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能什麼都不戴就出去?」安慶和縱然聰明,這一次也傻眼了。Google搜索
虞兮嬌笑了,「小舅舅如今你的身份不能見光,自然不能隨便見人,一個男子一直戴著帷帽也很招人,現在官府必然也是知道您逃走了,你的圖像都在衙門裡,自然不便見人,最好的法子,就是不出去,若是出去就扮一個女子。」
虞兮嬌說道指了指一邊的袁嬤嬤。
袁嬤嬤上前兩步,把手中捧著的衣裳送上。
「小舅舅,您穿著女裝才可以戴帷帽,女裝戴帷帽不顯眼。」虞兮嬌道。
「我……」安慶和臉色暴紅,羞恥無比。
「小舅舅,都這個時候了,難不成你還不了那些面子情,讓自己和安夫人、小世子置於危險中嗎?」虞兮嬌嘆了一口氣。、
「好,我穿!」安慶和咬咬牙,覺得自己過於的矯情了一些,都這種時候了當然安危更重要。
眼前這位虞三姑娘雖然年紀小,卻是一個行事周全的,難不成自己這個年紀大的「小舅舅」,還不如這么小的一個女孩子。
妄自己以前還以為自己是最聰慧的,卻原來還是過於的拘泥於舊事,沒想到這麼一個好法子。
剔除了心理上的那道口子,安慶和欣然接受,進屋去重新換過衣裳,衣裳選的是大號,雖然還有些不太合身,但也不是那麼顯眼,虞兮嬌看看沒什麼紕漏,這才點頭。
安慶和戴上帷帽從前門離開。
虞兮嬌先去看了看虞承軒。
虞承軒躺在床上,看到虞兮嬌進來,要起來。
虞兮嬌上前一步,把他按住,而後坐下替他診脈,診完後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弟弟中的毒果然比她當時輕了許多,現如今好藥用下去,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
「嬌姐姐,我怎麼樣?」見虞兮嬌露出笑臉,虞承軒瘦弱蒼白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問道。
眼前的這位族姐雖然以前沒見過,但卻讓他熟悉,忍不住下意識的改了一個稱呼,偷眼看看虞兮嬌,見她沒有反對,心裡越發的歡喜。
「軒弟,你身體裡的毒素少了許多,但還得好好清理,不過現在看起來效果還是很好的。」虞兮嬌也不動聲色的改了個稱呼,話說的親熱而自然,輕輕的拍了拍虞承軒的手臂道。
「嬌姐姐,我的身體是不是不可能好了?」虞承軒雖然對於虞兮嬌改了稱呼很歡喜,但是說起自己的身體,還是難過的低下了頭,「都是我的身體不好,否則也不會……讓二姐出事。」
小小少年瘦弱的臉上落下了眼淚,用力咬咬唇,嗚咽了起來。
這幾日娘親和小舅舅雖然都瞞著自己,但他還是知道了一些自家的情形,知道姐姐已經出了事情,今天娘親從外面回來,哭倒在地,他同樣也聽到了,沒敢出去打擾娘親,一個人在被窩裡哭的同樣泣不成聲。
他的姐姐,再不可能回來了!
看兩行熱淚從虞承軒哭的紅腫的眼帘處滑落,虞兮嬌心底酸疼,長嘆一聲後,伸手握住了虞承軒的手:「軒弟,不管如何,你還有安夫人,還有小舅舅,縣君若是還在,必不願意看到你們如此傷心,以後的路還很長,你要記住以後孝順安夫人才是。」
虞兮嬌的手一搭上虞承軒的手,虞承軒就反手拉住她,一邊哭一邊向她保證:「嬌姐姐,你放心,我會的,我一定會孝順娘親,也會護著娘親,絕對不會讓娘親受委屈,二姐是為了我們才如此的,我……我以後長大了會給二姐報仇的,嬌姐姐你相信我?」
虞承軒哭著在她這裡找認同。
莫名的覺得眼前的族姐仿佛是他最熟悉的人似的。
「好,你會的,我相信你。」虞兮嬌柔聲安撫他道,「雖然你現在的身體不好,但將來必定能好的,況且就算向體稍稍差了一些,人聰明就行了,許多時候光有武力也是不行的,智力更重要。」
虞兮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頭。
她知道弟弟的心結,對於自小體弱多病很在意,爹爹是武將,也是憑著戰功得的征遠侯的爵位,弟弟最是崇拜爹爹,很想和爹爹一樣憑武力報效國家,可偏偏他的身體自小就不太好,根本習不了武。
上一世她還是虞蘭萱的時候,就都用這些類似的話開解弟弟的,而今見他這麼傷心,話自然而然的出口。
虞承軒忽然定住了,愕然的看著虞兮嬌,而後聲音顫抖而激動:「嬌……姐姐,你……你是怎麼知道這些話的?」
「什麼話?」虞兮嬌裝假,抬起美眸問道。
「你這些話……我姐姐……她……她也說過。」虞承軒結結巴巴的盯著虞兮嬌,眼神渴望。
