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溫如晤抿唇沒說話,總覺得對方咄咄逼人,卻又說不出什麼話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趙京敘清冷的聲音。
「這是發生了什麼?怎麼大家都圍在這裡?」趙京敘出現得頗為及時,正好看見林若雪對婆子動手。
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但婆子畢竟是大房家中的人,林若雪卻直接當著沈絮卿的面動手,便算是僭越了。
林若雪沒想到趙京敘會突然出現,嚇得臉色慘白,趕緊開口解釋道:「我確實做得不妥,但我是為了府上好,總不好讓外人對著我們這邊指指點點吧?」
「既然如晤處理不好這種事,那就由我來幫忙處理,我相信如晤也不會跟我一般見識。」林若雪笑得溫柔,還故意去到溫如晤身邊,想要藉此機會拉近兩人的關係。
溫如晤不動聲色往後退了半步,並沒有給她好臉色。
笑容僵在了林若雪臉上,她眼底一閃而過恨意,轉瞬即逝,很快又恢復了恬靜模樣。
眼看著對方還想要繼續解釋,趙京敘並不給她這個機會,而是直接反問,「各家都有自己的做事準則,我們府上會處理好這些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還是說你不想讓家中安寧,所以才會說出這種挑撥離間的話?」
這話說得相當尖銳刻薄,林若雪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尷尬的僵在原地,不知如何解釋,最後只能求救似的看向劉氏。
劉氏雖然不待見林若雪,但現在趙京敘提到了兩家,自己這個做長輩的要是還不站出來說句話,就有些不妥了。
「京敘,你看你說的是哪裡的話?若雪也沒有別的意思,她只是擔心如晤處理不好這種事,所以才想要出面幫忙,沒想到好心辦壞事。」
「不過說起來這件事情也怪不得我們,說到底還是如晤沒有管好下人,讓這些賤婆子做出這種事。」劉氏是個能說會道的,很快就再次將髒水潑到溫如晤身上。
趙京敘並沒有揪著此事不放,反倒在聽見劉氏說溫如晤管理不好下人時,臉上的表情微變,然後笑盈盈地看向婆子。
「既然你們覺得我們管理不好下人,那就直接把這個婆子拉去發賣了。」趙京敘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
林若雪還沒明白趙京敘話里的意思,劉氏就已經臉色蒼白。
趙京敘明面上是在發落婆子,可實際上卻在打他們的臉,或許在趙京敘眼裡,他們還比不過這個婆子。
眼看著林若雪還想繼續說話,劉氏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然後想要扭頭討好趙京敘。
結果趙京敘並沒有給他們多話的機會,而是讓人重新給二房那邊準備東西。
事已至此,劉氏也不好多說什麼,生怕留在這裡還要被人陰陽怪氣,趕緊帶著林若雪離開。
回到二房的院子裡,林若雪小聲嘀咕,「沒想到趙大人也是個好心的,居然願意重新給我們準備東西,如果有機會,我們應該好好去感謝一下。」
劉氏本就惴惴不安,聽見林若雪的話,沒好氣地瞪過去,「你這個眼皮子淺的,還看不出趙京敘故意的嗎?他就是想要利用此事來堵我們的嘴,你居然還在這裡沾沾自喜!」
在林若雪眼裡,趙京敘有著天然濾鏡,根本就不會過分懷疑趙京敘的意圖,還覺得趙京敘這麼做可能是不想讓自己為難。
婆媳二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朝著院子裡走去,正好就遇到了趙順昌等人。
父子二人已經聽說了大房那邊的事情,趙順昌看見他們回來,就開始呵斥,「看看你們做的好事,難道我們二房就這麼揭不開鍋嗎,居然還需要去求著他們給東西?」
趙家父子都是一丘之貉,平時只知道花錢,從來不知道府上有多拮据,如今聽說劉氏和林若雪去那邊丟了臉,就更是恨鐵不成鋼。
特別是趙順昌的父親,得知劉氏在那邊丟了多少臉後,上去就是拳打腳踢,「我讓你去給我丟臉,我怎麼就娶了你這麼個眼皮子淺的玩意兒,沒能耐就算了,就只知道出去丟人現眼!」
劉是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動手,還是當著小輩的面,趕緊求饒,「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趁此機會給他們那邊一些警告,敲打一下他們,我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個樣子。」
「你自己比不過大嫂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跑去給我丟了人,我看你並不是不知道,你就是故意的!」趙二爺一直都覺得自己娶了劉氏這個沒能耐的,是自己一生的恥辱,也希望自己能夠娶一位知書達理的女子。
只可惜自己不如趙啫,最後只能娶了劉氏。
平時就覺得低人一等,經過今日的事情後,趙二爺更是這麼覺得,還覺得劉氏故意去給自己丟人。
不僅自己去丟人,甚至還帶著兒媳婦去丟人。
眼看著劉氏還要狡辯,趙二爺下手更狠,直接打得劉氏說不出話來。
林若雪本以為只有趙順昌會動手,卻沒想到趙二爺居然也會動手,甚至打得比趙順昌還狠。
她嚇得臉色慘白,踉蹌著往後退了半步。
「老爺,我真的也是為了府上,如果不是府上現在日子過得艱難,我又怎麼會去做這種事?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問問若雪,她也清楚府上現在的情況。」劉氏被打得瑟瑟發抖,立刻搬出林若雪,希望他能幫自己說話。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林若雪身上,林若雪沒來由哆嗦了一下,甚至不敢看劉氏的眼睛,支支吾吾起來,「我……我不清楚府上的情況,畢竟我也沒有管家,府上的一切我並不清楚。」
林若雪實在是害怕趙順昌動手,只能岔開話題。
劉氏聽見這些話後,氣得要死,惡狠狠瞪著她。
趙二爺看見後更是氣不打一出來,再次對著她拳打腳踢,旁邊的下人看見後,紛紛錯開視線,只當沒看見。
畢竟這種事情他們見得多了,並不敢過多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