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一觸即發,一場空戰於此間上演。
清衍先手,里雷霆擊碎長空,白日雷芒驚空而起。
小白後手,手提菜刀,直撲千尋夢。
初聞腎虛仔,千尋夢是茫然的,何為腎虛,不知,但是他清楚,這絕對不是什麼好話就對了。
再見小白持刀殺來,眼中露出輕蔑和玩味。
「區區元嬰,欲撼洞玄,不自量力。」
迎面而上,戰做一團,刀光凌冽,一往無前。
許輕舟出快劍,一招仙品劍訣疾風赫然發動,哀風咆哮,一晃即至。
「動手。」
雖然許輕舟三人發動襲殺,但是對方卻也非泛泛之輩,他們的神識時刻警惕著,在三人動手的一瞬間,便做出了應對之策。
出手反制,畢竟幾人的境界雖然確實低於他們,但是不可否認,臨江城那一戰,無論是蒙眼少年也好,還是白髮少女也罷,所展現出的實力,已然遠超他們的境界所匹配的戰力。
除了千尋夢,五人的境界並沒有占據壓倒性的優勢,故此,輕蔑歸輕蔑,嘲諷歸嘲諷,但是卻絕對不敢小瞧了四人,更不敢托大。
畢竟對方手中有靈兵,很難保證沒有別的法寶不是。
戰鬥方才爆發,他們就已經按照原定的計劃,以兩人為一組,與清衍和許輕舟糾纏在了一起。
手中術法,法器,法陣瞬間釋放。
「攔住他們。」
「我去對付那丫頭。」
其中一位元嬰境後期的道士,更是直奔無憂而來。
「小丫頭,莫要怪我辣手摧花。」
面對襲殺,無憂不慌不忙,腳下一點,身型急速後退,清澈的眼眸中寒光一閃,風灌長空,玉笛一橫。
指尖一動。
《破陣曲》赫然於此間奏響。
曲聲急促,奏響之時,如金戈鐵馬踏關而來,眨眼間籠罩整個戰場。
御風引發動,風化作無數披甲執銳的戰士,向來人發動衝鋒。
道士面對凌冽的風仞和風中滔天的殺氣,心神一震,臉色發生了一連串細微變化。
片刻驚訝後,轉為惶恐,迅速恢復鎮定,然後毫不猶豫的單手結印,一張黃色符籙於長空燃燒,形成一個屏障,擋在其身前。
「道法·防字訣。」
無憂見此,纖纖眉梢一壓,目中閃過一絲浩然氣,指尖舞動加速,曲聲如滔滔江海,翻滾。
氣勢猛增十成。
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
快,剛,猛。
無數長風開始在場中橫衝直撞。
瞬間將那道符凝出的防護陣擊碎,連帶著那道士也被掀飛了出去。
「該死,那笛子,有問題.......」
不僅如此,清衍那邊,重劍四連斬,雷,風,火,震。
一挑二,不落下風,順手還震傷一人,筆直砸落群山中,發出一聲轟鳴。
「見鬼了,這小子的劍,也是神器。」
靈兵,神器,仙器——這些東西,在黃州哪一個不是屈指可數的存在,可遇而不可求,可是今日,眼前的幾個年輕人,隨隨便便就是人手一把。
並且,他們修煉的功法,也絕不尋常,給他們造成了很強的壓迫感。
剛一交手,他們就知道,想在他們手中占到便宜是不可能的,能不能頂住都不好說。
可是現在他們除了死頂,也沒別的辦法。
只能拖住,等千尋夢解決了那白髮小女孩,然後支援他們。
可是,此時與小白纏鬥的千尋夢,卻是邊打邊退,絲毫沒有拼命的意思。
即便二者差距兩個大境,可是小白卻始終都在進攻,給人的感覺就是他故意而為。
即便是小白也察覺到了,眼前這白面道士似乎有意讓著她一般,一直在躲避。
這讓她懵逼的緊。
小白一邊揮舞著菜刀,一邊罵道:
「腎虛仔,你特麼到底打不打,就特麼知道跑。」
千尋夢卻絲毫不受影響,依舊慢慢悠悠,輕鬆應對。
始終含笑,玩味的盯著小白,不忘了調侃道:
「太慢了,快一些,再快一些,呵呵——」
小白氣的不輕,「可惡,有病。」
許輕舟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情況,他雖然與面前的二人纏鬥,可是有一半的神識籠罩在戰場中。
整個戰鬥,都在自己的監測之下。
解憂書更是時刻懸空於自己眼前。
只要三人被威脅,他第一時間,就能喚出天道,抹殺幾人。
可是戰鬥打響到現在,局勢似乎與他猜測中完全不符。
清衍一打二,一個金丹境大圓滿,已經被一劍震廢了,剩下一人,雖然是元嬰大圓滿,可是面對清衍無鋒重劍的進攻,同樣落入下風。
特別清衍循環動用天地九劍,當初劍仙江雲畔的立世劍訣,對方節節敗退,顯得不堪一擊。
無憂那邊,面對的同樣也是一位元嬰大圓滿的存在,可是在無憂面前,卻是如同紙糊的老虎,一捅就破,正被浩然正氣凝聚成的風刃追的滿山遍野在跑。
哪裡還有方才的桀驁不馴,有的只有狼狽不堪。
至於自己眼前的兩人,一個元嬰大圓滿,一個元嬰初期。
說實在的,根本不夠看,方才一劍疾風,已然重創一人,打他們,許輕舟尚且不需全力,更有精力兼顧戰場。
所以總體來說,他們完虐對方,而唯一的變數本該是小白對戰的洞玄。
可是問題是,那洞玄根本就沒有發力啊,完全跟玩一樣的,在溜小白,沒有絲毫拼殺的架勢,對於他落入下風的隊友,更是視若無睹,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這自然讓他心生困惑。
「這小子到底在幹嘛?難道是........」
許輕舟眉梢一壓,低沉自語。
「這麼變態的嗎?同門死活都不管嗎?」
他只能想到一種可能性,這白面道士就是在等,他們殺了他這些同門,然後,自己在一個人殺了四人,將所有的東西,據為己有。
「那便如你所願。」
許輕舟有了猜測,將全部的精力凝聚在眼前二人身上。
只見許輕舟一個縱身拉開距離,長劍握於身前。
「得罪了。」
指尖自下往上拂過劍身,猛然睜眼,劍氣滔天而起。
「劍法·斷空。」
「曾!」
「嗷——」
一劍盪出,眼前長空寸寸崩裂,滔天劍意吞噬一切,如同潮汐大浪,一波接一波的湧向前方,爆炸聲聲,咆哮陣陣。
橫貫長空,足足十里之闊,百丈之高。
面對滾滾而來的如此一劍,二人眼露驚恐,被嚇得呆愣長空,仰望。
如浮游窺天。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