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晨這邊,砂眼並沒有破壞太大,只深入皮殼兩公分就沒了。但是,卻沒有人再注意那些先前看來還很恐怖的砂眼,因為,周晨即使是從三分之一處下手切石,兩個切面上,卻仍舊都是灰撲撲白花花的石頭。億萬年間,翡翠形成中的過度石材。毫無價值!
垮了?這就垮了?
楚卡家族這邊剛剛還一臉自豪驕傲的人,都是一臉愕然和不敢置信。明明剛才已經奠定了勝利的基礎了,怎麼會突然來了個完垮?
雖然剛才周晨領先,但這次完垮後,而對方段玉斐卻切出了很漂亮的天空藍,即使種水大不到冰種、玻璃種,價值也不可小覷了,差不多已經可以肯定會被反超了。
本來以為已經觸摸到了天堂之門,卻轉眼發現自己置身在地獄。這種突然被拋到極高處又跌落下來的滋味兒,比坐雲霄飛車還讓人驚悚,難受。
轉眼間,雙方人的臉上神色來了個互換。剛剛還一臉懊喪的漫坎家族的人,再一次露出了燦爛的笑臉。那個囂張的保鏢甚至擠眉弄眼地又開始向這邊挑釁起來。
只有場中切石的段玉斐和周晨,似乎根本不在乎結果如何一般,臉色平靜看不喜怒。
段玉斐已經離開了砂輪,將擦開一片的賭石毛料放到了解石機的承重台上,固定好,按下了解石機的刀柄,進行第一刀的切割。
周晨也再次將賭石毛料在解石機上掉了個兒,再一次按下了解石機刀柄。而,讓所有人再次瞠目結舌的是,周晨這一次下刀的地方,不多不少,竟然還是原石的三分之一處!
周晨這一刀,本來是因為她心中瞭然,知道這塊賭石就是中間這一塊有翡翠,才會兩次都在三分之一處下刀。但看著別的人眼中,這一刀就有些像第一刀切垮之後的任意急躁的動作了。
「嗨,你看那位,氣急敗壞了……」漫坎身後有人這樣悄聲議論著。
「哼,氣急敗壞又咋樣?切垮了就是切垮了。一個女人,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妄想打敗賭聖,實在是痴心妄想!」
這些議論說是壓低了聲音,但憑藉周晨的過人耳力,又怎麼聽不到?就是南雲也是聽到清清楚楚的,不過,他沒有動。
他相信周晨這樣做一定有她的原因。他相信周晨一定能夠賭贏!
段玉斐這一刀很快,不到十分鐘就切完了。漫坎一盆水潑過去,將切面上的泥漿清洗乾淨,然後立刻喊了一聲:「漲了,又漲了!」
「漲了,是芙蓉種啊!」不知哪個也跟著喊了一聲。
不過他的話音未落,就聽另一個聲音辯駁道:「什麼芙蓉種,這明明是冰糯種!冰糯種晴空藍啊!」
眾人扭頭看去,那個囂張的保鏢滿臉驚喜,高興地簡直都快手舞足蹈了。
南雲看了一眼那一幫樂呵呵的人,心裡暗哼,笑吧,笑吧,一會兒,就讓你們哭都來不及!
喀喇!
周晨的第二刀也切完了。楚卡立刻端著水上前把切面洗淨了,卻仍舊失望地發現,這一刀的兩個切面,仍舊都是灰突突白花花的石頭。
南雲嘴角的笑容沒有了,不過,仍舊沒有說什麼。默默地站在周晨的身邊。而,那些楚卡家族的人,此時算是徹底失望了。連續切了兩刀,都是完垮,這塊賭石毛料,看來是沒有翡翠了。完垮了!
這樣,僅僅靠前兩局中解出來的翡翠,周晨想要勝出是不可能了。
「唉,怎麼都是石頭呢?我可是押了一百美刀啊!老婆孩子還等著我拿這個錢回家吃飯呢。」不知誰這麼說了一句。
「你們知道賭聖畢生有多少次勝跡嗎?」不知誰問了一句,立刻有人上解釋道:「據說,光對賭就勝了有上萬次了。」
「乖乖啊,上萬次對賭勝利?不愧是賭聖啊!」立刻有人發出一聲驚呼。
在漫坎家族的興奮和喜悅中,在楚卡家族的沮喪和失望中,段玉斐又切下了第三刀。而周晨也令人意外地沒有放棄,而是拿起中間那塊絲毫沒有出翠希望的毛料,再一次一刀切下。
因為兩邊都被切了三分之一,中間這一片厚度就有限了,周晨這一刀很快有切完了。還是石頭!
就連南雲也笑不起來了。楚卡的臉色已經有些變了。
請周晨回來賭礦,是他一力堅持爭取來的。本來家族中就有許多人對周晨不相信,持反對意見,只是因為家族再也沒有其他辦法,不得已才同意請周晨來試試。這一來到曼德勒還不到一天,居然就遇上了目前勢力最盛的漫坎家族,還遇上了賭石技能出神入化的賭聖段玉斐,而且,還對賭敗給了段玉斐,這樣的結果出來之後,只怕家族裡那些反對的意見又會高漲起來。到時候,即使他再堅持,也沒有充足的理由支持任用周晨了。
各懷心思之間,段玉斐和又切完了第四刀。而周晨則已經將那塊賭石毛料切的僅剩下最中間不到男人拳頭大的一小塊了。
周圍的人都在議論紛紛,都道周晨這是不甘心切垮。可是連續六刀切下來,還是只有石頭,就是神仙來了,也沒辦法了。
說著,段玉斐的第五刀又切了下去。周晨則拿著這塊小小的石頭芯兒,開動砂輪打磨起來。
「哈哈,瘋了,瘋了!六刀都是石頭,居然還不死心!石頭,換上砂輪也是石頭!」那個囂張的保鏢得意洋洋地嘟噥著,心裡則在考慮,他這一次押了一千美刀,賭聖贏了,他那一千美刀就成了五千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