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音閣的憂傷,卻是落仙劍院的狂歡。
時代的洪流滾滾向前,舞台就搭在那裡,上一個表演的結束,便是下一個節目的開演。
你方唱罷我登場。
落仙劍院時隔二十年,又迎回了這位先生。
先生三去三歸。
還是回到了山中,足以證明,他們這裡才是先生的家。
隨著許輕舟落地山門前,弟子御劍橫空,高呼山野中。
「先生回來了,先生回來了.....」
「嗯,先生回來了?」
「真的假的。」
「走,去接先生去。」
「等等我。」
群山間,聽劍鳴,長虹驚空,似那江面,百舸爭流。
蕭啟半眯眼,嘚瑟道:「看,我就說了,先生還是跟我們親啊。」
白慕寒眼中泛著喜,嘴上卻是不饒人。
「可得了吧,遲早還是要走的。」
「你這孩子,說話我是真不愛聽。」
「那就別聽。」
周長壽第一個衝到了山門前,圍著許輕舟,便是一陣聲淚俱下的朗誦。
「先生啊,你可算回來了,你走以後,弟子們苦啊,想你啊,輾轉難眠,你看,我這都瘦了。」
許輕舟嘴角抽抽,說不出的感受。
看著周長壽那圓滾滾的肚子,眼看都要追上蕭啟了,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是調侃一句。
「我看你這,也不瘦啊。」
周長壽卻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否認道:
「虛胖,我這是虛胖。」
「行,你開心就好。」
「先走,走,我帶你回小院,院子我可都在打理呢。」周長壽邀功道。
許輕舟自是沒有拒絕,在眾弟子的簇擁下,朝著自己那闊別了二十年的小院而去。
正如周長壽所言。
小院依舊還在,曾經養得雞鴨也還在,只是數量多了很多,咯咯,嘎嘎,呃呃,咩咩叫個不停。
那叫一個吵。
給許輕舟都看懵了。
「好傢夥,這麼多了?」
一弟子笑呵呵道:
「先生,這些都是當初那些留下的後代,我們可一隻沒吃,都給你養著呢,死的都埋後山了。」
許輕舟拍了拍小伙的肩膀,意味深長道:
「辛苦你了。」
「不辛苦,為先生服務。」
許輕舟欣慰點頭,轉身對著眾人說道:
「把它們全宰了,今晚我請大家吃雞,慶祝慶祝。」
那小伙一懵。
「都宰了?」
「對。」
周長壽道:「廢什麼話,先生讓你殺,你就殺。」
小伙哭喪著臉,委屈。
「得,白養了。」
他最終還是沒下得了手,畢竟都有感情了不是。
不過落仙劍院可不缺人。
晚上。
執劍峰迎來了一場全禽宴,許輕舟拿出了新釀的桃花酒。
款待四方來賓。
火光從日落燃到了天明。
然後一切依舊,回歸平靜。
宿醉的第二日,許輕舟來到靈河邊,曾經常常釣魚的石亭下,菜地里還是綠油油一片。
品種豐富。
看著初長成的黃瓜,許輕舟採下了一根,扯著袖口擦了擦。
咬了一口,嘎嘣脆。
滿臉愜意的咀嚼。
「嗯...不錯。」
往小亭中一坐,往柱子上一靠,翹著二郎腿,吃著黃瓜哼著曲,心情大好。
「還是這裡待著舒服。」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新鮮感沒了,許輕舟的生活又回歸了往常。
只是之前對著桃樹發呆。
現在對著青山發呆。
但是相同的是,都很無聊。
「我問青山何時老,青山問我何時閒。」
「青山說他不會老,我說我是真特麼閒。」
回落仙劍院第一年。
無憂小白歷時三十多年,雙雙破開八境。
至此。
成為整個黃州兩位最年輕的八境選手,同時也打破了百歲入八境的黃州修仙紀錄。
一躍成為了一等一等的高手。
也成了落仙劍院的中流砥柱。
蕭啟得知此事。
單方面宣布,破格提拔二人為長老。
一時鬧得整個落仙劍院,沸沸揚揚。
二人陪許輕舟待了數日,許輕舟也講盡了關於凡州的事,當然是從舟平安那裡聽來的。
初聞舟平安,知道了他是老闆娘的孩子,兩個小傢伙嘴角都咧到了耳根,追著許輕舟問了個不停。
想法大底和溪畫是一樣的。
許輕舟只乎離譜。
都是什麼跟什麼呢?
二人又入了關,衝擊九境去了。
同年冬至。
溪畫又一次來到了落仙劍院,如往常一樣叨擾許輕舟,並且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先生,生了。」
「嗯,生了?」
「對,生了。」溪畫激動道。
四年了,整整四年,眼看就要五年了,這孩子憋的可夠久的,別說溪畫了,就是許輕舟這位月老,都替二人著急。
所以得知雲詩生了,許輕舟的情緒是有波動的,真心的替二人感到高興。
同時,也迫切的想知道,是男是女。
故起身,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問:
「帶把的還是不帶把的?」
興許是著急了些,講一句現代的話來,自然是問懵了溪畫,他可從未有過這樣的聽聞。
一臉的窘迫,些許迷茫。
這個把字從何說起。
許輕舟見溪畫的反應,自是也反應了過來,話鋒一轉,繼續問道:
「就是男的還是女的。」
溪畫明白了過來,很是嘚瑟的道:
「是個小公主,嘿嘿。」
許輕舟在溪畫的胸口上捶了一拳,笑道:
「可以啊,恭喜恭喜。」
然後自說自話道:
「女孩好啊,都說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你有福氣咯。」
溪畫神采奕奕道:「我也是這麼覺得的,男孩有什麼好的,盡惹事,在說了,就我這模樣,我娘子那模樣,就得生女兒,不管隨了誰,那都是傾國傾城之姿,先生那句話怎麼說來者.....疑似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哈哈哈。」
許輕舟看著飄飄然的溪畫,並沒有掃了他的興頭,難得認同道:
「有道理。」
無可厚非。
這兩口的基因是真的強大。
雲詩就不說了,這溪畫,才是變態,他的模樣,那可是男女通吃,黃州第一美男子的稱號,絕非浪得虛名。
你想像一下,一個帝君,十境強者,可是世人對他的認知,偏偏更多是顏值。
甚至都壓過了他帝君這名頭。
不過就是有些那啥,在許輕舟這裡,節操太少了些。
溪畫嘚瑟之後,說起了正事,嚴肅道:
「我來還有個事,想請先生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