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婆子身上,婆子心裡咯噔一下,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
溫如晤提前留了個心眼,當時給了多少銀子大家都知道,為的就是不給這些婆子私吞的機會。
只是沒想到自己都做到了這個地步,居然還有人膽子這麼大,敢在眼皮子底下做出以次充好的事。
旁邊有人為溫如晤說話,「當時少夫人確實給了我們每人五十兩銀子,一點也沒有摻假。」
二房劉氏聽過後不樂意了,撇撇嘴抱著手臂嘲諷,「五十?你們自己來瞧瞧這有多少東西,這裡合起來也不過二十兩,你們怎麼好意思說出五十兩?」
眾人沒想到婆子那裡會少這麼多銀子,那些為溫如晤說話的人更是被指著鼻子唾棄,不過當時的情況大家都看在眼裡,不少人都站出來表示溫如晤確實給了五十。
就在此時,林若雪悠悠開口,「他可以當著你們的面給五十兩,然後背地裡將銀子拿回去,你們如何知曉?」
短短一句話,就堵住了悠悠眾口,大家平日都有許多事情需要忙碌,哪裡會注意這麼多,更別說是大房二房之間的較量了。
跪在地上的婆子一聽林若雪所言,立刻開口說道:「他們說的沒錯,少夫人確實給了我五十兩,可是私底下又要走了三十兩。」
婆子根本不敢去看溫如晤,卻一口咬定溫如晤昧下了這些錢。
劉氏本來就已經有些理虧了,而今聽見婆子所言,再次叫囂起來,「你們聽見了嗎?沒想到她居然是這種人,自己昧下了銀子,居然還想讓別人來背鍋。」
「這才剛管家,就已經開始做這種小偷小摸的事情了,這時不希望大家好過,故意挑撥我們兩方之間的關係呢。」劉氏越說越離譜,甚至認定溫如晤就是故意為之。
「如晤啊,我們再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你就算有什麼心思,也應該藏在肚子裡,而不是表現得這麼清楚,你說你不想讓大家好過,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劉氏已經認定此事是溫如晤所為,在旁邊各種陰陽怪氣。
林若雪同樣在旁邊幫腔,言語中皆是對她的不滿,「我們都是一家人,你才剛嫁過來就應該小心謹慎,而不是見不得一家人好。」
眼看著劉氏和林若雪都在指責溫如晤,就連旁邊的下人都觀察著那邊的情況,在心裡犯嘀咕,琢磨著是不是得重新審視溫如晤的身份。
沈絮卿看在眼裡,畢竟當了這麼久的主母,又哪裡看不清這些人的彎彎繞繞,知道現在是自己給溫如晤立威的時候,直接站了出來。
「我相信如晤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說完,沈絮卿扭頭看向婆子,「你說是如晤讓你做了這種事,而那些銀子你也全部給了她?」
婆子眼神閃躲,根本不敢去看沈絮卿,只能哆嗦著點頭,「老奴說的都是真的,如果夫人不信的話,可以去查。」
婆子認定沈絮卿肯定查不出什麼,所以才敢說出這些話。
沈絮卿看也不看了婆子,而是直接讓人去婆子的房間裡搜,「你們幾個去他的房間裡搜,看能不能搜出不屬於她的銀子。」
話音落下,婆子臉色煞白,眼神閃躲,還想要說點什麼,卻已經被人堵住了嘴。
不過片刻功夫,下人就已經搜出了不少東西,不僅有不屬於婆子的錢財,還有很多金銀珠寶。
旁邊的人看見後瞪大眼睛,沒想到婆子看著老實,私底下居然敢如此。
「這些東西一看就不是她的,沒想到她看著如此模樣,實際上卻暗中藏著主子們的東西。」
「我還以為她有多大能耐,居然還敢去攀扯少夫人,這次少夫人絕對不能放過她!」
旁邊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婆子聽說後臉色煞白,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夫人,我已經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做出這種事了,我……」
不等婆子把話說完,劉氏就敏銳地從那些東西裡面,看見了林若雪的東西。
劉氏對林若雪沒有任何感情,甚至私底下根本就不放在眼裡,早就覺得她配不上趙順昌。
現在看見婆子手中的那些東西,劉氏臉色難看,梗著脖子瞪過去,「這是怎麼回事?你的東西為什麼會在她那裡?」
林若雪沒想到沈絮卿會讓人去搜婆子的房間,更沒想到會找出這些東西,眼看著劉氏將此事戳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這邊看來,她趕緊解釋。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想必是此人手腳不乾淨,居然偷了我這麼多東西,我說我的這些東西怎麼不見了,沒想到是有家賊!」
婆子聽見林若雪所言,頓時難以置信,趕緊湊過去,「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我從來就沒有偷過你的東西,我……啊!」
婆子還沒把話說完,林若雪就直接動手,對著對方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旁邊的人回過神時,婆子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趴在地上說不出話。
溫如晤沒想到林若雪下手這麼狠,甚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都能直接動手,黛眉微蹙,眼看著對方想要下死手,不得不出面阻止。
「她畢竟是府里的人,就算真的有什麼問題,也應該有府里的人來處理,似乎還輪不到你來出手?」溫如晤目不轉睛盯著林若雪,試圖從對方臉上看出些什麼。
林若雪下意識握緊拳頭,眼神不善地盯著溫如晤,不過轉頭就笑開了,「我當然知道這不是我的職責,只是你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了,我畢竟比你先嫁過來,所以就想要教教你,沒有別的意思,我想你肯定也不會跟我計較吧?」
林若雪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溫如晤若是糾結此事不放,就容易落人口舌。
眼看著婆子已經口吐鮮血,旁邊的人都嚇壞了,林若雪不以為然,確定對方說不出話,這才拍了拍手,往後退了半步。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沒想到她這麼不經打,我想著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應該皮糙肉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