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華沉默了幾秒,深深的看向蕭念念,氣氛一下子沉下來,空氣中只有煮餃子的沸騰鍋聲。
蕭念念眼神沒有退縮,她給的兩個建議都是認真的,她個人受不了一點疼,尤其是一下帶六個孩子,放羊都沒得這樣放的。
打定的主意是不會改變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清華終於有了動作,「行,你說不生就不生,咱們可以有孫女,以後讓這五個小子生她十幾二十個孫女。」
他語氣低沉的說著,說到最後,更是發誓般的說著。
蕭念念被逗笑了,輕嗯了聲,「顧團長這是要組個足球隊啊。」
「我不介意,咱們養的起。」
顧清華只想要女娃,如果建設他們幾個都能生女娃,那就好了。
嗯,以後的實際案例告訴他,這個願望不太可能實現。
熱騰騰的餃子出鍋,伴隨著顧清華的一聲喊,幾個孩子從樓上跑下來,嘴裡念叨一會要放煙花。
偶爾還會傳來自立的抱怨聲:「媽媽,哥哥們不讓我放,明明今年我長大了,我能放。」
蕭念念輕笑,「這個得問你爸爸,你爸爸今年在家過年,他決定。」
說著,招呼手,「別鬧了,趕緊過來吃飯,吃完飯你們才能出去玩。」
頓了頓,她眨眼繼續道:「餃子裡今年我包了個一分錢硬幣,看你們誰能吃到了。」
幾個孩子互相看了眼,無聲的戰爭開始了。
最後的硬幣是被勝利吃到的。
勝利好奇的一手把完硬幣,吃著香噴噴的白菜豬肉餃子,「媽媽,吃著硬幣有什麼說法嗎?」
「唔,日子會越來越好,新的一年,日子會越來越有奔頭。」
勝利盈眸微震,吊兒郎當的眼神頓時變的很嚴肅,低頭看向硬幣,又看向親哥,頓時有緊握住硬幣。
如果這個硬幣真的這麼有用,新的一年希望可以看到爺爺,不對,看到爺爺這個願望太奢侈了,那就知道爺爺消息。
這些年了,他和哥哥被養父、養母照顧的很好,但是爺爺呢?
勝利眼眶有些濕潤。
蕭念念一直注意著勝利的表情,見他這樣子,給了顧清華一個眼神,後者秒懂接話,「一會放了煙花,你們得回來幫忙一起做明天的年夜飯,大的幫媽媽一起做明天的硬菜,小的和我一起將剩下沒包完的餃子包了。」
建設插話,「如果我們提前完成沒意思呢?」
蕭念念托腮,「你們會打麻將嗎?」
她來了這裡三年,還沒見過麻將,以往過年的時候和幾個朋友聚在一起,能直接玩通宵。
自強眼前一亮,「不會,見都沒見過。」
社會思考幾秒,「家裡好像沒有麻將。」
蕭念念點了點倉庫的位置,「今年沒事幹,就用你們弄回來的木頭做了麻將,等晚上我教你們打。但是老規矩,這些玩意只能你們自己玩,不能告訴別人,包括旁邊的小杔杔和大鎖。要是被不小心說出去,後果相當嚴重。」
自立好奇,「什麼後果。」
蕭念念滋了聲,這小子,還真打算揚起一身反骨去說來著啊,她捏了捏自立的小胖臉,「我和你爸爸會被通報批評不說,你以後還沒有肉吃,最最最有可能,你見不到我和你爸爸。」
自立眼神頓時變了,抱著蕭念念的胳膊,瘋狂搖頭,「不不不,我要爸爸媽媽,我不說,我們都不說,劉家兄弟老壞了,他們總想我們家不好。」
蕭念念見嚇唬住了,毫無負擔的吃年夜餃子。
嗯,講真,不知道這年代玩麻將被抓到會被怎麼樣,但顧清華這職業包括還有虎視眈眈的劉玉梅瘋狂想給他們找茬,應該挺嚴重的。
顧清華將他們的反應收在眼底,深深的看了眼蕭念念,嗯,這一身反骨的妻子總想在關鍵的時候『搞事』!
算了,她肯定是憋壞了,就讓她玩把。
只要幾個孩子不亂說,他們關起門來鬧騰成什麼樣都行。
顧清華在這方面不贊同,但因著知道愛人的神奇背景,也就不阻止他們。
幾個孩子吃完就去隔壁喊雲杔杔和大鎖。
蕭念念和顧清華在廚房裡洗碗。
蕭念念看著低著腦袋的顧清華,老實交代,「我不僅做了麻將,我還做了撲克。」
顧清華洗碗的手微頓,緊跟著繼續洗,語氣波瀾無驚,「哦,告訴孩子們玩的時候注意點就行。」
「顧團長不想多問問?」
「蕭老師心靈手巧,什麼都能做出來,我有這樣的妻子感到驕傲。」
「……」
行吧,她承認她聽不出這是真心說還是嘲諷。
顧清華沉聲繼續道:「蕭老師生活的時代背景很好,和我生活在這裡委屈你了,只要你小心點,自己有多放鬆我都不會介意。當然,你開心最重要。」
他說的很認真。
蕭念念愣神幾秒,低笑,「謝謝顧團長了。」
「你是我的妻子,說什麼謝謝。」
顧清華給了個白眼,拿著濕手捏了捏她的小臉,惹得她一陣反抗。
兩人小打小鬧的洗完碗,幾個孩子就過來鬧著看煙花。
顧清華剛準備好,柳茹雅就走了進來。
大過年的不去和王院長膩歪,而是來顧家找蕭念念,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是為了什麼。
顧清華看了眼含笑的妻子,嘆氣,她怎麼什麼都能想到。
要不是判定她是個人了,加上確實沒有那些妖怪什麼的,他都要懷疑她未卜先知了。
蕭念念淺笑招呼,「柳老師來了,一起看看煙花。」
「好啊。」
沒有一個人上來立刻哭訴的。
柳茹雅也沒有掃興,心不在焉的看著天空中絢麗的色彩,嘆氣,在蕭念念和幾個孩子看過來的時候,強擠笑容。
蕭念念看了一會,讓顧清華帶著孩子們玩,她則拉著柳茹雅回了屋子裡,關起門來好奇問:「柳老師沒有去看文工團演出嗎?對了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串門,王團長沒陪著你?」
她問著,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瓜子花生遞到柳茹雅面前。
柳茹雅深深嘆氣,抬手抱著蹭她的小貓咪,「老王在家裡聲,我姐姐和那個陸榮,去文工團看演出了。」
這語氣帶著萎靡,連『姐夫』兩個字都不願意叫。
一聽這稱呼就覺得今天在顧家發生了很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