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許輕舟幾人並未停留,御劍長空,按著地圖指引,沿著靈河上游而去。
速度極快,疾馳如風。
小白抱怨:『老許,飛這麼快幹嘛?』
許輕舟溫聲解釋。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走快一些,這臨江,是非之地。」
「你慫了,姐這麼猛,你怕啥,我會保護你們的,放心。」小白打著哈哈,一副言之鑿鑿之態。
許輕舟不置可否,並未解釋。
有些事情,他自己也不知該怎麼去和三人解釋,畢竟那也只是自己 的猜測。
事出反常必有妖,細思極恐。
總感覺臨江城發生的那一幕,太過詭異,看似簡單的事情,其中必然有某種不為人知的複雜緣由。
若是真被自己猜中了,那錢征真的是因為認出了那菜刀的真實身份,才會那般做。
那麼暗處很可能也有人認識這刀。
生出歹意也不無可能。
畢竟前兩日,他們還親眼目睹了一群修行者,因為利益分配不均,大打出手。
活生生的案例,至今依舊曆歷在目。
還有,根據自己了解到的情報,那叫溪空的帝子貌似真是一個瘋子,誰又能保證他們不會追上來呢?
三十六計,走為上。
雖說自己有行善值作為仰仗,可是掙錢不易啊,能省則省。
那可是自己的底牌,怎可隨意用之。
又行一刻鐘,已然遠離臨江城,許輕舟幾人也放緩了腳步。
正在許輕舟慶幸一切有驚無險之時。
系統探知功能,再次傳來預警。
許輕舟怔了怔,眉梢瞬間擰在了一起,視線緩緩前移,看向前方群山之間,沉聲道:
「果然來了——」
無憂,小白,清衍,三人不解。
「先生,怎麼了?」
下一秒,未曾等許輕舟回應,前方一座高山上,突然響起一聲劍鳴,隨後,可見一道浴火的劍氣,橫斷長空,鋪天蓋地,朝著四人斬來。
威力極大,氣勢極盛。
「不好,躲開。」
許輕舟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喝了一聲,四人連忙向上攀升,勉強躲過迎面而來的劍氣。
而那浴火的劍氣與四人擦肩而過後,斬在了身後的一座小山峰上。
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轟隆隆!」
煙塵滾滾之中,赫然可見,那山峰之巔,竟是被這一道劍氣給直接攪成了齏粉,整個山頭瞬間矮了一大截。
四人凝眉,心中微微震撼。
眾所周知,黃州的天地法則,強於凡州,在無形的天地法則加持下,在凡州可以崩開一座山的元嬰之力,在黃州最多也就只是能砸出一個較大的坑來。
正如臨江城一戰中,小白出手,與那人交戰,最後也不過是轟碎了幾座樓,砸出而來幾個大坑。
便可得知。
可是眼前這一劍,削了一座山頭,最少百米,出手之人,境界,絕非元嬰,也非離神,恐是七境洞玄。
事實上,也正是七境洞玄,許輕舟早已探知。
他將三娃護在身後,解憂書以常人看不到的狀態,被召喚於身前,負手而立,眺望前方,喝了一聲。
「六位道友,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聲方落,四周山野前後出現五道身影,橫空而立,一個個身著淺黃色道袍,頭戴發冠。
成包圍之勢,將四人團團包圍。
眼中泛著玩味,也是輕蔑,不老實的目光,更是在兩女身上來回巡視。
片刻,前方再現一人,此人比之其餘幾人,氣勢更強,姿態更狂,同樣身著道袍,但是其顏色卻是比其餘之人要深上一些。
面容潔白,如同抹了一層粉霜一般,說一句玉面郎君亦不足為過。
即便身著道袍,卻絲毫沒有道門之氣,亦毫無兩袖清風的正氣,反倒是讓人看著有一種說不出的邪性。
特別是那雙狹長的雙眸,陰戾至極。
只見他一步踏空,轉瞬便來到幾人身前,一手壓著腰間長刀,一手負在身後,咧嘴笑道:
「呵——你這書生,有些東西,區區元嬰,竟是能探查到我的存在,不錯不錯。」
那口白牙,利齒橫生,更顯陰寒。
許輕舟微微壓眉,一個七境洞玄初期,三個元嬰後期,一個元嬰初期,一個金丹大圓滿。
雖眾。
但是唯一有威脅的,也只有眼前的洞玄境了。
他知來者不善,神識傳音三娃,將對方的境界一一告知。
明面上卻是問道:
「這位道友,你我好像並不認識,也無過節,為何攔路於前,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呵呵......」
六人譏笑,神色耐人尋味。
眼前的白面道士千尋夢開門見山道:
「你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所以有人要殺你們,能明白嗎?」
許輕舟冷笑,視線一一掃過,伸手指著幾人,慢悠悠說道:「所以你們是道士,還是殺手?」
一元嬰大圓滿的道士不耐煩道:
「少說廢話,把剔靈刀交出來,我等可以讓你們死的痛快點。」
「剔靈刀?」許輕舟故作懵懂,看向身側三娃,浮誇道:
「什麼剔靈刀,我們有嗎?」
三娃心領神會。
無憂眨巴眨眼睛,一臉天真:「沒有哇。」
清衍聳了聳肩,「完全聽不懂。」
小白雙手環胸,撇了撇嘴。
「絕對沒有,這是污衊,告他們誹謗。」
許輕舟雙手一攤,理所應當道:
「你看,我們沒有?」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許輕舟幾人是在戲弄他們,千尋夢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不過他卻並未顯怒,依舊咧著嘴,一臉的陰戾,冷笑道:
「呵呵,知道你們挺硬氣,沒想到這麼硬啊,死到臨頭,還敢這麼狂。」
「千師兄,與他們廢話作甚,動手吧。」
聞聲,清衍眉梢一垂,重劍出鋒,「小小元嬰初期的垃圾,讓你叫喚了。」
重劍橫斬,殺向對方。
一字「雷」。
裹挾雷霆千萬,轟然襲去,長空碧野,雷電滔天。
許輕舟下令,
「動手」
說打就打,毫無徵兆。
兩軍交鋒,實力懸殊如何打?
自然是出其不意,打個先手團戰咯。
小白不知何時,已經將清衍的菜刀握在手中,一馬當先。
「老許,這腎虛仔,交給我。」
許輕舟無語,計劃不是這麼搞的啊。
不過看小白自信滿滿的樣子,他並未阻攔,而是持劍,殺向另外一人。
「此劍·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