「可見這些話都是真理。武力很多時候是比不得智力的,軒弟你現在還小,等將來就會發現縣君和我說的都是對的,一個人的武力不代表所有,你以後長大了有的是機會報仇,而今你還小,最重要的是好好養病,不能讓安夫人和小舅舅過多的為你操心,你好了,他們才會好。」
虞兮嬌假裝沒看到虞承軒眼中的渴望,柔聲解釋道。
「所以……這真的是嬌姐姐心裡想的?」虞承軒眼中的火熱退去,咬咬唇問道。
「自然是我心中所想,相信只要看到你的人都會這麼想,軒弟是個聰明的孩子,應當也知道這個道理,對嗎?」虞兮嬌笑道。
「是,我知道。」虞承軒重重的垂下頭,神色黯然的道。
低下頭的他正好錯過了虞兮嬌眼中的一抹暗紅,急伸手抹去眼角的一絲淚痕,虞兮嬌輕輕的拍了拍虞承軒的肩膀:「以後安夫人就只能靠你了,安夫人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若你再出事安夫人必然不會獨活下去。」
「嬌姐姐,我知道,我無論如何也會好起來的。」虞承軒低垂下去的頭緩緩的抬了起來,眼神中有了一股子堅定。
他的確不能出事,他現在就是娘親的依靠,若他再出事,娘親那般柔弱的性子又豈能活下去,就算有小舅舅在,娘親也會出事。
就算是為了娘親,他也不能出事,他也要好好的養好身體,像嬌姐姐說的,他日他還要回來為姐姐報仇。
看著虞承軒眼底的游移和茫然變成了堅定,虞兮嬌才鬆了一口氣,弟弟的性子雖然好,卻是一個心事重的,若是不能讓他解開心結,這身體就算是用太多的藥,到後來恐怕都不會得好。
如今能說開,弟弟能想明白了,卻是大好事。
又安撫了虞承軒幾句後,虞兮嬌站起來,她還得去看看娘親,和弟弟一樣,娘親這個時候也是茫然無助的,她當時激得娘親擔起弟弟的責任,但娘親必竟弱質,這麼多年從來沒抗過這麼大的事情,又因為自己的事情悲痛難當,若不好好說道說道,怕也會落下心病。
安氏的屋子裡有低低的嗚咽聲,不知道什以時候安氏已經醒了,一邊的玉香正在勸她,聽到門口的動靜,看到虞兮嬌進來,玉香激動不已,急忙行禮。
「玉香,你去給世子煎藥,應當差不多準備喝藥了,這裡有我就行。」虞兮嬌進門極自然的吩咐玉香道。
「是,奴婢現在就去。」玉香抹了抹眼淚,依依不捨的離開。
虞兮嬌在床邊坐下,拿起邊上一塊乾淨的帕子遞給了安夫人。
安夫人接過,才叫了一聲,聲音立時暗啞下來,泣不成聲:「虞三姑娘……」
「安夫人,這裡離世子的房間不遠,世子方才聽到夫人的哭泣聲,一時間也難過的不行,我方才讓玉香過去給他煎藥,也是讓他喝了可以多休息,他的身體若是不好好休息,恐怕很難好全。」
虞兮嬌柔聲道。
「軒兒……他的身體……他……他會有事?」安氏一把拉住虞兮嬌的手,用力之極。
「世子現在好多了,就一些頑疾,恐怕一時半會好不了,還得好好調養,當初說江南的氣候適合調養,其實可能也未必。」虞兮嬌咽下心頭的傷心,平和的笑道。
「江南不適合?不是說江南的氣候好,還有許多名醫嗎?」安夫人被吸引了注意力,抹了抹眼淚急道。
「當時這話是二房的寧氏提的吧?」虞兮嬌問道。
「對……就是寧氏說的,還找了一位江南的名醫,說是找到他就可以救軒兒的病,可侯爺說那個人未必好,又換了一個,寧氏後來還問過我,我怕她追著問為什麼沒有找那名醫,就含糊的說還不錯。」
安夫人想了想道。
「夫人,府上二房心思惡毒,世子這一次遇險恐怕也跟他們有關係,既如此他們說的話自然是做不得準的,夫人去往齊地後,另訪名醫,說不定就治好了世子的頑疾。」虞兮嬌道。
「好,好。」安夫人連聲道。
「只是夫人還需稍稍按捺情緒,世子必竟還小,若夫人一直思念縣君,傷心難以自擬,世子又怎麼能好好的養病,至於縣君,其實未必就真的出事,若他日縣君回來,看到夫人和世子因為思念她都出了事,這讓縣君情何以堪,又讓縣君怎麼不悲痛欲絕?」
虞兮嬌知道安夫人在意的是什麼,說的每一句都在安夫人軟肋上,聽得她含淚連連點頭,眼神也不自覺的盈亮起來。
伸手緊緊的拉住虞兮嬌的手:「虞三姑娘……萱兒她……她……」
「夫人,現如今不能急,只能以待後來。」虞兮嬌搖了搖安夫人的手。
「好……好,那我就以待後來。」安夫人激動不已,別過臉抹了一把眼淚,再回頭眼神清明了許多。
正說話間,忽聽到外面袁嬤嬤來報:「夫人,虞三姑娘,大公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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