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把采來的露澤草按照本地土方用給林修,經過幾日調養,身體大有好轉,精神狀態也愈加爍礫,林安便放下心來了。
林安通過這半年來的努力修煉,已經達到了元氣境的後期,近日他隱隱覺得體內元氣充盈,許多元氣絲線也漸漸凝實,慢慢壯大,老瘋子說過,只要等到元氣絲數量足夠,就可以進入凝元境,他相信再經過一段時間的修煉,凝元境指日可待,等到老瘋子回來之後一定會很滿意。
倒是《黃胄霸體訣》的修煉進境緩慢,果然武修一途,對自己這個體質一般的人來說很難,直到現在也才堪堪擁有不到百斤的力量,而孫前山的武修功法早都進入存身級,開始以體內氣力錘鍊肉身了。
這讓林安羨慕不已,只能更加努力,更加用功,林安在自家院子也放了一塊七八十斤的石頭,每晚加練,笨鳥先飛,總歸是能吃到蟲子的,也不知道這《黃胄霸體訣》是個什麼級別的煉體功法,元胎?築靈?還是更高?修煉難度著實很大。
其實林安不知道等級也是對的,因為孫鼎只是在做一個嘗試而已,只告訴他法修有十境,法修功法高低有四級之分,並未告訴他武修也有十境,被稱為武道十重天,武修功法高低也有四級之分,這其實為了他們好,因為武修一途不一定真的能走得通,也沒必要告訴他們。萬一林安和孫前山真的成為古往今來第一人,那到時候他們自然也會知曉。
正在院子哼哧哼哧鍛鍊的林安,手臂肌肉線條根根分明,汗珠從面龐滴下,上半身衣服都濕透了。
突然,院門傳來敲門聲,林安收功,打開門之後見得是孫前山,迎進門落座。
孫前山環顧一周,發現林修並未在屋內,問道:「先生呢?」
林安感激道:「多虧你幫忙,這幾日已漸漸好轉,這會兒想必是在家躺的煩悶了,出去遛彎去了,找爺爺有事?」
孫前山嘿嘿一笑:「大哥說笑了,我也希望先生早日轉好。」沉了口氣繼續說道:「你還記得那天巷子口談論的盪雲十三雄麼?」
林安回憶了一下,好奇問道:「記得啊?我們南州的少年英雄。」
孫前山探近身子,緩緩說道:「我聽消息說是這幾日這第十三雄魏世真要來咱們表功城了。」
林安拉長音調哦了一聲,表示疑問,開口道:「不是鎮南將軍之子麼?他應該是在南州城將軍府啊,來表功城所為何事?」
孫前山回答道:「我聽說啊,咱們城主風長歌和鎮南將軍魏呈德是至交好友,二人就想親上加親,所以風城主就將自家女兒風知意許配給了魏世真,這次魏世真名列盪雲十三雄,光宗耀祖,來咱們表功城看望未來的岳丈和未過門的媳婦。」
林安頓時來了感興趣:「倒是挺會選日子,想必風城主為了歡迎自己的乘龍快婿定是準備了頗大的陣仗,我就說近日怎麼城內兵丁川流不息,原來是這樣。」
孫前山應聲道:「是的啊!怎麼樣,要不要去湊個熱鬧?」
林安想了想:「這等熱鬧事,去耍耍也並無不可,什麼時候?」
孫前山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就在明日。他們明日應該是從北門玉安門進城,沿昌平街直至城主府。咱們到時候就去昌平街看」
林安同意了下來,就開始繼續練氣力,孫前山看了一會兒,頗覺乏味。
人總是喜歡在自己擁有後乏味的看著別人努力,然後以高傲的過來人姿態幫別人指點迷津,自然孫前山也不能免俗,但是被林安罵了幾次,就再也不敢說了。
沒有打擾練功的林安,自顧自開門走了,林安都這麼努力,他也要去修煉了,最讓他欣喜的是,最近感覺好像要突破到元氣境後期了。
第二日清晨,林安被街道外邊的吵鬧聲攪醒了,早早起來收拾妥當和林修一起出門了。
林安原本不願意讓林修出去,因為早晨天寒,加之林修身體還沒好利索,應該在家多休息,可是林修說早都答應幾戶附近人家要去給代寫書信,結果自己一直因病拖延,做人要信守承諾,今天不能再拖了。拗不過林修林安只能答應。
林安出了門就往孫前山家中走去,叫起還在鼾睡的孫前山,一起去往昌平街看看這個傳說中的盪雲十三雄魏世真。
二人到達地方,爬上一棟視野最好的,能俯瞰小半個昌平街的高樓,孫前山拿出瓜子,二人斜躺在高樓之上,邊磕邊等,悠閒自在。
不一會來湊熱鬧的人群就擠滿了大街,城主府出來的兵丁,全副盔甲,手持戰戟,站列兩旁,將熙熙攘攘的人群硬生生分開一條丈許寬的迎賓大道,本就摩肩接踵的人群現在更加擁擠。而此時的孫前山和林安躺在高樓上,嗑著瓜子,看著擁擠的人群,暗自慶幸來得早。
不知不覺時間已到晌午,經過幾個時辰的等待,原本還興致勃勃的人群現在抱怨聲頻出,時不時還發生點騷亂,不過在被兩側的兵丁呵斥之後也漸漸歸於平靜。
百無聊賴的二人,躺在樓上,翹著二郎腿,雙手抱於腦後,孫前山也不滿道:「早知道不來那麼早了,瓜子都磕完了還不來。」
林安安慰道:「來都來了,再等會兒吧!」
孫前山又想說什麼,忽聽北門之處傳來嘈雜人聲:「來了來了,哇陣仗好大。」
二人立馬起身往北門望去,只見那丈許高的城門洞當先走來一隊兩列兵丁,具是一身黑色盔甲,騎著高頭大馬,步幅一致沉著向前,那些將士面色冷峻,身體緊繃,一手挽著韁繩,一手持戈,眼神不時瞥向四周歡呼的人群,嚴肅戒備。
接著馬隊之後走來一隊步兵,四人手持印有「鎮南」字樣的黑色大旗,昭示著來人身份,咯嘰咯嘰的車輪聲傳來,三匹高頭大馬拉著一輛車攆緩緩駛於軍旗後方,車攆帘子垂下,看不清車上具體人樣,只能從車簾擺動的縫隙中看到一點點車內的景象,一人身著黑金色華貴長袍端坐於榻上,陽光照射其上,透露出絲絲黑金色光芒,神異非常,右手把玩著一個翠綠色玉珏,車內的安靜和車外人群不時的讚嘆驚呼嘈雜之聲形成強烈對比。
林安和孫前山也伸長了脖子踮著腳尖往下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