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民:「……」
「不是大舅,我沒傻,我真看到鬼了,那鬼在月亮底下,連影子都沒有,真的,你得信我。」
說著,他又將頭遞過去給他檢查。
「我腦袋上一點兒傷也沒有,還有這個,也是鬼給的,讓我包紮腿上的傷口的。」
他從口袋裡掏出止血的藥還有繃帶。
見他頭上的確一點兒傷口也沒有,神色也一點兒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廠長沉默了兩秒鐘,跌坐在後頭的椅子上。
「這要是真的話,衛民啊,過兩天大舅給你請個老神仙來看看吧。」
真要是招惹上了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可得趕緊處理了。
衛民不知想到了什麼,撓了撓頭髮,小聲道:「倒也不必吧,我覺得這個鬼還怪好的嘞,還給我藥呢。」
廠長這下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是挺想反駁來著,但是仔細一想,人說的也沒錯啊。
這世界上哪兒有鬼會給人送藥的。
「你確定真是鬼?」他又問了一句。
衛民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我太確定了,大舅你想,這大半夜的也就是我有事兒偷跑出去,不然大街上哪個好人不回家啊,而且她沒影子,又能憑空變出藥來,最後還憑空消失了,這不是鬼是什麼?」
想想當時的情景,這要不是他膽子大,都得嚇哭了。
廠長越聽越不對勁兒。
這是鬼麼?他怎麼聽著像活菩薩,都快趕上神仙了。
見他不說話,衛民怕他不信,又想起來那個「鬼」教給他的辦法,一字不漏的跟自家大舅說了。
「我覺得這個鬼說的挺對的。等他們真的知道會死人,就不會像今天這樣攔著不讓進了。」
廠長聽著,嘆了口氣:「可是咱們怎麼知道明兒個會不會出事兒呢,再說了,這藥真有用嗎?」
「肯定有用,不然我這會兒都被吃了。」
衛民對林梔的話深信不疑。
主要還是他能成功的活下來,而且那止疼藥和止血藥干嚼下去,傷口還真就沒那麼疼了。
「再有,反正咱們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就死馬當活馬唄。」
廠長被他的話說動了,乾脆心一橫,直拍大腿:「成,就按照你說的辦。」
橫豎他都要倒霉,不如試一試。
事情商量好了,廠長就趕緊幫他處理下傷口,給人扶回到自己宿舍。
「你去歇著吧,明兒個也不用出來了,這藥放我這兒,就等等看明天會有啥動靜了。」
「好,那大舅你再有事兒就叫我啊。」
「嗯,快歇著吧。」
送走了廠長,衛民躺在自己的床上,眼睛一閉,腦袋裡出現一張又白又好看的臉。
他一驚,陡然睜開眼。
滿屋子的黑暗中,渾身都冒冷汗。
天嘞,他想啥呢。
那可是女鬼啊,真是罪過,罪過啊!
不出所料的,衛民這天晚上沒睡好。
準確的來說,是基本上沒睡,一直等到太陽升起來,外頭的公雞打鳴,他才合上眼皮,沉沉睡去。
現在都白天了,鬼白天是肯定不會出來的。
林梔可不知道自己在衛民心裡的「女鬼」形象如此的深刻,回到家,趁著江勤和江霜都還在睡覺,偷摸著將親媽弄進了空間裡檢查。
最嚴重的果然還是手臂上的燒傷,就算是治好了,沒有一定時間,那疤痕也很難痊癒。
不過在小醫的建議下,她還是拿了兩支去疤痕的膏藥出來。
江霜第二天起來看到床頭的一大堆藥愣住了。
林梔直接道:「我昨天晚上從醫院回來帶的,醫生給我的,媽你忘啦。」
她一臉誠懇,搞的江霜摸了摸頭髮,最後覺得可能是自己糊塗給忘了。
她轉頭一看牆上的鐘急了,「這都快到九點了,你們倆怎麼還沒去學校啊,不上課了嗎?」
「姑姑,你這個樣子我們怎麼去學校啊,放心吧,我們都請過假了。」
江勤端著一碗清水麵條走過來,放在她的面前,「快嘗嘗吧,這是小梔早上起來揉的面,還發了個雞蛋進去,可勁道了。」
「小梔你還會做飯呢?」
江霜為了照顧閨女搬到京北也好幾個月了,期間一直都是她做飯,林梔和江勤尤其是會幫忙打打下手,壓根兒就不知道她還會做飯。
「會一些,不過味道可能不是那麼的好。」
不論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張梅都沒少磋磨她,做飯這種小事,她要是不會估計不能全須全尾的活到現在,張梅打就能給她打出毛病來。
「味道可好了,姑姑你別聽她瞎說,我都嘗過了。」
江霜喜笑顏開,低著頭,遮掩了眸中一閃而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