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處齊管事焦急的張望著,他已經等了許久了,一大早就候在這裡,就為了見見虞兮嬌,今天是征遠侯府大喪的日子,姑娘應當會跟著一起出來。記住本站域名
齊管事有急事。
想著在城門處等著,必然會看到人,沒想到看出喪的路人特別多,棺槨還沒到城門處,已經圍了好幾層,都在說征遠侯府的事情,又說方才還鬧了一場,議論中都說這事蹊蹺,一是虞蘭燕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二是信康伯世子很讓人懷疑,三就是征遠侯府火起是不是另有隱情……
因為這些話題,路人們議論紛紛,早早的擠到城門處看熱鬧的人不少。
齊管事原本站的位置不錯,之後卻是被一擠再擠,不得不往後。
征遠侯府出喪的隊伍過來,齊管事縱然找到了宣平侯府的馬車,卻也擠不過去,只能揚著手高高的對著馬車晃,等著大喪的對伍過去,他才又重新擠到城門處。
估計他方才搖手馬車裡的人也看不到,齊管事只能再等著,等征遠侯府的人回來。
「齊管事!」一個聲音就在耳邊,站的有些累,稍稍走了神的齊管事驀的抬起頭,看到是晴月,焦急的臉上立時露出笑容。
「晴月姑娘,三姑娘呢?」
「齊管事跟奴婢來。」晴月笑道,往城門處的巷子裡走,齊管事急忙跟上。
馬車進城後就停到了一邊的巷子裡,看到馬車齊管事急忙上前行禮。
「齊管事,發生什麼事了?」虞兮嬌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來。
「三姑娘,人……找到了。」齊管事看了看左右,含糊的道,就算是在巷子裡,齊管事也不敢把話說實。
「走吧,去襲衣齋看看。」虞兮嬌沉默了一下吩咐道,這裡並不是講話的好地方。
齊管事應命,爬上馬車的車轅處坐好,馬車一路往襲衣齋而去。
等馬車停下,齊管事先跳下了馬車,晴月扶著虞兮嬌從馬車上下來,而後跟著齊管事一起進了襲衣齋。
幾個人去了樓下的帳房處,等虞兮嬌坐下,齊管事已經急切的稟報了:「姑娘,您之前讓屬下找的那個馬車夫找到了。」
「人在哪裡?有沒有事?」虞兮嬌急切的問道,這是爹爹留給弟弟的忠僕馮叔。
「受了很重的傷,已經用了藥性命無礙,屬下現在給安排在一處就近租住的地方。」齊管事道。
「有沒有說是誰救的?」虞兮嬌沉聲道。
「屬下只說是侯爺舊屬,如今小世子安好,讓他好好養傷。」齊管事稟報導。
虞兮嬌點點頭,她的身份解釋不清楚,最好就是不牽扯進去,齊管事是爹爹的舊屬,有些話還是解釋得通的。
「問了到底是什麼人行刺嗎?」
「說是幾個黑衣人,那天天黑,看不清楚是誰,有一個領頭的,原本聽著像是什麼流寇,說是路過此地,看中客棧里的客人比較多,想著搶一票走路,但又似乎全朝著小世子來的。」齊管事道,這話他來之前問的很清楚,也特意的留子一個心眼。
「什麼叫似乎?」虞兮嬌柳眉皺了皺。
「領頭的一再的問小世子的事,雖然又解釋說小世子是世家公子,看著就有錢,但這話原本不應當解釋的,偏偏這個領頭的男子說了兩遍,還一再的表明小世子就是一頭小肥羊。」齊管事道。
「沒說什麼其他的了?」虞兮嬌思量了一下,這裡面不應當只有這些,馮叔應當是有所隱瞞的。
「沒了,這還是看在屬下也曾經是征遠侯的人,又救了他帶了小世子的話才說的。」齊管事搖了搖頭。
「具體地址在哪裡?」虞兮嬌明白這是齊管事所能打聽到的所有了,如果還想知道具體一些,怎麼著也得是自己弟弟自己去。
齊管事給了一個具體的地方,虞兮嬌略想了想之後讓齊管事準備了一套大號的簡單女裝,又吩咐齊管事去馮叔處盯著,這才帶著晴月離開,這一次她們兩個沒上馬車,彎彎繞繞的轉了幾條街,才到地方。
敲過門,看到是虞兮嬌,開後門的袁嬤嬤急忙上前行禮,對這位救了自家主子的宣平侯府三姑娘恭敬不已。
能在這個時候,還對夫人拖以援手的,都是重情重義的。
這一次晴月也跟著進門,但卻沒進屋子,就守在後院的門內,安靜的等著虞兮嬌。
虞兮嬌跟著袁嬤嬤入內,讓睛月把帶著的衣裳給了袁嬤嬤一併帶進來。
安慶和聽到動靜已經出來,看到是虞兮嬌長出了一口氣,只要還沒離開京城,他的心就一直提著。
「虞三姑娘。」
「小舅舅今天帶著安夫人去街上了?」虞兮嬌行過禮後,問道。
安慶和嘆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苦笑道:「大姐一定要去,回來後就一直哭,方才哭累了才睡下。」
虞兮嬌心中難過,卻還是撐起了笑臉:「我一會去勸勸安夫人。」
