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寧聽完，有些驚訝。
「她用本名約你出去？」
許家和聞家是姻親，關係非常好，而聞家在大院裡也有一群同立即交好家族，這些交好的家族裡就有鳳家。
鳳素依明著對許茵下手，如直接打聞家的臉沒有任何區別。
許茵嗤了一聲。
「你根本不知道那個女人有多狡猾！我表哥把我救回來的時候，她還學校外面等我呢，綁我的混混後面招了，說是我在學校的一個死對頭指使他們幹的。」
「對質的時候，還給我裝小白花，可憐兮兮的模樣，好像受欺負的人是她！她當我傻呢！我自己的死對頭，我能不知道她幾斤兩？吵到後面，責任全由我那死對頭扛了，鳳素依那邊只能不了了之。」
「後面，大概過了一段很長的時候，我快要高考的時候吧，我那死對頭家拿了個大項目，表哥特意查了下，是鳳家給的項目。」
黑手是誰，不言而喻。
這種手法，江以寧聽著，一點也不陌生，畢竟在深城時，鳳素依也用過在她身上。
而且不止一次。
後來屢屢無法達到目的，她才開始變得激進，不惜親自下場，最終落了一個被趕出國，客死他鄉的下場。
許茵在手機那邊大肆推測道：
「依我看，這次她約你出去，應該也準備了這樣的計謀來對付你！大清早約你去那種鳥不生蛋的地方，嘖，真當別人都是傻子呢！」
江以寧淡淡道：
「也許吧。」
沒有實質證據，只能私下猜測一二。
她現在更感興趣的是，馬曉翠不能離開鳳家，是誰規定的。
是鳳家人，還是讓「鳳素依」復活的那個人？
又和許茵聊了會兒，以前倒是聽過流言，說鳳素依對喜歡暮沉的女孩有多狠多可怕，如今直接從許茵口中聽到了好幾個具體的案例，讓江以寧對鳳素依的狠，多了一抹實質的感受。
幾個案例，其實和許茵那件事，區別不大。
都是鳳素依匿隱在背後，煽動指使別人代她動手。
也因此，私底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幕後推手就是鳳素依，她自己事前事後依然完好無損，全身而退。
那些代她動手的人，也都會在一段時間後，得到鳳家付予的相應報酬。
對許茵下手時，許茵剛上高三，才十七歲。
十七歲的花季孩子，正是萌動的年紀，這個年紀又是被學業束縛的時期，本身能接觸的異性就不多，無非就是身邊的同學，親人朋友這些。
那些萌動根本算不上動心，愛戀。
她卻可以不問緣由，不分對象，直接下死手。
即便是對死者的褻瀆，江以寧依然控制不住地想，鳳素依的死，也許是正確的。
如果許茵知道她這麼想，肯定會忍不住吐槽：
阿寧怎麼只知道可憐別人，卻忘記自己現在也才十九，被鳳素依下手的時候也未成年。
聊了個盡興，準備掛電話，許茵忽然想起什麼，猛地尖叫一聲。
「啊啊啊！以寧！你剛才說瘋馬約你在外面見面！！」
江以寧：「……是啊，怎麼了？」
這話，她發簡訊的時候就說過了吧？
怎麼好像現在才反應過似的？
許茵的確是剛反應過來！
看到阿寧的簡訊時，她一門心思想著要阻止阿寧赴約，後面聊鳳素依的作惡，也沒想起這話有什麼問題。
但！
瘋馬約阿寧在外面見面！
也就是說，瘋馬要到外面去，可以在外面看見瘋馬！
她們這群還沒散完的，等著吃「復活」瓜的人，愁的不正是沒辦法見瘋馬一眼麼！
快一個月了啊！
如果看到阿寧的信息時，她要是想得起來，讓人過去看看，不就又能吃上瓜了麼！
感覺錯過了幾個億！
許茵不死心：
「瘋馬約你具體幾點啊？具體地址又在哪？你可以跟我說麼？我找人過去看看？」
江以寧失笑，看了眼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時間，道：
「離她定的時間，還有兩分鐘，地址是……」
還有兩分鐘！
勉強能趕得上！
許茵一拿到信息就忙不迭要掛電話。
「謝謝謝謝！一會兒再聯繫你啊！我現在得去找找誰在那附近，讓她趕忙過去看看！」
江以寧叮囑：
「你朋友過去的話，記得要小心些。」
如果馬曉翠真在那裡安排了什麼，就算是路人，也有可能會被誤傷。
「知道啦！你放心啊！我認識的人，都知道鳳素依是什麼德性！」
「對了對了！阿寧，如果瘋馬給你電話，你能不能幫我糊弄她？反正就讓她再在那邊多待一會！」
她現在才喊人，就算有人剛好住在明妝酒店，下樓也是需要時間的！
況且，哪有這麼湊巧啊！
江以寧有些無奈。
「……我儘量。」
掛了電話，江以寧也沒有立即投入那些資料中。
她知道，她沒有出現，馬曉翠肯定會再打電話過來。
顯然拉黑沒有用。
時間跳到9點59分。
還有一分鐘，她索性便等著手機再響起。
十點正，手機沒有響。
她以為的那通電話，到十點五分才打進來。
一接通，就是道不悅的質問聲：
「你在哪？！」
江以寧視線落到窗外，樹枝輕輕搖曳。
「無可奉告。」
「你！」手機里傳出馬曉翠近乎磨牙的聲音，她忍了忍，又問，「那你還有多久到？！」
江以寧輕笑了聲。
「馬小姐，你很著急嗎？」
馬曉翠幾乎壓不住怒火。
「守時是最基本的禮節！你在鄉下也該聽過！」
江以寧收了笑，聲色更淡：
「禮節也視乎對象的，就好比馬小姐，兩通電話里也沒有給過我任何禮節一樣，我為什麼要對你守禮？」
「你鳳家有多偉大，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鳳家在我這裡，什麼都不是，馬小姐當然可以隨時拿鳳家來壓我，但有沒有作用，我說了算。」
「你——」
江以寧壓根不給她說話機會，用自己的節奏，將她的聲音壓了下去。
「況且，想見我的，是馬小姐，既然是求人一方，那就記住求人的態度，這點懂理，城市人馬小姐應該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