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這個年代,就是幾年後,牲口患了炭疽病,別管什麼類型,也都是一律做無害處理。
除非是特別值錢的寵物,或者有價值的獸類。
這是誰都沒辦法避免的事。
「你們廠長知道,這事兒廠裡頭的工人要是知道了,他得遺臭萬年吧。」
首先第一個,廠里的工人肯定不會放過他。
衛民苦笑了一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大舅這個人就是軸,而且,人命肯定比牲口重要。」
林梔點點頭,還有些佩服這個廠長的。
她道:「還有個更簡單的辦法。」
「什麼辦法,廠里的工人要麼想跑,要麼就攔著不讓殺豬,只有讓他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才行。」
林梔從空間裡摸出幾隻青黴素鉀。
「回去再等等,有人傳染,今天晚上或者明天就撐不住了,等人要撐不住的時候,把這個注射在他們身上,他們看到會死人,就不會想著錢了。」
說到底,一個是為了錢,一個是不相信這是傳染病。
「這什麼?」衛民把藥個注射器撿起來。
「救命的東西,不用注射的太多,兩支就行,再叫大夫。」
得了這種病,一般都需要注射大量的青黴素鉀,而且要根據病人的體重來,兩支差不多能讓人再撐上一段時間,正好嚇一嚇那些不信邪的。
救命的東西?
衛民簡直要傻了,這女鬼不殺人,不吃他,還給他救命的東西?
「不是,女鬼同志,你——」
他還想說是不是騙人的,再抬眼,人就不見了。
不——見——了。
衛民看著空蕩蕩的街道,左邊看了看,右邊看了看,鬼影子都沒有。
真不見了?!
他吞了吞口水,臉色蒼白,也顧不得別的,撿起地上的藥一瘸一拐的往前跑。
看來這個女鬼還沒有吃人的興趣,他的趕緊跑,免得這個女鬼事後反應過來後悔。
林梔看著撒丫子跑的飛快的威寧抽了抽嘴角。
這人果然有點傻。
她從空間裡出來,不得不說,這空間設計的相當有人性化。
連影子這種可以稱得上虛無的東西都能收進去,而且在她進入空間之後,竟然還能根據要求開通視感,觀察外面的情況。
這是不是說明,她去干點別的壞事,也神不知鬼不覺。
小醫:「……」
「請主人不要瞎想,做一個遵紀守法的良好公民。」
「好嘞。」
衛民最終還是翻牆頭回去了。
和他想的一樣,從牆頭摔下去的瞬間,他腳踝腫的老高,合理懷疑第二天肯定走不動路了。
但是他得趕緊把今天遇到的事說給大舅聽。
黑夜之中,廠長屋子裡的燈早就熄了,可他卻沒有心思睡,手裡卷著的煙猛的吸了一口,在黑暗中吐出一滾一滾的眼圈。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大舅,是我啊。」
衛民?!
廠長一驚,沒想到他回來的這麼快,趕忙身去開門,順道把燈也開開。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身血污的青年。
他大驚。
「衛民啊,你這是咋的了?」
他急急忙忙把人攙扶進屋,低頭去看他腿上的傷。
衛民卻拉著他坐下,「就是從牆頭上摔下來了,沒大事兒,大舅,你看看這個。」
他拿出兩支注射器還有青黴素鉀。
廠長低頭看到上頭的名字,驚的說不出話來,「這,這這你是哪兒來的?」
那些醫生來的時候就說什麼青黴什麼的能治病,當時情況太吵鬧了,他沒怎麼聽清。
但要是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這玩意兒。
「也不是讓你去拿毒豬的藥麼,你哪兒來的這個,搞錯了吧?」
衛民舔了舔乾澀的唇,一張俊郎的臉在黑夜中狂奔,已然涼的發紅。
對上一家大舅疑惑的目光,做了好一會兒的心裡建設,才道:「大舅,你信不信,我剛剛翻牆頭出去的時候,遇上鬼了。」
「啥!」
廠長瞪大眼,滿臉的狐疑,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真遇著鬼了,這些就是鬼給我的。」
衛民知道這件事很不可思議,偏偏就是讓他給遇上了,就說奇怪不奇怪。
「你是不是撞到腦袋說胡話了。」廠長不信,勾出脖子去看他的腦袋,生怕他給碰成了個傻子,「這世界上哪兒有鬼啊,就算有鬼,那也是會殺人奪命的,怎麼會給你這些。」
「就是說啊,我也疑惑著呢。」
廠長定睛看著自己的好外甥,沉默許久後,將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好幾下。
「衛民啊,是大舅對不住你,等這事了解了,大舅就帶你上醫院好好看看。」
這孩子也是個老實的,都是為了他,才摔壞了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