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這不應該啊

  祁偉死死地盯著徐風雪的雙眼。

  不是想捕捉對方的破綻。

  完全是想看看對方到底有多能演…

  畢竟當徐風雪表出不知宋成飛已經死了的那一刻。

  就意味著徐風雪想要戲耍他們的心思昭然若揭。

  並且是完全不介意讓他祁偉知道自己的心思所在。

  原因很簡單。

  像徐風雪這種主兒。

  拋開對方是不是清道夫不說…

  以他的智商,以他對陳牧所展開的那些心理分析,他有可能從清道夫小說里『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這一單元劇情中聯想不到所影射的很有可能是宋成飛嗎?

  別忘了他之前可是篤定著陳牧絕不可能是清道夫的,哪怕清道夫處處都在刻意製造一種讓外界認為陳牧是清道夫的假象,他所下的分析定論都是——『陳牧絕非清道夫,但清道夫對陳牧有著很深的認知了解』。

  這種情況下,要說徐風雪意識不到清道夫極有可能是陳牧的熟人,有可能嗎?

  一旦他意識到清道夫是陳牧的熟人,又有可能聯想不到『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影射對象會是宋成飛嗎?

  所以。

  怕不是從蘇曼讓對方來治安局一趟的那一刻起。

  徐風雪就知道自己已經對他產生懷疑了。

  而既然自己這位省廳的偵查科長已經對他產生懷疑,那他索性也就放飛自我了。

  就好比自己先前跟高明月說的那般…

  對方這是要將這場遊戲進行刺激化了!

  不同於頃刻間已是思緒萬千的祁偉。

  在聽到徐風雪並不知道宋成飛被害,不知道清道夫那一單元劇情影射的是宋成飛後。

  高明月跟蘇曼也傻眼了。

  要說其他人倒也就罷了。

  可是以徐風雪的智商,以他跟陳牧還有宋成飛的既往關係,難道他就沒懷疑過清道夫在那一單元劇情中影射的可能會是宋成飛?

  假若有了那種懷疑,按常理來說…必然就會去進行求證,至少會去嘗試著聯繫宋成飛詢問一下對方目前的狀況,而但凡發起聯繫,又怎能不知道宋成飛已經失聯?

  對蘇曼而言,她此刻的想法正是如此。

  不過對蘇曼來說,不僅僅是如此,她顯然從中嗅出了一些別樣的味道。

  「哎,也罷,像他那種傢伙,與其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死了倒也算是解脫了吧!」

  迎著祁偉的凝視。

  徐風雪好一會才緩緩地嘆作道。

  「徐先生,想知道宋成飛是怎麼個遇害法的嗎?」

  似是不意外徐風雪的言辭反應,祁偉轉而道。

  「這個是我能知道的?」徐風雪挑聲道。

  「按理來說不行,案件偵破階段都是需要對案情進行保密的,但這回我可以破個例,讓徐先生能夠進一步了解更多的情況,哪怕說回頭我會遭到處分我也認了!」祁偉道。

  「既然祁科長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那還請祁科長告知一下情況,說不好我還能通過祁科長的告知從而可以給警方提供到一些方向線索,呵呵!」

  仿佛完全沒有因為得知宋成飛的死訊而有任何悲傷一面,徐風雪正兒八經地點了點頭。

  「在案發現場,並沒有發現任何的打鬥痕跡,就連屋裡屋外,包括門鎖在內,都沒有遭到過被破壞的痕跡,甚至是警方還在大門旁邊的柜子上發現了一把菜刀,那把菜刀應該是宋成飛想著拿來防身用的,但本該是防身用的菜刀卻是放在了大門邊的柜子上,且沒有移動過的痕跡,這說明了什麼?」祁偉道。

  「嗯,祁科長你繼續!」

  看到祁偉停頓,徐風雪煞有其事地應聲著。

  「說明了這極有可能是一起熟人作案,兇手是以熟人身份進入到宋成飛家中的,那把放在鞋柜上的菜刀大概也是宋成飛看到來人後,放下了防備跟警惕,以至於給了對方從身後偷襲他,將他給勒死的機會!」

  祁偉繼續道,「而根據案發現場留下的標誌性物品來看,毫無疑問…是清道夫乾的,並且宋成飛的死也確實是對應上了清道夫小說中的最新單元劇情!」

  「這,又說明了什麼?」

  循序漸進中。

  祁偉明顯是想將對話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徐風雪則像是完全不介意這些似的。

  「嗯?說明清道夫絕對是宋成飛的熟人?並且無論是跟宋成飛還是陳牧,關係都很不一般?畢竟就清道夫之前的種種來看,憑他能讓外界包括治安局都懷疑陳牧是系列案犯這一點,顯然他極有可能是非常了解陳牧的!」

  徐風雪很是認真地煞有其事著。

  「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徐先生的心思果然細膩!不過我就納悶了,心思細膩如徐先生這般,怎麼當時就意識不到清道夫那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單元劇情所影射的對象有可能是宋成飛呢?以徐先生的智商,這不應該啊!」

  說著說著,祁偉帶出了幾分輕笑來。

  「沒往那方面去想,再者我不是說了嗎,我已經幾年沒跟宋成飛來往了,也不知道他目前的現狀如何,是否有了改變!」

  徐風雪搖頭輕嘆著。

  殊不知祁偉臉上的笑容加深起了一縷耐人尋味的戲謔來。

  「哦?沒往那方面去想?不知他目前的狀況是否有了改變?我要沒記錯的話,徐先生剛才說的可是像他那種傢伙,與其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死了倒也算是解脫…這,是不是有些矛盾了?」

  這一刻。

  高明月跟蘇曼紛紛神色一緊,就連呼吸都不自覺地屏了起來。

  不曾想徐風雪仍像是沒事人似的。

  從容鎮定之餘,淡笑道,「怎麼?聽祁科長這意思,是懷疑我是清道夫?懷疑殺害宋成飛的人是我不成?」

  話罷。

  又是一笑,「不過就算祁科長懷疑我,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熟人作案,又同時跟陳牧以及宋成飛相識,我顯然是符合條件的,但我想問的是…基於祁科長的懷疑,如果我真是清道夫,那我為什麼要殺宋成飛?」

  「雖然說宋成飛確實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可相較於清道夫手底下既往遇害的那些傢伙,宋成飛應該罪不至死才對,所以我為什麼要殺一個罪不至死,且還跟我有著一段美好成長經歷的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