娘親就要離開,再見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心裡縱有萬千言語,卻也不能多說什麼,唯有趁著娘親還在,多看看娘親,多和娘親說說話。
「有勞虞三姑娘了。」安慶和感激的對她行了一禮,大姐一直在哭,他方才也是好不容易才勸的稍好一些,就怕大姐一會醒過來,想起侄女又會哭的不能自擬。
「小舅舅,世子好一些了嗎?」虞兮嬌又問道。
「軒兒已經好了許多,身子也沒那麼難受了,不過舊疾依舊,還得好好調養,原本江南一帶的氣候也適中,只是現如今再回江南卻怕征遠侯府追過來。」安慶和道,虞兮嬌後來送來的好藥用上去,對虞承軒的身體效用居然這麼好,也是他意料之外的。
但虞承軒的身體另有舊疾,卻也不是這種藥能治好的。
「在江南這麼多年,也就只是借著氣候的優勢稍稍調養了一些,說江南多名醫,但最後的效果也只是如此,還不如去其他地方看看,說不定另有名醫可以尋訪。」虞兮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弟弟的身體也是爹爹和娘親一直擔心的,可最後的結果卻也不過如此。
安慶和心頭一動:「當初去往江南找尋名醫,是誰的提議?」
「征遠侯府……二房的意思。」虞兮嬌道。
「征遠侯府二房?」安慶和冷哼一聲,「方才我看到大街上的事情,征遠侯府的二房恐怕都不是什麼好的,說什麼蘭萱的意思,讓虞蘭燕嫁給信康伯世子,不過是借著蘭萱的名頭罷了,這樣的人又豈會真的對軒兒好?」
「所以,其實江南並不會找到合適的名醫?」虞兮嬌立時明白過來。
「既然圖謀的是姐夫的一切,又豈會讓軒兒得了好。」安慶和如今看的很明白,「江南多名醫,可能原本就只是一個謊言,只不過是為了把軒兒支走罷了,從京城到江南,一路上若是出了什麼事情,軒兒這命就保不住了。」
這話提醒了虞兮嬌,當初去往江南的時候,幼弟的確是差點出事,後來還是爹爹派了人手過去,又暗中轉換了路線,這才使弟弟平平安安的到達江南。
到了江南之後,爹爹派去的人說傳聞中的那個名醫其實不怎麼樣,等弟弟到了江南之後,另外的訪了名醫診治。
那時候以為只是誤傳,而今看起來二房對自家的圖謀,早早的就已經開始了,眼中閃過一絲冰寒的冷意,二房狼子野心,居然早早的就惡毒至此。
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咽下心底的冰寒,再抬頭眸色已經沉靜下來:「小舅舅,這事我們先不議,這一次要害死世子的恐怕也是二房的人,現如今馬車夫馮叔找到了,小舅舅要不要去見見他?」
「老馮找到了?」安慶和也是認識馮叔的,一聽後大喜。
「對,人已經找到,小舅舅可以先去看他,但不要把他帶過來,讓他先在那裡養病,這裡若是來往的人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而且馮叔如今還傷著,也不方便讓大夫時不時的出入此處。」
虞兮嬌道。
院子裡的幾個人都是不能見人的,就算馮叔忠心耿耿,又是為護著弟弟受的傷,她也不願意就這麼全信了,夢境中弟弟太慘,慘的讓她數次午夜夢回中都不得安寧,那個時候馮叔是死了嗎?為什麼馮叔不在?
小舅舅去見馮叔很好,等小舅舅去過之後她就可以讓十八去盯著,若有異常,她不會心慈手軟的。
「好,我先去看看。」安慶和不需要虞兮嬌的解釋,就明白了虞兮嬌的意思,點了點頭。
「小舅舅,我之前的人接觸過馮叔,但他說的似乎並不全,小舅舅去了還請問問清楚,有沒有線索跟征遠侯府的二房有關係。」虞兮嬌又叮囑道,這件事情怎麼看都是虞仲陽和寧氏所為,只不過馮叔沒說清楚,她也無從判斷。
「虞三姑娘放心,我知道要如何問。」安慶和是個聰明人,反應也快,不用多說立時知道自己需要做什麼。
說著就要離開。
虞兮嬌道:「小舅舅就這麼出去?」
「我方才陪著大姐也是這麼出去的。」安慶和手中拿著一頂帽子道,和女眷們用的帷帽相仿,只是款式適用於男子。
「方才是有安夫人在,又是大街上,當時亂的很,看熱鬧的什麼人都用,所以小舅舅這麼穿著不顯眼,但現在小舅舅一個人出去,去往一個地方找馮叔,這樣子恐怕就會引人注意。」虞嬌婉搖了搖頭,小舅舅現在是欽犯,來不得半點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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