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念念好奇眨眼,也不說話,等著她的下文。
柳茹雅抓了一把瓜子,「因著我姐,這一下午我處處忍讓,當然,陸榮一下午都在睡覺,沒有出現在我面前礙眼,我今天和我姐聊天,我聽著就覺得她是一個,那個你說的那個什麼?」
蕭念念補充,「戀愛腦。」
「對,陸家的所有幾乎就是靠我們寄回去的錢和票養著,他們這次來找我,不是為了看我。今天晚上吃年夜飯的時候全暴露了。」
「陸榮說了什麼。」
柳茹雅眼中滿是嘲諷和厭煩,「他直接讓我家老王給他安排個職位,每天什麼都不用干,躺著就能掙錢的。」
蕭念念冷笑,精準吐槽,「去做鴨肯定躺著就能掙錢,可惜,這年頭不讓干那麼行當。」
柳茹雅很單純,沒懂她話里做鴨能賣的梗,撇嘴繼續說:「我姐也很驕傲的和我家老王說,她老公很厲害,村子裡的人都怕他,一定能給他治好的,不要被人管。」
她氣笑了,「老王要氣死了,整個島上,不用被人管的也就是司令和政委,他陸榮真臉大,什麼都敢要!」
蕭念念嗑瓜子,「可不。」
頓了頓,繼續問:「你姐有沒有和你說,她怎麼和陸榮認識的。」
「說過,陸榮幫她解圍,讓人幫她幹活,她就喜歡上了。」
柳茹雅語氣有些哽咽,「下午的時候我覺得這不對勁,我就表達了幾句我的看法,擔心我姐被騙了,結果我姐說我見不得她好。農民成分是好,但是嫁農民也要找個憨厚老實的,當初我家老王追我的時候,我就是這麼思量的。這麼多年,我家老王沒有虧待過我,遇到事情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今天呢?我看到陸榮在你家門口躲在我姐身後,我就覺得各種不痛快,一個躲在女人身後的男人還是男人嗎?」
她眼淚落下,「我怎麼見不得她好了,要是不想她好,幹嘛讓我家老王托關係送到你熟悉的地方。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她還這麼對我。」
蕭念念沒法說,只能聽柳茹雅吐槽。
等對方抱怨完,蕭念念遞了個紙巾過去,「現在是你姐姐喜歡,沒辦法。」
她看了眼窗戶,「你打算讓你姐什麼時候走?」
「我想讓她明天走,我家幾個孩子不讓。」
柳茹雅傻乎乎的說出來。
蕭念念擰眉,聽起來王家這幾個孩子跟柳茹煙更親近,這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蕭念念想提醒,但覺得這個想法有些偏,對方萬一認為她是挑撥就不好了。
她咳了聲,裝作不經意的問:「家裡的孩子都不讓你姐姐走嗎?」
「不是,家裡幾個小的倒是沒什麼看法,算是我帶大的,大的和我姐姐親,小時候我工作忙,是我姐姐幫忙帶的。」
蕭念念瞭然的哦了聲,就沒有接這個話頭。
外面傳來顧清華和幾個孩子的玩鬧聲,柳茹雅羨慕的嘆氣,「我家幾個大的,和老王一點都不親近,自從我姐姐來了後,他們更原因粘著我姐姐和陸榮。」
蕭念念覺得自己想法有些險惡,但是對於陸榮那樣的人,她實在想不起來好的形容詞。
她沒多說什麼,只要陸榮不沾染她的生活就行。
至於其他人的,萬一是她多想呢?
放完煙花,幾個孩子幫忙做明天要吃的菜。
蕭念念其實只需要將白菜包肉提前做好凍在外面的院子裡。
年三十要守歲,在零點炮聲響起的那刻,幾個孩子已經玩了幾圈麻將,顧清華已經和蕭念念、自強鬥了幾圈地主。
因著第二天顧清華放一天假,導致他們玩的困得要死才收拾東西睡覺。
睡覺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了,第二天他們睜眼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了。
蕭念念收拾好下樓開門,隔壁的雲嬸就傳來打趣的笑,「昨天晚上你們幾點睡得,今天早上杔杔去敲了幾次門都沒有把你們喊起來。」
蕭念念揉了揉眼睛,在雞鴨鵝面前挑揀著今天中午的硬菜,單手托腮,聲音還帶著幾分睡意朦朧的慵懶,「三點,三點半把?」
她打了個哈欠,「只有我和顧團長醒了,幾個孩子還在睡,估計今天中午吃飯也就是一點左右了,這幾天硬菜需要鍋。」
「你們一家子幹嘛來著?」
「講故事。」
蕭念念隨口胡謅,「幾個孩子想聽部隊的事,顧團長就挑挑揀揀他能說的說了。我也沒聽過,聽入迷了,也不知道顧團長哪裡知道之前的那些事的。」
雲嬸笑,「估計是老雲說的,之前支援北朝的時候,他們也都是半大的小伙,那會艱苦,能扛過來也是很不容易的。」
「這樣啊。」
她們說著,顧清華從屋子裡走出來,兩方聊了聊他才知道自己的妻子多能扯,看她的眼神變了變。
他在宰雞和鵝的時候,小聲的和蕭念念稱奇,「蕭老師瞎扯的本事真高。」
「彼此彼此,咱兩誰都別說誰。」
「我什麼時候說謊了?」
「昨晚玩撲克吹牛皮的時候誰最能吹?」
「……」
幾個孩子起來的時候已經一點了,收拾完正好吃飯。
晚上又是一頓餃子,這個年就算過了。
年初二,蕭念念開始了日常的米麵日常炒菜,幾個孩子沒吃到鴨子,每天在母親和家禽面前念叨。
蕭念念被他們說的沒辦法,只能說等正月十五的時候吃鴨子。
幾個孩子又開始想日子快點往正月十五過。
年初五。
蕭念念正在檢查幾個孩子作業,忽的外面有人喊:「蕭念念你出來,你們家孩子也太過分了。」
這熟悉的問候。
她嘆氣起身,肯定是幾個孩子又闖禍了!不過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她想著,走到院子就看到柳茹煙的身影,頓時想回去。
柳茹煙見到蕭念念那一刻,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憤怒,「你們家幾個孩子把我們孩子打了,你說怎麼辦吧?」
蕭念念面無表情的上前開門,語氣比柳茹煙還要堅定篤定,「我的孩子不可能無緣無故打架,你說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