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科,以徐風雪的道行,會這麼輕易就讓咱們從他身上找出突破口嗎?」
高明月略微沉吟過後道。
當祁偉把話說到這份上後,她自然不難洞悉出了祁偉此番要將徐風雪叫過來的真正目的。
不是奔著徐風雨疑似清道夫的嫌疑。
而是奔著對方很有可能知道當年陳在野意外身亡背後的真相!
想從對方身上找出關於幕後黑手的線索!
因為若能得到一些指向性的線索,那就有機會『遇』上陳牧。
然而面對高明月沉吟過後的作問。
祁偉不由苦笑了起來。
「總得試試,不是嗎?如果他真是清道夫,那就說明他已經自負到了一種瘋狂的程度,一種將高空踩鋼絲當成遊戲的極端瘋狂程度!而像這樣式的主兒,往往不介意會給出一些破綻來的,因為在他們看來,這樣會讓遊戲變得更加刺激!」
高明月挑眉不再作語。
要說身為犯罪心理學領域天驕翹楚的她難道不了解祁偉說的這些嗎?
不,她了解,她清楚!
甚至是她也見識過許許多多。
但是相比起那些罪犯,徐風雪無疑是另類到了極點的存在,如果說徐風雪真的是清道夫的話,那必然會刷新她在犯罪心理學領域的既往認知!
……
從天虹大廈趕到市治安局,並不需要太多時間。
不到二十分鐘。
徐風雪的座駕已是停在了治安局的露天停車場上。
一通電話打過去。
蘇曼親自出來將對方迎了進去。
帶到了祁偉身前。
對於那位警花而言,至此她都還沒能意識到徐風雪是個何等的『危險人物』。
更不知道在祁偉的內心深處,哪怕只是跟徐風雪見了一次而已,可卻已經開始將徐風雪跟清道夫進行了捆綁!
「祁科,我下午那會不是跟你說了嗎,只要警方有需要,只要你開口發話,我就算沒時間也會想辦法安排時間以最快速度過來配合你們的工作的,所以你說你還犯得著讓蘇警官給我打電話呢嘛,整得這麼生分幹啥呢,呵呵!」
治安局的談話室里。
被蘇曼領進門的徐風雪一看到祁偉,便第一時間笑著主動朝對方伸出手。
後者玩味迎上一握。
「這不是怕你萬一抽不開身嗎,要是被你以抽不開身為由給拒絕了,那我多沒面子啊!所以只好讓小蘇給你打電話了,畢竟她沒這種心理負擔嘛…」
「我能理解成祁科這是在拿我開涮嗎?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我真不巧抽不開身,以祁科的格局,還能覺得這是丟面子的事?這不明擺著揶揄我呢嗎?」
不顯山,不露水。
徐風雪中規中矩地輕笑道。
「別,別,可別給我戴這種高帽哈,我就一介嫉惡如仇的匹夫,哪來那麼多的格局之說,非要說的話,我唯一的格局就是想將世間一切雜碎罪犯給送進去!將那些惡龍的筋都他媽給挑了!」
祁偉似笑非笑地連聲搖頭道。
而後不等徐風雪接話。
語調一轉,「來,徐先生,坐,先坐,坐下來咱們再慢慢聊!」
邪魅地勾動嘴角,耐人尋味地微微一笑。
也不知是回應祁偉先前的那番嫉惡如仇,還是回應祁偉讓他落座。
徐風雪動作相對優雅紳士地往沙發上坐了下去。
「徐先生,知道為什麼請你過來聊聊嗎?」
緊著徐風雪的這一落座。
祁偉也不再去拐彎抹角,直言問道。
「是我之前給出的那些分析推理得到了應驗?讓你們在追捕陳牧的事上迎來了重大突破?」徐風雪不假思索道。
「哦?何出此言?」祁偉笑笑。
「祁科長盛名在外,如果是陽城警方的話,我不覺得我的分析推理在短時間內能給他們帶去很大的作用,但如今祁科長介入那就另當別論了,所以別說只是迎來突破,就算是在未來的二十四小時裡將陳牧緝拿歸案,我也不會覺得意外,畢竟現在是祁科長坐鎮!」
難得地,徐風雪恭維了起來。
「哈哈,沒曾想在徐先生心裡頭,我祁偉竟是有著如此神武的一面啊!」
祁偉不以為意地呵笑起來,「若是情況真如徐先生說的這般,那我怕是就不至於要找徐先生過來了…」
「嗯?那祁科找我過來是…?」徐風雪故作一愣。
「徐先生,你認識宋成飛吧?」祁偉淡淡問道。
言語間,並無太多的情緒表現。
「宋成飛?認識,而且不是一般的認識,在我的初高中時期,他就是我的玩伴之一,當然了,我跟他結緣還是因為牧哥,嗯…陳牧,因為我以前一直都跟在陳牧身邊,而宋成飛則是陳牧的死黨,這一來二去的,很快也就跟他玩到一塊去了…」
說到這。
徐風雪的眼神跟表情似是陷入了過往的美好追憶中。
「還別說,那段時光可謂是我人生中迄今為止最美好的一段時間,不說什麼無憂無慮的,那時候是真的歡樂啊!奈何世間往往總是會來上一出弄人造化…」
「先是陳牧因為我父親跟童姨組建家庭的事跟我沒了往來,後來又是宋成飛陷入賭博泥潭,起初時他還找我借過幾次錢,算算攏共也有個幾十萬了,後來我勸過他幾次,發現他死性不改後,我就知道他沒救了…」
「於是我也懶得再去理會他,再後來便得知了他父母因他而喪命,自那之後我幾乎都沒再跟他有過往來,可能他也有自知之明吧,除了逢年過節給我發發信息祝福一下,平時但也沒敢再來麻煩我或者是找我借錢…」
「這一晃也都已經有個三五年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徐風雪滿臉怒其不爭地搖頭感慨著。
「清道夫的那本小說,你應該一直都有在看吧?」
祁偉正色起來,緩緩問說道。
「祁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徐風雪明顯一愣,一臉的不明所以。
「你就沒懷疑過清道夫那本小說中,最新單元劇情寫的那位『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所影射的是宋成飛?」
正題於這一刻,被祁偉正式拉開。
「什麼?」
徐風雪雙目一凜。
表情在迅速變幻中如似不自覺般地蠕動起了喉嚨,「祁科你的意思是,宋成飛…他死了?」
「對,宋成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