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一張白淨漂亮的臉顯的格外的,呃……滲人。
衛民慌忙的往後退,左看看右看看,路上一個人也沒有,眼前卻有個漂亮的小姑娘。
他又用力的眨眨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你……你是人是鬼?」
長的這麼好看,肯定是鬼。
難怪今晚這麼倒霉呢。
不行,他得趕緊跑。
林梔:「……」
是人是鬼?這人說什麼屁話呢。
她從空間裡拿出藥和紗布丟過去:「你先止血吧。」
本來以為這人從廠裡頭跑出來是為了逃跑,現在看來不盡然,這人腦子不太好呀。
看著地上滾落的藥物和繃帶,衛民怔住了。
因為她看到了影子。
有影子,那就不是鬼。
他大大的鬆了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不是鬼就好,還以為今晚上要交代在這兒了呢。
他趕忙把傷口清理了一下,上了藥包好,還不忘問她:「這位女同志,這大半夜的你怎麼在外頭啊?」
就沒見過哪家姑娘膽子這麼大的。
都十一點多了,也不怕外頭有壞人啊。
「睡不著,出來隨便轉轉,這個廠不是封了麼,你幹嘛跑出來?」
「我有事。」
說著,衛民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大舅還說了,要是找不到鑰匙,也要想辦法偷摸溜出去,他得跟外頭的醫生說清楚。
也是怪了,這事兒多簡單,咋就不能當著廠里工人的面兒說麼。
林梔看著他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也沒有上前扶的意思,就這麼跟著。
「同志,你跟著我幹啥?」衛民疑惑。
「看看你去幹嘛。」
林梔毫不避諱。
衛民撇了撇嘴,「你就不怕我是壞人啊。」
林梔上下掃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顯。
衛民臉紅了,想到剛剛說的話,心想附近要是有個地縫就好了。
太丟人了!
兩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等走到路口,這人又往左拐,繼續往前走。
林梔看出來了,他這是要去醫院。
「你要去醫院?」
衛民想也沒想就點頭:「是啊,有點事兒要辦。」
「你不能去。」
「為啥?」
「你是從廠里出來的吧,指不定已經被傳染了,還流著血,你知不知道這種病是能靠血液傳播的。」
雖然吸入血液的機率很小,卻也不是沒可能。
衛民眨了眨眼,驚訝的同時又很老實的點頭:「不知道啊。」
「……那你現在知道了,你到底去醫院幹什麼?」
這人的目的不簡單!
衛民看著神色嚴肅的女同志,心下有些猶豫。
要不要說呢。
「不說就算了,反正要死的也不是我。」
要死,誰要死?
「我嗎?」衛民指著自己,臉色大變。
「是啊,你已經感染了,看不出來?」
衛民搖頭,他看不出來。
林梔聳了聳肩:「你要是告訴我你去醫院幹什麼,我就幫你,不然的話,你走不到醫院,就會病死了。」
從剛剛那一句「你是人是鬼」就聽出來了,這人怕死。
當然,人都是怕死的,她也不例外。
但這人有點搞笑,覺得她是鬼呢,這樣的話,她也不介意裝一下。
衛民驚恐不已:「你怎麼知道的?」
林梔彎了彎唇,笑的人畜無害。
「你猜。」
衛民看著這張笑臉,明明特別好看,不知怎的,後背竟然驀的竄上來一股涼意,直往腦袋瓜子上竄。
他看到了啥,明明雪亮還在,他的影子也還在,女同志的影子居然沒了。
「你,你你你你……」
他指著林梔,手指都快抖成篩子。
林梔又笑了下。
她也是剛剛才發現,能把影子收進空間裡。
太詭異了。
想想有空間也很不可思議,能把影子收進空間,好像也不是多奇怪的事。
「女,女鬼!」
他幾乎要驚叫出聲,一想自己是從廠子裡偷跑出來的,生生忍住了。
「是啊,我可是女鬼,你小心點哦,再不說實話,我就吃了你。」
衛民嚇的跌坐在地上。
「你就是個鬼,我就算告訴你,你又能幹啥,你又不是人,跟你有啥關係啊?」
「女鬼也想聽一聽熱鬧不行嗎,你這是歧視。」
「那,那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告訴別人。」
林梔笑樂了:「行,你說了我絕對不告訴別的鬼。」
人和鬼還是有區別的。
衛民聽著她的複述,想想也沒啥問題,乾脆說了。
「我們廠長叫我偷摸著去醫院找人拿些藥,他打算給廠裡頭的豬下藥。」
弄死了豬,這些人就不會繼續守著了,也不會怪別人。
林梔默了。
別說這還真是個好辦法。
廠裡頭那些豬,總是要死的。
不過是方法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