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翡,芙蓉種!」那個囂張的保鏢像是久旱逢甘霖的禾苗,一下子活了過來,高興地大喊了一聲。
段玉斐這一塊賭石體積可不算小,差不多有二十公斤。雖然淺紫芙蓉種的翡翠不算太好,但體積大了,價值上也不容小覷,畢竟,芙蓉種也算是中高檔翡翠了,價值也是不菲。
周晨的第二刀切完了,南雲這一次眼尖,看清了切面上的玉肉,立刻吼了一嗓子:「秧苗綠,糯種!」
糯種近似於冰種,卻沒有冰種剔透,又比芙蓉種瑩潤一些,是介於芙蓉種和冰種之間的一擋翡翠品種。有人也稱其為冰糯種。
冰糯種秧苗綠,算是很不錯的翡翠了,周晨繼續有條不紊地繼續切下去。因為賭石毛料太小,僅僅不到半個小時,周晨就將第二塊翡翠全部挖了出來。
原來賭石毛料體表的癬和雞爪綹,居然沒有影響到內里的玉肉。讓楚卡家族的人員大部分都驚喜不已的同時,對周晨的輕視一起漸漸消失了。
在場的人沒少切漲,也有不少人經歷過大漲的滋味。但能將兩塊表現這麼差勁兒的賭石毛料都切出大漲來,在場的人,恐怕沒人敢於夸下如此海口。
周晨沒有急著切第三塊,而是從南雲手中的背包里取出一瓶清水,喝了兩口。
段玉斐的第二塊賭石毛料也切完了,兩塊淡紫色的芙蓉種翡翠,足有事六七公斤,這樣子,加上剛才那一小塊高冰種翡翠,倒是差不多能趕上周晨的第一塊冰種蘋果綠了。
但是加上周晨第二塊糯種秧苗綠,還是差了些。
周晨第二塊體積小,已經休息了好一會兒了,而段玉斐卻一直在切石,加上年齡畢竟大了,六十多近七十的年紀,此時額頭上已是一層細汗了,臉色也有些微微的發白。
周晨從背包里取出兩瓶水,遞給段玉斐一瓶:「段老先生,天色還早,稍稍休息一會兒吧!」
看著遞過來的水,段玉斐微微一愣,隨即看著周晨坦然平靜的眼睛,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伸手接過周晨遞過來的水瓶:「好,休息一會兒。」
看著段玉斐接過周晨的水之後,毫不遲疑地擰開瓶蓋就要喝,漫坎忍不住叫了一聲:「段老!」
段玉斐抬眼對漫坎微微一笑,「無妨。」
話音落下,水已經喝進口中。先是喝了一小口,然後,臉上微微露出一絲驚訝,隨後,就像渴極一般,一連喝了小半瓶才終於收住口。
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個瞭然而釋然的笑,仿佛剛才的疲憊都仿佛這一笑都散去了,整個人再次恢復了初見時的精神奕奕。
「呵呵,難怪那頭倔驢對你如此推崇啊。」段玉斐笑呵呵地說了一句話,周晨有些茫然,倔驢?哪個?
段玉斐也看到了周晨臉上的茫然,卻根本沒打算給她解釋,淡淡一笑道:「好了,休息過了,我們繼續把第三塊解出來吧!」
周晨剩下的就是那塊布滿沙眼的黃梨皮皮殼的賭石毛料了。這一塊體積不算太小,也不大,大約四五公斤。只是,本該很細膩的黃梨皮被砂眼破壞殆盡,變得讓人慘不忍睹。
楚卡家族的人已經覺得勝利是煮熟的鴨子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和自豪。當然,那些偷偷投了段玉斐勝的人則是心裡發苦,臉上卻不敢顯現出來。
周晨這塊毛料拿過來,略略端詳了片刻,出奇的沒有拿過來就切,而是在解石機的固定台上調整了一番,這才按著解石機的刀柄切下去。
這一次,周晨切石的地方,仍舊讓人目瞪口呆。她切石的地方,不是皮、邊,也不是角,竟然直接從賭石三分之一處切了下去。
一塊翡翠的價值除了種水顏色之外,再有的就是完整度了。不說像段玉斐剛才切出來的高冰種淺水綠碎玉,就是有些整塊的翡翠,也是整體的好取件。一塊翡翠的價值就在於它能夠掏出多少副鐲子、多少塊掛飾、花件來。有的翡翠本來能掏出兩副鐲子,若是從中間切傷了,掏不出鐲子來的話,價值就要大打折扣了,甚至能低一半還要多。
眾人議論紛紛中,周晨的這一刀卻還是切了下去,無可挽回。有人嘆息,有人愕然,當然,漫坎那邊兒的人則在暗暗欣喜,切,切傷了才好呢!
段玉斐最後這一塊,可以說是表現最好的一塊了。大約五公斤左右,灰黃色的皮殼上,有幾個星星點點的松花,但是卻仍舊有一個不太明顯的小綹,不過,好在這個小綹沒有形成雞爪綹和馬尾綹。不過,有了周晨先前解開的滿是雞爪綹和馬尾綹的賭石,再遇到雞爪綹和馬尾綹,似乎也不再那麼可怕了。人家那麼可怕的布滿了綹的賭石,都能切出完美的糯種秧苗綠翡翠來,不是嗎?
段玉斐拿著賭石看了一會兒,沒有直接切,而是選擇了擦石。從小綹處擦開。
可以說,兩個人的切石方法,完全體現了謹慎和狂妄兩個極端。
周晨雖然是切石,但是切的位置靠近中間,是以差不多與段玉斐同時停下了機器。
嘩……嘩……
兩個潑水清洗的聲音之後,漫坎和楚卡同時喊了一聲……
「漲啦!」
「啊……」
眾人本來就都關注在最後兩塊毛料上,聽到漫坎和楚卡的呼聲,更是紛紛湊近去細看。
段玉斐已經將小綹處的皮殼擦開,露出了裡邊的玉肉。出乎眾人意料,又在意料之中的,露出的玉肉光整完好,晶瑩玉潤,竟沒有遭到一點兒破壞。而且,從擦開的窗口看,玉肉呈漂亮的藍色,宛如雨過天晴的淨空,乾淨清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