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夜探孫家

  夜幕降臨,練完功的林安和孫前山告辭返回。

  林安回來的時候林修已經回到家中了,爺孫倆人就著昏暗的燈光吃完晚飯,閒聊了一會兒,林安就伺候林修躺下了。

  林修和孫守義商量過兩個孩子的學習安排,林修還需要出門謀生,所以一般就是早半晌孫前山過來學習,午飯過後林修就出門了,剩餘的時間就留給兩個娃娃自己玩耍了,在林修的教學中始終秉承的一個觀點就是,娃娃的童年不能磨滅,所以這就給林安和孫前山提供了極多地修煉時間,好在二人尚還年幼沒多少需要學習的功課,也幸好林修每天都要出門,不然憑著隔壁這兩天鬧出的動靜,林修早都發現了。

  林安心道幸運,他現在也沒想好如何跟林修坦白,也無法預測林修知道實情後對於林安現在走的這條路會表現出什麼樣的態度,但想來應該是不會太過開心的。

  心思雜亂的林安呼出一口氣,「管他的,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解決的,既然已經走上這條路了,那就走下去吧!」

  林安一直有一個好的心態,他認為遇到事情想得通透那是一種本事,想不通,那就不去想,這才叫心態,所以林安的成熟體現在遇到事情總是很樂觀。

  想來想去,他總覺得今天的老瘋子跟平常的不太一樣,以前老瘋子是瘋癲並且糊塗,但是今天的老瘋子瘋癲之中隱藏了一絲刻意,林安相信自己的直覺,但是說不清楚老瘋子的這種變化是為了什麼,並且林安納悶的是老瘋子今天為何說到酒,然後又說到孫家伯父是不是名醫,這二者有什麼聯繫麼?

  「罷了,還是練功吧!希望儘早修煉到凝元境」

  拋除雜念,屏氣凝神,入定行功。

  一牆之隔的孫鼎院內。

  盤腿坐於草蓆之上的孫鼎,單手掐訣放於膝上,身上隱隱透出紅芒,席邊放置著孫前山帶來的酒,一壇已經空了,還有一壇紋絲未動。

  「果然,這酒有絕強的靈藥藥性」孫鼎睜開眼眸,低頭看著席邊的酒罈,低語道。

  他終於知道自己的傷患和瘋癲之症是怎麼恢復的了,答案就在這兩壇酒中。下午自己剛打開酒封的時候,頓時自己的氣機被壇中靈酒靈氣牽動,故此才上演了那麼一出。

  開始他還以為這酒是用天材地寶釀造而成,機緣巧合之下被自己喝到,所以自己才有所好轉,但是晚上自己仔細感受之下,發現這酒只是南州城普通人家用本地絕峰泉的泉水輔以穀物釀造的酒,名叫絕峰。

  喝到肚中之後被自己用元靈剝離出來,才發現這絕峰酒之中混雜有絕強的靈藥,但是一般的靈藥用這種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的酒罈封裝起來,藥性靈力早就逸散完了,為什麼下午孫前山抱來的時候,自己絲毫沒有察覺到靈力波動呢?

  伸手拿過未開封的另一壇酒,放在眼前仔細觀瞧,沒有發現絲毫異樣。

  「清靈瞳術,開」孫鼎施法打開清靈瞳術仔細觀瞧之中的靈力波動。

  在清靈瞳術之下,只見那壇中的靈力藥性化作紅色氣霧在壇中飄動,而且正在通過這普通的泥胎壇壁緩緩逸出,再飄散到空氣中,化為虛無,隨著時間越來越久,壇中氣霧越來越少,也意味著這壇中的靈藥藥性降低了。

  孫鼎陷入思考之中,酒是普通酒,酒罈是普通酒罈,唯獨之中的靈藥是恢復我神體和意識的關鍵所在,那麼據孫前山之言,他父親是普通鐵匠,並不是什麼名醫,這酒也是他父親的窖藏之物,那麼這非是一般的靈藥是哪裡來的?

  越想越糊塗的孫鼎,打定主意「看樣子得去一趟孫前山家一探究竟了」說罷看向破窗外,感受著窗外的寧靜,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周圍的人也都睡下了,隨即長身而起,走到院外。

  想了想周圍的布局結構和孫前山的住處,腳下生風「唰」的一聲跳到大街上。孫鼎身為老瘋子這十幾年來,雖然說意識混亂,但是這南州城的街巷拐角,自己可是也轉悠了不少次,熟悉的很。

  不多時,孫鼎就到了門匾印著「孫氏手藝」的鐵匠鋪前,走到院牆之外,散開靈識,察覺到四周毫無動靜後,飛身跳進孫家院中,緩緩落地,沒有一絲聲響。

  進入院中的孫鼎環顧四周,在漆黑的夜色之中緩緩摸索,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孫前山口中的酒窖在哪。靜心細聽,察覺到一共有三個人的呼吸聲,正屋一個氣息悠長有力,一個細微短促,偏房那個短促粗魯還伴有磨牙聲,想來這就是孫前山了,正屋那兩個應該就是孫前山的父母了,頓了一會兒,沒有察覺到異常的孫鼎,緩緩向著四周散出靈識,以自己站立之處為中心,緩緩將整個院落包括進自己的搜查範圍。

  終於在左偏房發現了異常,那就是林安上次來孫家吃飯的偏房,在那房中一塊地板之下,有波動,隨即悄悄打開門進到房中,不見絲毫動靜。

  「清靈瞳術,開」打開清靈眼的孫鼎望向那地板之下。

  只見半間房屋大小的地窖當中擺滿了酒,緩緩地移動目光搜尋著,突然,孫鼎目光一頓,他在地窖的牆上看到了一幅畫像。

  只見那畫像上有一個一身白衣、丰神俊朗的人站在山巔,身後俯首站立著兩人,白衣人單手指向前方,好似口中在發布著什麼命令,頗有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意味,細看之下那白衣人面容與現在的孫鼎有七八分相似,身後那兩人卻沒有臉,只有一個大概輪廓。

  孫鼎看到這裡,頓時內心激盪,全然忽略了外界周圍。「那畫中白衣人就是自己,自己的畫像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孫氏手藝?孫手藝!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孫守義!」

  「呼」定神的孫鼎,忽覺背後破空聲襲來,擰身單手往襲來之物抓去。

  「碰」的一聲,孫鼎手掌與襲來之物碰撞在一起,傳出一聲爆鳴,只見那襲來之物是一柄閃爍著赤色光芒的錘子,上邊交織著泛著赤光的紋路。那錘子竟然就是林安那天看到的孫守義使用的打鐵錘子。

  「賊人好膽!」一聲大喝從那赤色錘子的主人口中傳出。

  看著那熟悉的錘子,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孫鼎忍不住柔聲道:「守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