑娘。王妃收留的那些姑娘也是之前過了苦日子,對當下很是珍惜,所以也很聽話。再加上有王妃和羅陽郡主在,她們對屬下這男兒身也不再那麼警惕了。所以,屬下說話她們都聽。」沈大揚是這樣打算的。
「嗯,這樣也好。女人雖說也有貪心,但,相對比男人的貪婪,小巫見大巫。」有時候,男人才容易壞事。
兩個人正說著,元起忽然出現,一看到他,沈大揚就退了幾步,因為不了解所以他心裡挺怵的。
掃了一眼沈大揚,元起雖是不想理會,但他現在是池念徽的左膀右臂,許多爛事都是他摻和的,「你們現在已經開始賣假藥了。」
「什麼假藥?我那可是真藥。沒聽小順子說嗎,我現在可是藥神,壯陽藥神。」他說的話她就不愛聽了,沈大揚賣的是假藥,但她可不是。
元起的表情頭一回這麼精彩,壯陽藥……
「你就不能賣一些上檯面的東西?」
「壯陽藥怎麼上不得台面了?三十歲之後的男人都需要,你知道這個市場有多大嗎?世人都說女人的錢好賺,實際上男人的錢財好賺。王爺若不信,那就再等等看,過了三十歲,你自己試一試各方面會不會下降,到時你就需要我這藥了。王爺若服用,我可以免費贈予。」看不起壯陽藥?她就指著這個發橫財呢。
沈大揚在後頭憋笑,敢跟恕王說這話的,大概只有池念徽了。
元起面色果然不太好看,「那你的確要想法了,本王一旦過了三十歲,你就面臨守寡的風險。」他不乏咬牙切齒,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池念徽臉皺起來,說的什麼鬼話?
「人之所以為人,就是能思考,不會一條路走到黑。守寡……王爺沒聽說過,歪脖樹有很多嗎。一棵不行了,就找下一棵。」
元起直接抬手把她的臉罩住,手臂一轉把她給圈禁到臂彎里,整個兒如同被綁架了一般。
摟著就走,真像是土匪。沈大揚站在那兒看,嘆為觀止。這恕王也沒傳言那般冰冷嗜血,分明挺寬容的。當然了,八成也只是對池念徽一人寬容罷了。
元起給池念徽帶到了城府大堂,鬆開了她,瞅著還不是很高興。
看著親兵過來向他小聲稟報什麼,池念徽自顧自的在大堂轉悠。杜敏元審問她的時候就是在這兒,他短暫的掌握了這城府,但想必不似元起搜查的那麼仔細,畢竟他只顧著想法子解決她了。
轉悠到了後堂,屋子裡擺設的相當有格調,許多東西都沒被動過,還擺放在原位。
無論是瓷器擺件,亦或是玉石雕琢出來的精品,都非常不錯,一看就知價值不菲。
用紅玉雕琢出的珊瑚,乍一看像真的似得,手藝了得。
驀地,她後頸的汗毛慢慢的豎起來,一種被窺探的警惕冒出來,她感受到了一股危險和惡意。
那縷窺探的視線就在後頭,她拿起那紅玉珊瑚來在手裡掂了掂,猛地朝後扔了出去,打在窗戶上,窗紙破碎紅玉珊瑚也碎了。
她迅速的衝過去,打碎破窗子,眼見著一個黑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轉角。
抬腿上了窗戶就要跳出去,一條手臂更快的攬住她的腰身把她給抱了下來。
「放開我,有個人在偷看,我要去抓他。」蹬腿掙扎,這人非得趕在關鍵時刻壞她的事。
「本王看到了。」他眼睛比她好使。
「那你還攔我?」仰頭瞅他,她至今還懸空呢。在元起懷裡,她莫名的無比嬌小,以至於他能用一條手臂輕鬆把她攬住。
「有更重要的事,根本王走。」提著她快步離開,池念徽都沒來得及拒絕。當然了,她也忘了拒絕這事兒,被人工搬運,不用自己走,還挺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