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你給的藥是不是有用的,萬一是毒藥怎麼辦?」
心動歸心動,柳春燕還有幾分理智尚存。
她不能拿閨女的安危冒險。
林梔也不惱:「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害你女兒,我還想要與你合作,扳倒付建行呢,為什麼要給你毒藥。」
柳春燕一想也是,但對女兒的在乎讓她的警惕性升到了最高處。
看出她還在猶豫,林梔也不著急,「選擇權在你,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把藥送到醫院給大夫看。」
京北的大醫院,應該有檢驗科。
稍微一查,就知道這是藥是毒了。
柳春燕在心裡掙扎了一番,最終還是選擇信她一回。
這姑娘看著是個體面的文化人,他們無冤無仇,應當不會害她。
「你什麼時候把藥給我?」
「明天晚上這個時候,我給你送來。」
那個時候她還要過來看看唐久的情況,也是順路。
「好。」
柳春燕仿佛泄了力氣似的點點頭,又想起來問:「你說想讓跟我合作,我能幫你什麼?」
她實在不明白,自己一個寡婦,她為什麼要找上自己。
「還是等你確定藥物有用之後再告訴你吧,不著急。」
反正付建行一時半會兒的又跑不了。
柳春燕更疑惑了。
從出現開始,這個小姑娘說話做事都很令人費解。
林梔從口袋裡摸出活血化瘀的膏藥放在桌子上:「用這個塗在傷口上,會好的很快。」說完,她起身出門,臨到門口,想起來囑咐柳春燕:「今天的事情,柳大姐可要保密哦,否則讓付建行知道了,你可能會不太好過。」
「我當然知道。」
那個變態神經病自己不行就喜歡動手打人,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存了害他的心思,他不動手才怪。
林梔放心的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付建行如願以償的從柳春燕這兒拿回來自己給她的所有錢,隨後直奔地下賭場。
進去的時間是八點,出來的時候是八點半。
兩個打手毫不留情將他推了出去,並放出狠話:「我說付公子,你都欠了我們賭場五千塊了,還想借就得先把錢還回來啊。」
「就是,沒這個實力就不要賒帳了,免得大傢伙看笑話不是。」
話音剛落,周遭瞬間投來了嘲諷的目光。
付建行緊緊攥拳,臉色無比難看。
「娘的,你們少狗眼看人低,等我拿到錢翻身,我第一個饒不了你們。」
不久之前還是個金貴富家公子哥打扮的男人,身上的大衣後背還有兩個灰腳印,平常用髮膠摸的一絲不苟的頭發現在也亂七八糟的堆在腦袋上。
好在還有個帽子能遮擋兩分,才不至於讓他顯得過於狼狽。
「行啊,我們就等著付少爺您翻身,您可加油吧。」
「哈哈哈。」
四周一片鬨笑聲,環視一圈,竟然沒有一個人是瞧得上他的。
付建行在門口吐了口唾沫,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賭場。
一路上,他會想著剛剛賭的那幾把,心裡慪的快吐血了。
早知道最開始那把擲骰子,他就應該選大的。
當時不知道怎麼,腦子一抽,就選了小。
要是他當時選小,四十塊的本錢就能翻上好幾倍,再來兩把,他都不用去找牛哥借了。
太他娘的可惜了。
揣著滿心後悔,他在約定好的時間地點見到了阿強。
七拐八拐快被路繞暈了,終於在一個半小時後,見到了笑的好不熱情的牛哥。
「付老弟啊,咱們又見面了。
付建行搓了搓手,有些緊張:「牛哥,老弟我也是沒轍了,你就再幫我這一回吧,就一回,你放心,這次我一定不會再拖著債不還了。」
他就不信任這一輩子永遠這麼背。
牛哥淡淡笑了笑,指著旁邊的小凳子道:「出來做生意,你情我願的事兒,說什麼幫不幫的,付老弟客氣了。」
付建行原本已經做好了與他周旋的準備,畢竟當初他欠錢還不起,託了很久,這些人十之八九不太可能再介紹給他。
他愣了愣,嘴巴微張,無疑十分詫異。
這是打算借給他的意思了!
「老弟,做啊,說說要借多少吧。」沒理會付建行,牛哥繼續說著,「不過你也知道,上次你在咱們這兒鬧出了不少事,這利率可能要比之前高一些,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得了啊。」
「能。」付建行急急忙忙應聲,「能接受,能接受。」
生怕牛哥再反悔。
他這樣急不可耐,牛哥也不意外。
這年頭,別看各處表面上風平浪靜的,私底下跟他們一樣做黑心生意的可不少,賭場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