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賽車的話,對技術和勇氣要求應該都挺高的吧,說白點就是玩命,只要一點沒掌控好,說不定一條命就沒了,看你開賽車,我有點害怕。」程槿禾實話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經歷的事情有點多了,她開始變得敏感起來,會想起蔣方明開車撞死人的事,想起他出車禍的事情。
還會想那個未出生的孩子和死去的父母。
在某一刻覺得,人命真渺小。
她真的害怕,害怕有一天沒有預料,又失去了誰。
陸祈川看見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恐懼和久沉於底的憂慮,手指微加重了些力氣捏捏她,讓她回過神來:「別胡思亂想,我還想和你白頭偕老呢,不捨得死。」
程槿禾勉強笑笑。
......
梨歡給她發了一條消息,說謝謝。
看來她的事情解決了。
程槿禾和陸祈川都認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她的大姨媽如期而至。
很痛,痛到程槿禾快要窒息。
她沒去工作室,待在家裡修養。
晚上的時候,陸祈川就幫她揉小腹。
他還專門在一旁放視頻學習怎樣揉才不會痛。
程槿禾邊難受邊笑,本就臉色蒼白,此刻又多了些淚水。
陸祈川黑臉:「我這都是為了誰啊?」
「不然你再拿一顆止痛藥給我吧?」程槿禾眨眨眼。
陸祈川拒絕:「已經第三顆了,你不能把止痛藥當飯吃。」
「不管用就更不能吃了。」陸祈川難得嚴肅:「我給你揉揉,如果不行的,我們就去醫院吧。」
程槿禾去醫院的意願極低,聽此果斷閉嘴,安安靜靜地享受他的服務。
「槿禾,睡了沒?」
她身子一頓,陸祈川的手上動作也緩下來,注意著門外。
她的一屏一息都很克制。
本打算著趙惜文聽不到回答就會走,結果三秒之後又聽到了敲門聲。
「我讓楊姨給你熬了湯藥,睡了也起來把藥喝了,不然明天更疼。」
「經期痛可不能忍,不然會更傷身體的。」她又道。
程槿禾忙從床上坐起來,拿掉陸祈川的手,對外面道:「馬上馬上。」
陸祈川聲音放低,但並不急:「我要去哪躲?」
「浴室吧,快點。」程槿禾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趕緊下床。
眼瞧著陸祈川走進浴室,她才把門打開。
趙惜文端著小碗站在門口,中藥味很濃,瞧著黑漆漆的湯汁里不知道放了些什麼草藥。
看著就不好喝。
於是說:「媽,能不喝嗎?這個看著好難喝?」
趙惜文當然是拒絕:「那不行,你說你每次都這麼疼不吃中藥怎麼補啊?」
「聽話,喝了,我幫你溫過,不燙嘴。」
在趙惜文親切的目光下,她拿起小碗一飲而盡。
眉頭快皺成三條線了。
趙惜文這才放心了些:「那你睡吧,我不打擾你了。」
她沒打算進門,程槿禾的心裡鬆懈了些,剛要說:「好。」
突然從屋裡傳來一聲東西摔地的聲音。
響,兩人都聽見了,是從離門進的浴室里發出來的。
「......」
「怎麼了這是?」趙惜文的目光往裡面探。
程槿禾面上鎮定:「應該是什麼東西沒放穩掉下去了吧。」
「那我讓楊姨上來打掃。」
程槿禾忙道:「不用不用,明天再收拾吧,我現在感覺好睏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痛經的緣故。」
程槿禾點點頭。
把人送走後,陸祈川從浴室里走出來,不慌不忙。
程槿禾一手叉腰:「你把什麼東西給掀翻了?」
陸祈川作無辜狀:「誰知道?它自己掉的。」
「跟你沒關係?」她滿臉狐疑。
陸祈川聳肩:「跟我能有什麼關係?我就算是想公開也不會用這種方法吧,大半夜偷偷跑到你房間裡,說出來也不光彩。」
程槿禾沒力氣跟他鬧了,回到床上躺好,打了個哈欠道:「所以你今晚回自己房間去吧,我很困,要睡覺。」
陸祈川沒走,在床的另一邊躺下,從身後摟住她,熱忱的前胸貼著她有些發涼的身體。
「不疼了?」他的手又覆在她的小腹上,還帶著餘熱。
程槿禾的聲音懶洋洋的:「或許是藥起作用了吧,現在不疼了。」
她今天吃的藥有些雜,也不知道具體是哪個藥起了作用。
現在懶得糾結這些。
陸祈川「嗯」了一聲,手上依舊輕柔地幫她揉著。
程槿禾像只被順毛的貓,閉眼享受著。
程槿禾處於一種很舒服的狀態,回身主動往他懷裡鑽。
胸前蹭到他的臂膀,手擠過去環他。
完全是把他當做了個布偶娃娃的存在。
在被窩裡,她的身體回暖了許多。
陸祈川覺得有些熱了。
但他沒布偶娃娃那麼老實。
強迫自己入睡,睡不著,便道:「程槿禾。」
程槿禾無意識地「嗯」了一聲。
他道:「我知道一個活血化瘀的方法。」
她睜了睜眼,真信:「什麼方法?」
估計是疼怕了,什麼方法都想要試試。
陸祈川一本正經道:「你會做手部運動嗎?」
「啊?」程槿禾沒懂。
「是像你剛剛那樣揉嗎?」她單純地問。
「差不多。」陸祈川在被窩下的手不老實,握住了她的手往自己這邊帶。
她的手毫無意外地覆在某處。
有點硬。
她瞬間清醒了不少,鎮定道:「這個運動真的能活血化瘀嗎?」
「你試試。」陸祈川說。
「......」
程槿禾的耳朵已經很燙了。
「可是我很困。」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陸祈川面上沒什麼變化,好心道:「你安心睡,我幫你。」
程槿禾害羞得緊,聽他這麼說,乾脆背過身體去只留一隻手給他。
她真的很努力想要睡著。
但是在深夜,聽覺和觸覺都被無限放大,閉上眼睛耳邊都全是他抑制的低喘聲,還有皮膚相互摩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