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羽不明白這還有什麼親不夠的,又不是以後都不見面了。
但是沈濯明顯不給她遲疑的機會,低頭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你大晚上來江市就是為了親我?」初羽手攬在他的後頸,隨便動動手指就能摸到那一頭張揚的白髮。
沈濯的發質偏硬,一點都不像小動物毛髮那樣軟乎乎的。
沈濯總算親得沒那麼急,挑眉睨著她,「我就有那麼——饑渴?」
初羽上次聽到這個詞還是在林蘿的嘴裡,她盯著沈濯親得泛著水光的薄唇,本來淺淡的唇色變得緋紅。
「你自己說呢?」初羽垂眼示意了一下兩人現在的姿勢,「能把我放下來說話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在做什麼?」
沈濯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天花板角落裡面的監控,「這個角度只會拍到我的肩膀,再說,沒見過情侶親?」
他把初羽放下來,兩人脫掉外套,點菜的任務自然是交給沈濯,畢竟初羽自己也不挑食,只有沈濯在這方麵條件特別多。
初羽懷疑這就是他不點外賣也不愛去餐廳,每天自己做飯的原因。
「你騎車來江市啊?」初羽看著樓下停著的黑色機車,雖然在京市的時候她見過沈濯騎車,但這輛她覺得有些眼生。
沈濯翻著菜單的動作一滯,抬眼看向站在窗戶的人。
「你是說我從下午開始騎車,然後上高速,從京市騎到江市來?」沈濯語氣慢悠悠的,帶著點淡淡的嘲笑。
「那我現在不應該坐在這裡吃飯,應該在醫院看腦子。」
初羽哽住,「我以為你也玩騎行藝術,那樓下的車哪來的?」
「江市朋友的,我開車來的。」
初羽坐在他身邊,托著下巴認真打量著現在這個造型的沈濯,本來黑髮帶著口罩還能在人群裡面隱藏一下,現在是站在一百米開外的人,都得對他行注目禮。
「那你大晚上來江市做什麼?你也不早說,我本來...」
「本來什麼?」沈濯側眼盯著她,「本來和別人有約了?」
初羽手心貼在他的側臉,把這人的頭轉了過去,「你現在這副樣子別盯著我,容易犯罪。」
白髮的衝擊力實在太強,少了幾分冷清,配上沈濯剛才親紅的薄唇和現在似笑非笑的眼神,整個人就像剛爬出來的男狐狸精一樣。
容易被她撲倒上下其手。
但她也只是嘴上說說TvT。
「我現在怎麼了?」沈濯明知道還要故意湊近,攬著初羽的腰低聲詢問,語調,懶散。
初羽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我說了你別揍我。」
「當然不會,不捨得啊。」沈濯笑著說道。
「比之前更像正經男模了...」
初羽小聲說道,偷偷去瞟沈濯的臉色,果不其然這人眼神瞬間冷下來。
沈濯的真的被氣笑,他眼疾手快地抓住準備往旁邊座位跑的女生,微微使力就把人拉回到了自己身邊,膝蓋緊緊挨著。
「初羽。」
「好好說,叫大名幹什麼。」初羽弱弱出聲,剛剛還說不捨得揍人呢。
沈濯被氣得咬了下自己下唇,他攥著初羽的手腕壓到自己的腿上,「別人染白髮就是帥,我染就是像男模?」
「我什麼時候說別人帥了?你從哪裡看的?」初羽反應過來追問道,她都沒有發在朋友圈,只在其他社交平台上說過。
除非...沈濯視奸她!
但沈濯是誰,一秒鐘編好說出來都面不改色的那種人,眼神清淡,緩緩說道,「盛焰說的,說你和溫梨最近在追星。」
初羽的氣焰頓時消下去,因為這還就是事實。
她不可置信地指著沈濯的頭髮,「所以你染頭髮是為了我?你以為我喜歡白髮的造型?」
沈濯還沒說話,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不然我染這麼扎眼的顏色做什麼?」他冷笑出聲,故意說道,「做男模等著你給我贖身啊?」
初羽小聲反駁道,「那你肯定很貴,贖不起。」
說完又覺得自己這樣是不是太沒責任感,她還連忙補充道,「不過我可以買你一晚上!」
沈濯嗤笑一聲,「那,謝謝你啊。」
他手指捏著初羽的臉,「惡狠狠」地說道,「我還以為你要說,肯定努力工作,等給我贖身,結果就是饞我身子,想著睡一晚就跑路。」
初羽本來沒想其他不該想的,被沈濯這麼一提醒,她突然覺得白毛脫了衣服是不是更帶感啊。
搞得人心黃黃的。
心思正飄著呢,坐在旁邊的人忽地曲起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兩下,沈濯出聲,「想什麼呢,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初羽連忙回過神來,把自己黃色的心收起來,一副很認真的樣子把筷子遞給沈濯,「你不是沒吃飯嗎,多吃點呀。」
吃過飯後已經是八點多,初羽剛準備穿外套帶著沈濯在旁邊散散步,站在她身邊的人還在不停問道。
「我染了頭髮和那個男明星誰帥?」
初羽已經脫敏,「你帥。」
「真的假的?」沈濯又問。
初羽實在忍不了,雙手抱臂仰頭盯著他,「這已經是你問我的第九遍了,我每次都說你帥,你還問!」
沈濯看人被自己惹毛了,這才安分下來,「確認一下。」
初羽還想再說他幾句的時候手機忽地響了,她只能先把接起手機。
「小魚,你哥說晚上去他家吃火鍋。」是她媽媽。
「可我剛吃完飯...」
「我們也是,但你哥堅持讓去,應該是養貓了故意氣你爸的,你現在回家,他一會來接我們。」
初羽:「...」
好愛故意犯賤一人。
「我得回去了。」初羽掛斷電話後,看向旁邊的沈濯,她上前拉著他的手輕輕搖晃,「你今晚住在哪裡呀,明天我們再見面。」
「旁邊酒店。」沈濯本來也沒打算晚上讓她出來太晚,冬天氣溫低凍壞了怎麼辦,「我送你回家。」
初羽指了下他身後的車,「但是我沒有頭盔,被抓到會罰款的。」
話音剛落,一個奶白的頭盔就蓋在了她的頭上,因為還沒完全戴進去,她的半張臉還露在外面。
「早準備了。」沈濯看她呆呆的樣子,有些好笑。
倏地,露在外面的嘴巴被人輕輕啄了一下,然後幫她帶好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