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笨蛋
沈濯的車速很快，但是卻很穩，頭盔隔絕掉呼嘯的寒風，初羽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可見的視野中都是沈濯的背影。
「怕嗎？」沈濯微微側臉問她。
初羽朦朦朧朧之間聽不清沈濯在說什麼，但是大概能猜到一些，她雙手緊緊抱著沈濯的腰身，緊貼著他的後背。
道路兩邊的風景在瘋狂後退，一直到車速慢下來停在初羽家的小區門口，她被沈濯從車上抱下來。
初羽抬手脫了好幾次頭盔都沒成功。
沈濯看她努力「拔蘿蔔」的樣子別過臉笑出聲，最後還是伸手解救她，「笨蛋。」
頭盔被摘下的那一瞬間，初羽感覺整個世界都明亮了，她把頭盔塞回到沈濯的懷裡。
「剛剛怕不怕？」沈濯抱著頭盔，眼神帶著笑意。
初羽搖頭，「不怕，挺釋放壓力的。」
這還是她第一次坐機車，以前只看過附中旁邊職中的學生經常在校門口騎，會把人圍在幾輛車的行駛軌跡中間欺負，然後她爸爸就會出來把那些人臭罵一頓，送回職中去。
她第一次見這么正經的玩機車的人。
沈濯挑眉看她，「盛焰還不如你，坐個車大喊大叫的。」
他沒說的是，他沒給盛焰準備頭盔，結果那人自己也不帶，而且他們走得是山道，很多壓彎。
初羽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弄亂的頭髮，「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沈濯還沒走，在路邊看著女生走路蹦蹦跳跳的背影。
初羽忽然覺得這場景有點像她在上高中的時候，沈濯就是她的早戀對象，兩人偷偷摸摸約會完還要小心翼翼的回家。
她正要按電梯，結果電梯門打開裡面站著她爸媽，看見她也覺得時間剛剛湊巧，許月時笑著說道，「小魚，剛好撞上，不用再上去了，你哥一會就到門口。」
「嗯嗯。」初羽跟在自己爸媽後面，悄悄鬆了口氣。
還好進來得早，不然就被他爸媽撞見她剛剛和沈濯在門口說話，雖然她爸媽沒有禁止大學談戀愛，但是她出門的時候可是說了謊。
初羽想著沈濯肯定已經走了，結果跟著她爸媽到門口的時候，初序的車還沒來，反而是路對面的機車格外顯眼。
初羽看著長腿撐地，正要發動車的人，她往自己媽媽背後藏了點。
知道沈濯不會這麼蠢得過來，但是她心虛。
對面男生一頭白髮直接敲響初建陽作為教導主任的雷達，他看向對面，男生帶好頭盔，揚長而去。
「現在的學生就是喜歡這種花里胡哨的東西，譁眾取寵，五官長得挺好非要搞成這樣。」
初羽弱弱出聲辯解道，「萬一是大學生呢，大學裡面又不管這些。」
初建陽哼了一聲，「別人家的孩子我管不著，反正你要是找男朋友就找個老實一點的，這種黃毛飛車黨肯定不行。」
初羽有點懊悔剛才應該讓沈濯早走的，她小聲說著，「人家是白毛，不是黃毛。」
「反正都一樣。」她爸爸完全不理會她的辯解。
初羽抬手摸了下自己剛剛被沈濯親過的嘴唇，又低頭看了眼剛從機車上下來的腿。
...她只能幫沈濯到這裡了。
「爸又爹味說教呢？」初序的車剛好停靠在路邊，調侃著他們。
「我本來就是你爹。」初建陽看見初序這張嘴就來氣。
初羽乖乖坐在副駕駛上，初序開車，她眼神看向車窗外面，忽地看見了熟悉的背影。
初羽：「...」
她默默把車窗關上。
初序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路邊，因為男生騎車的動作實在利落帥氣，他也打量了一眼，眼神回到初羽泛紅的臉上。
「你喜歡這種的？」
初羽一本正經地搖頭，「沒有，拒絕飛車黨。」
另一邊正在騎車的沈濯，看見眼熟的車型和車牌號，也看見坐在副駕駛的人默默把車窗關上的動作。
沈濯：...真挺像偷情。
——
「今天又出去？」許月時看見提著個紙袋子準備換鞋的初羽。
「昨天我同桌說時間太緊了，今天約我出去逛街。」初羽一邊低頭換鞋一邊說道。
許月時也沒懷疑，畢竟初羽從小到大都是乖孩子，朋友也不算多，高中同桌也來過家裡，她叮囑道，「行，要是錢不夠給我發消息。」
其實靠著初序的雙份生活費，還有自己寫稿子，存款已經夠點男模的初羽，乖巧點頭。
剛一出小區就看見了那輛眼熟的大G，初羽上車之後看向沈濯，「要我帶你在江市逛嗎？」
沈濯看向她懷裡抱著的紙袋子，指了下，「這是什麼？」
初羽本來準備兩人今天分開的時候才送給他的，結果這人眼睛太尖，她磨磨蹭蹭地從袋子裡面拿出來。
是一條純黑色圍巾，針腳細密，沈濯確實沒想到會是圍巾。
初羽有點心虛地解釋道，「本來想親手給你織一條的，結果沒什麼天賦，織出來的又丑又漏風，所以給你買了一條。」
沈濯拉過她手看了一眼，確定上面沒有傷口。
他微微低頭，示意初羽給他戴上，看著初羽認真整理的樣子，沈濯安慰道，「不用親手織，又傷眼睛又傷手，你買就好了。」
初羽還是覺得有些可惜，本來以為開學能給沈濯一個驚喜，「我想著親手織的比較有新心意嘛。」
「花錢買的就不是心意？」沈濯哭笑不得，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外套裡面暖著，「放假這幾天有不舒服嗎？」
「啊？」初羽心想她又沒有感冒發熱，忽地她反應過來沈濯說的是什麼，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沈濯看她這個表情就知道怎麼回事，「所以沒有不舒服，你的渴膚症減弱了？」
初羽有點遲鈍地點點頭，她眼眶忽地紅了一圈。
「怎麼了？」沈濯手指擦拭掉她剛掉出來的眼淚。
「就是覺得...我和你之間那條綁定起來的線斷掉了。」初羽有點難過，好像失去了一個必須貼在一起的理由。
沈濯覺得她這情緒來得莫名其妙，現在應該覺得恐慌的人不應該是他嗎，他笑著安慰她。
「沒有束縛，這是好事情。」
「說明你現在很有安全感，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