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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那些挑事兒的人,這些莊稼居然在兩個月的大旱里減產了1\/3。
這已經算是萬幸,畢竟少了那些人,喬婉也就放開了自我。
讓蠻人從山上接了水管下來。
還別說她專門挑的那十幾隻尋找水源的隊伍,在銀子的促使之下,人家還真的幫他們從兩座山後的大山里找到了豐富的地下水。
就是距離有點兒遠,畢竟中間跨越兩座大山。
好在喬婉這裡有機械幫忙,不就是兩座山嗎?
他們直接從地下打了管道過來,想把水源引到了他們這裡的土樓。
當然,這個工程可不是十天半個月可以完成的。
這個浩瀚的工程自然是蠻人們進行的機械操作,其他人也不會。
蠻人們已經習慣了這種機械操作,甚至可以舉一反三。
天氣越來越熱,滴雨未下。
其實村里人也在擔憂,因為水井的水位在一天天下降,甚至到了這會兒,水井裡的水只剩下淺淺的渾濁一層。
水桶甚至一次都打不上半桶水。
大家心裡都擔憂。
現在村里人基本上已經不洗漱。
喝的水也已經改成每次喝一小口。
而且會數著數量,那些水被積攢在盆里,除了要沉澱去底下的泥沙之外。
剩下的水都得計算著喝。
而天氣也越來越熱,仿佛天上有兩個太陽一樣。
整個大地在這種溫度的炙烤之下,已經漸漸顯現出災年的前景。
好在我們土樓里還算陰涼,因為蓋土樓當時有了考慮,再加上三層的高度,以至於一二層的溫度還是很陰涼。
可是就算是這樣,大家依然熱得常常睡不著,很多人都搬到了院子裡的走廊里來睡覺。
本來地里種了一些莊稼,考慮到趕冬天還能收一波,可是這會兒天氣乾旱到這個程度。
長出的秧苗在地里早已經蔫頭耷腦。
更重要的是看樣子沒有水的話,這些秧苗連長大都沒有機會。
所有人都唉聲嘆氣,常常到地頭看著那些秧苗嘆氣。
再過十天,人們的情形更加糟糕。
井裡的水位更低了。
甚至連泥水都打不出來,其他幾個土樓里的水井都被我們打空了,可是依然只能維持人們基本生存。
而地里所有的土地已經開始乾裂,那些秧苗早就已經枯黃曬死。
這會兒人們已經不往地里去了,地里的狀況很明顯,人現在都快活不下去了,更別說那些秧苗。
而住在土樓里的人們這會兒更是奄奄一息。
又有幾戶扛不住的人家走了。
那些沒走的人家有些後悔,早知道應該聽從那些走的人家去往江南,也許就沒有現在這種情形。
更多的人是沒有能力再走出去了,這個大旱的情況,有經驗的人都能看出來。
一般這種大旱絕對不可能是一個區域,很可能是靠近附近的幾個臨縣府城全部都要遭受大旱。
照這個情形,恐怕走不出多少里路,就得死在路上。
又是一個夜晚的院子裡點著火把所有人坐在廊檐底下。
孩子們甚至連哭的力氣都沒有,現在不是沒飯吃,而是沒水喝,沒水喝比沒飯吃還是更糟糕。
每個人渴得嘴唇都掉皮,嗓子眼兒里火辣辣的。
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因為要說話就得啟動嗓子這裡的肌肉,而這裡因為乾渴會讓人疼得痛不欲生。
「咱們現在怎麼辦?再這樣下去可就真死了,要不然真的逃荒走吧?」
有人出了主意,主要目前這種情形之下,一個人逃荒肯定是死路一條。
如果能大家一塊兒相攜上路,起碼還有一線生機。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喬婉的身上。
喬婉清了清嗓子。
這段日子除了他們顧家人以外,其他人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顧家的人謹小慎微,不會露出來嫂子給他們拿水的事情。
自從土樓里發生過兩次分崩離析之後,顧家的人也長了心眼兒。
再也不像以前一樣對著外人會大大咧咧,把自家的事情讓別人知道。
雖然村里人依然像以前一樣堅定不移地跟在他們身後,但是人到關鍵時刻會做出怎樣的選擇,誰也很難預料。
畢竟當初江南的傳言出了以後,他們村的人也有兩戶人家舉家遷走。
在利益面前很難說大家可以擰成一股繩。
這會兒外面大家都渴得要死,可是自家嫂子居然還能給他們弄來水。
這個事情他們自然明白。
無論嫂子是用什麼手段弄來的水,他們都不能讓外人知道,否則可能他們家就先被這些人搶了。
「大家要是想逃荒,這事兒我不攔著大家,可是醜話我先說在前面。
最近已經讓這些蠻人進山去找水。
說不定過兩天就有消息,如果大家願意留下的,那就留在這裡等等消息。
如果大家覺得不想留下來。那麼大家各自隨便,反正這種情況我也不難保證山里一定會有水。」
喬婉這話說到這裡自然是因為山裡的地下水引過來,最後的工程還沒有完全打通。
無論是什麼事情,要鑿穿兩座山,把這水引過來,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有先進的機械可以幫忙,有自己動用了很多現代的材料可以做手段,但是那不代表能很快地完成這種工程。
哪怕就是放在現代穿越兩座山的飲水工程也需要至少半年左右的時間。
她的港口倉庫里自然有很多水,但是不意味著會隨隨便便給這些人。
大家如果輕易地可以得到這些水,不一定會對自己感恩戴德。
說不準還會覺得理所當然,當然還有可能變成仇人,覺得自己明明有水,卻不拿出來給大家喝。
讓他們渴了這麼多天。
喬婉可沒有那個善心給這些人施展,只有經歷過饑渴,他們才會明白得到水源是多麼不容易。
當然趁這個機會再來一次淘汰這樣真心想留下來的人,和不想留下的人又進行了一次劃分。
但凡是想要留下來的,喬婉自然不會看著他們渴死,想必會給水井裡適當地放一些水進去。
但是想要喝足水肯定是不可能的。
果不其然,這番話說完,大家都開始議論紛紛。
「喬嫂子,你能肯定他們能把找到水嗎?」
「這個我還真不能保證。畢竟也是試一試,死馬當活馬醫,誰能知道能不能找到水,而且找到水又是在哪裡找到的,如果離我們距離遠,還得把水引過來。」
喬婉自然不可能做保證,誰做這個保證誰死。
「那要是這樣,那我們就不等了。
這種虛無縹緲的話,誰願意等誰等我老婆子只能帶著孫子孫女兒去尋一條生路。
誰想和我一塊兒走的,咱們就一起走,總算手裡有點兒糧食,實在不行到府城裡想想辦法。也比在這裡等死強。」
立刻有幾戶人家也站了起來,不過倒是原本跟著顧家一家人挺過來的,村民們反倒沒有站出來。
「我們就不走了,我們跟著喬嫂子,要死就一塊死吧。」
果不其然,第二天又有幾戶人家離開了。
剩下的人更加少,現在所有的人口加在一起也就是100口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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