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燕有些不好意思的領她坐下,轉頭去倒茶:「真是不好意思啊,家裡窮,也沒什麼東西好招待你,讓你見笑了。」
人姑娘五塊錢說拿就拿,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生。
她這寒磣地兒想來她都沒見過。
「大姐客氣了,我看院子裡還有一間屋,就你一個人住嗎?」
「不是,我姑住那兒,她從老家過來看我,過兩天就回去了,這院是我的丈夫留給我的,雖然不大,但好歹能住。」
「這樣啊。」林梔點點頭,將接到手的茶碗放下。
沒有別人,就方便多了。
她也沒猶豫,乾乾脆脆問:「大姐,你和付建行什麼關係啊?」
柳春燕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其實你家的娃娃住院的錢還不用繳呢吧,你這個錢,是給付建行籌的。」
話音落地,屋內安靜的落針可聞。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柳春燕下意識的迴避這個問題。
林梔笑笑:「大姐你別害怕,我沒有惡意的,你只管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意識到眼前的小姑娘很可能知道自己的秘密,柳春燕熱絡的態度便冷了下來,「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麼呀?」
想到她剛剛借錢給自己,或許就是為了套近乎,柳春燕的臉色更加難看。
林梔歪了歪腦袋,斜落下的視線在燈光恍惚的屋子裡看到了柳春燕用化妝品掩蓋的淤青。
散落的頭髮遮住了脖子,衣服也是高領的。
但她還是看到了露在外面的一小段牙印。
柳春燕是個寡婦,可她美貌過人,這樣極盡曖昧的傷口,再加上那些淤青,她大概能猜到柳春燕與付建行之間的關係了。
不過,再沒有確定之前,她也不好妄下斷論。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沉默令柳春燕心焦不已,尤其是還要忍受著秘密可能被戳穿的煎熬。
「你知道付建行是個什麼樣的人嗎?」林梔答非所問。
柳春燕愣了下。。
林梔指了指她脖子,「跟著付建行,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被她這一指,柳春燕下意識捂住脖子,眼神慌亂。
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心虛。
看來她猜對了。
也是奇怪,付建行食用了那麼多的雌激素藥物,居然還能做這種事。
看來還是藥下少了。
收斂了笑意,林梔嚴肅道:「我叫林梔,想要付建行去坐牢,這就是我的目的。」
如果能槍斃當然最好,只是眼下付建行犯下的罪,怕是不足以到達這個程度。
柳春燕驚了。
她是不是聽岔了,還是今天受到的驚嚇太多,以至於出現幻聽了。
這小姑娘想讓付建行去坐牢,為什麼?
觸及她疑惑的目光,林梔又道:「你的傷應該是付建行打的吧,讓我猜猜,她以你女兒,或者,是你的工作做要挾,讓你幫他籌錢,對嗎?」
柳春燕面色微變,腳步後退,後背撞上了冰冷的牆壁。
她竟然都知道。
此時此刻,柳春燕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恐慌。
她害怕自己的真實工作人盡皆知後,自己女兒要跟著她過被人戳脊梁骨的日子。
「你……你是怎麼?」柳春燕聲音澀然,幾度開不了口。
林梔坐著沒動,聲音淡淡:「我知道你女兒得了哮喘,哮喘這種病呢,根據現在的科技水平根本治不好,但是我這裡有可以控制緩解的藥,如果你願意合作,這個藥,我就免費送給你。」
白血病她還能藉助小醫來治癒。
不說現在,即便是十多年後,也沒有一個患者根治的。
頂多就是用藥物緩解,或者控制症狀。
可以緩解翠翠的症狀!
柳春燕僵硬的轉過頭,漆黑的瞳孔中浮出震驚。
質疑的話脫口而出:「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可以先把藥給你,你給你女兒試著吃兩天,看看症狀有沒有好一點不就知道了。」
在此之前,她得去翠娃的醫院給小姑娘做個檢查,才好給她開藥不是。
柳春燕有些心動。
她的提議太過誘人,醫院幾的大夫都說了,哮喘沒法兒治,只能用藥吊著,在醫院花的錢她一個月賺的工資都險些不夠。
畢竟除卻用藥,她還需要負責母女倆的吃喝拉撒。
如果真的有能控制緩解的藥物,還不收錢免費給她,就算是上刀山也在所不惜。
翠娃的哮喘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嚴重,因為她沒法兒讓孩子吃的好,身體的免疫力自然就差。
同齡的孩子這個年紀能跑能跳的,養的還白白胖胖,唯有她們家翠娃,瘦的跟小雞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