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新科之事。

  宣見禮部尚書,匯報新科事宜,預選考生之事,聊至夜深。

  數日後,新科高考如約舉行,翰林院內參考考生人數破十萬人。

  創歷朝之最。

  排隊入場就整整用了一日,連小道上都擺滿了桌子。

  考生等了一夜。

  次日,試卷被錦衣衛之人送入考場,同時發放,人手一份。

  書鐘鳴,考試正式開始。

  一場新考至此開啟——

  別開生面的試題,讓考生們眼前一亮,驚嘆不已。

  不同於往常科舉,此次考試並非是出一個命題,寫一篇文章。

  而是直接給出了問題,也給出了答案,考生只需要從那答案中選擇出正確的即可。

  考題共計一百道,又分多選題和單選題。

  不僅考題的方式煥然一新,考卷別具一格,就連考題內容同樣讓人眼前一亮,他們之前聞所未聞。

  這樣的改變,讓這些儒雅的書生們,驚呼不已,感慨連連。

  「事件竟是還有樣的問題,看似簡單,卻蘊含著大道理?」

  「這是數數之題?」

  「該如何判,斬,還是不斬?」

  「對,還是錯,該如何選——」

  有人應對自如,有人絞盡腦汁。

  有人自信落筆,有人小心翼翼。

  偌大的考場,無數的考生,喧鬧一片,翻書聲比之秋風更烈。

  隨著時間流逝,鐘聲再鳴,禮部官員高聲而誦。

  「時辰已至,封筆交卷。」

  學子們走出了考場,彼此之間互相交談,內容多是於此次試題的認知和分析。

  「這次試題竟是以這樣的方式進行,聞所未聞啊。」

  「我聽說試卷是從國師府運出來的,想來這試題乃是出自國師手筆。」

  「國師之才,當真是驚為天人,竟是開創了這樣一場別開生面的科舉,讓人敬佩啊。」

  「可不是,捨棄繁文縟節,摒棄陳詞濫調,國師之高考,選的都是實幹之人啊,看來還有大動作。」

  「你是說,這變法,才剛開始?」

  「嗯,新律一定只是開始,絕對不是結束,看著吧——」

  十萬書生,十萬卷,戶部開始閱試卷。

  許輕舟直接給出答案,戶部的閱卷官,兩人一組開始閱卷,一人勾對錯,一題為一分。

  另一人則負責查缺補漏,在對一遍,以防誤判之事發生。

  由於許輕舟要的急,要三日內開榜,故此吏部協調,緊急抽調了六部之人,予以配合。

  閱卷之事整整批了一天兩夜,接著便是匯總,又是一天一夜。

  最後踩著第三天的尾巴,新科入圍名單如約落入許輕舟手中。

  「國師,這便是我等連夜整理的此次新科入圍名單,按您的要求,九十分之上的學子,皆做了匯總,累計4789人,這其中得滿分者共十人爾。」

  看著手中這份答卷,許輕舟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耗時近乎五月,新科之事,總算是落下了帷幕了。

  而自己手中薄薄的名單,便是此次豐收的果實。

  正是用人之際,這些人正是自己急需的人才。

  新科試卷,出自自己之手,考試試題,多側重於對一個人道德的檢測和三觀的篩選。

  這其中能通過者,並非一定是文采斐然之輩,但是一定是三觀和道德比較正的人,而且對於新的事物接受度很強。

  並且對於變法有著正確認知的人。

  他們便是自己想要的人。

  「讓吏部的人造冊吧,這些人先從九品文書,至於這十位滿分狀元,明日一早,讓他們到府中,許某見見。」

  「下官明白。」

  次日一早,高考中者名單,貼在了四城城門之外,密密麻麻的名字,鋪滿了大半的城牆。

  剛一放榜,那城牆下就圍了一圈又一圈的學子,翹首以盼的找著屬於自己的名字。

  時有喜極而泣的驚呼之聲,在人群中響起,此起彼伏。

  「中了,我中了,我真的中了——」

  「哈哈,有我,真的有我名字。」

  「十年了,十年了,我總算高中了,爹,娘,你們在天上看到了嗎,你們的兒子,就要入朝為官了——」

  『.......』

  有人喜,自有人愁,十萬考生,中者雖不在少數,卻也是數十取一,不少學子,尋遍榜單,不止一遍,最後也只能無功而去。

  一個個痛心疾首,懊惱連連——

  新高考,怕只此一年而已,今年若是未中,來年若是恢復舊考。

  那將更難,他們這其中很多人,那可是連參加舊科舉的資格都是沒有的。

  可以說,錯過了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這一生,怕也就止步於此了。

  然世間機遇只此一次,時機稍縱即逝,成功只留給有準備之人。

  沒人會在乎失敗者如何悲哀痛哭流涕,人們只會記住成功者,人們也只會為成功者喝彩。

  科舉結束,吏部也在這個秋天,迎來了變法之後最忙碌的時候,數千人同時入朝為官,他們那是忙得焦頭爛額。

  開榜那日,國師府來了十位翹楚書生,一個個被禮部之人拾掇的乾乾淨淨,規規整整,早早候在了大堂中。

  一個個眼中是激動,也緊張。

  緊張是因為即將要見到傳奇一般的國師了。

  激動是因為他們即將開啟輝飛黃騰達的一生了。

  他們是狀元,新科的狀元。

  蒼月心吟今日起的很早,梳洗打扮一番,敲響了許輕舟的房門。

  「先生,起床了沒,人都來了呢。」

  片刻後,許輕舟打開了門,看著眼前的姑娘,無語凝噎。

  「我說殿下,你就不能讓人來叫我,這般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他故作嚴肅的模樣,蒼月心吟卻並不買帳,吐了吐舌頭,眯著眼,拽著他的胳膊便往正院走。

  「先生快些,我都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先生給我選出的狀元們都長什麼樣子了。」

  許輕舟被迫營業,心中直呼,無良老闆啊,讓我全年無休,日夜待命,苦啊——

  片刻之後,兩襲白衣,一前一後,一高一矮,一男一女入了堂中。

  十位才子整齊跪拜。

  「我等叩見國師,國師躬安。」

  看著堂中十位一表人才,卻是又略顯拘謹的書生們,蒼月心吟笑得很歡,來了興致,調侃一句。

  「嗯——怎麼?各位狀元郎,只給國師請安,不給本公主請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