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躺槍前女友(9)

  這幾天, 華少好不容易從各種吃喝玩樂的應酬中脫身, 在家裡蒙著被子睡大覺。

  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他煩躁抓著腦袋,看了看時間,凌晨三點。

  臥槽, 誰特麼的大清早擾人清夢啊, 很缺德的好不好!

  信不信他分分鐘爆狗頭啊!

  華少表情危險接通了電話,語氣很臭,「我說薛紹, 你要是沒有什麼……」

  「華少,救、救命啊!我在被狗追啊!」

  「啊,你這個混蛋, 追個毛線啊,小爺又不是肉包子!」

  「臥槽你好賤啊, 居然還叫了其他狗!小賤人!」

  另一頭的薛紹在崩潰大喊。

  「華少, 快過來幫忙啊, 小爺現在被一群狗圍攻啊!要死要死!」

  華少:「……」

  為什麼最近他越來越不懂這個大少爺的畫風了?

  被狗追又是什麼鬼?

  然後,凌晨四點, 在空無一人的街道,兩個俊美的少年蹲在馬路邊, 聞著汽車屁股的尾氣,吃著三塊錢的炒粉。

  華少內心是拒絕的。

  他優雅貴公子的形象都被某個混帳給毀得一乾二淨了。

  交友不慎啊!

  面前走過幾個穿得清涼的辣妹, 正是他的菜,華少色心一起,忍不住吹了個口哨, 本意是挑逗她們。

  結果小姐姐們很是憐憫摸了一把華少滑溜溜的臉蛋,塞給了他幾張大鈔,語重心長地說,小弟弟,你太小了。

  你太小了。

  太小了。

  小了。

  一向在情場上無往不利的華少在風中凌亂。

  好吧,炒粉還是挺好吃的,他剛才什麼都沒有聽到。

  「現在你可以說,為什麼被狗追了吧?別告訴我,你老人家真看上了那幾個肉包子。」華少翻了翻白眼,表情無比嫌棄。

  少爺再怎麼跌份,也不至於跟狗狗搶東西吃吧?

  要知道他剛剛趕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這傢伙猛地一個飛撲,像一條兇狠的惡狼,硬生生把人家狗狗嘴裡的食物給搶走了。

  華少看的是一愣一愣。

  演動作片嗎這是?

  「你懂什麼呀。」

  薛紹瞟了他一眼,掰開了那隻摔得破皮的鮮肉湯包,裡面竟然藏了一枚戒指!

  「我去!」華少被嚇了一跳,「這也行?!」

  誰特麼將求婚戒指藏包子裡啊,有沒有美感啊?

  這樣的告白分分鐘被拒吧?!

  結果某人居然還振振有詞地說,「我本來今天打算求婚的,特意起了個大早做了一個賣相完美的包子,把戒指弄到裡頭,怎麼樣,很有創意吧?琳琅要是看見了,肯定會哭出來的!小爺難得做出那麼完美的計劃,誰想到路上會遇上這一群混蛋!」

  薛紹說起來就心氣兒不順,這下什麼美夢全泡湯了!可惡!

  「話說,我覺得她不會哭的。」

  華少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得到少爺一個帥氣的白眼。

  「你不懂就閉嘴!」

  「……好過分。」

  華少小聲嘀咕,這傢伙在琳琅面前溫順得跟小貓似的,可是換成了別人,立馬變成了山大王的兇相。

  「這下好了,被抓了一臉包,我回去怎麼向人交待啊。」

  少爺轉頭苦惱起他的「破相」。

  「我覺得你不用說了,直接跪搓衣板吧。」

  「哈?」

  華少使個眼色。

  薛紹皺眉,「你眼抽筋了還是怎麼的?怎麼一直眨個不停?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啊?」

  「……」

  就這情商,別說跪搓衣板了,跪榴槤也使得啊!

  話剛落音,少爺的耳朵就被拎了起來。

  「哎哎哎喲喂!媳婦輕點兒!」

  「我說薛同學,你剛才表現很英勇啊,愣是從十幾隻狼狗之中虎口奪食,小身子板還挺硬的嘛!」

  「等等,你在藏什麼?交出來。」

  小薛同學可憐巴巴拿出了那隻丑包子,掰了開來。

  「這是什麼?」

  他垂頭喪氣地說,「我打工兩個月攢錢買的戒指,還沒給你戴上,就被狗咬了。」

  琳琅:「……」

  這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戒指比小命重要嗎?

  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讓我看看,傷著哪了?」她手指碰了碰他的臉,「還疼嗎?」

  他趕緊搖頭,笑得傻乎乎的,就只會盯著她看。

  今天媳婦穿了藍藍碎花的短裙子,兩條美腿又長又白啊,真想摸一下啊!不行不行,再想下去小爺就要流口水了,媳婦要嫌棄的!

  「本來我打算親你一下安慰安慰,現在看來不用了,你挺堅強的呀,自己都能熬過去。」琳琅挑眉。

  少爺一聽,眼一瞪,哎呀,我擦,這麼好的福利要是錯過了那還得了?

  立即哎呀哎呀喊起難受來,專業碰瓷的水準也是沒誰了。

  「這裡好疼啊,被抓了好幾次呢!」

  「還有這邊這邊,你看,都淤青了。」

  他一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

  那雙清亮純澈的眼睛裡全是「媳婦你快來安慰安慰我」的渴望。

  琳琅好氣又好笑,用力彈了一下對方的腦門,「怎麼著,還想我給你做一個全身檢查嗎?要不要私人定製?」

  少爺扭扭捏捏,耳垂紅得滴血,「那個,你要是願意的話,我也不介意的……」

  心裡的小人使勁蹦躂著。

  嗷嗚,上啊,沖啊,撲倒她!

  他要對她這個這個、那個那個,然後三天三夜都不許下床!

  不不不,三天太少了!五天吧?唔,他記得隔壁那幾家店好像有賣藥酒的來著?

  「好,回家之後我會給你好好『檢查』的。」

  琳琅沖他揚唇一笑,燦若春花。

  「那、那我們就趕緊回家。」

  少爺的小心肝被撓得癢了,裡頭有好幾隻蝴蝶在撲棱飛著,也不廢話,長腿一伸,抱起人就跑,嗖嗖的沒影了。

  蹲在路邊的華少呆呆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

  話說,你們是不是把一個大活人給徹底忘記了?

  他的存在感有這麼弱嗎?

  華少決定要用一生來恨這個見色忘友的小子!

  可惜華少的憤怒少爺註定是感受不到了,他盤著長腿,雙手抓著腳,像小孩子一樣乖乖坐好,嘴角還可疑流出了一絲液體,似乎陷入了某種粉紅幻想之中。

  「小薛子,過來!」

  薛紹舔了舔嘴角,也不偽裝乖巧了,屁顛屁顛跑去浴室。

  「把衣服脫了。」

  女孩擰乾了毛巾里的水。

  她換上了粉紅的居家服,纖薄的面料貼著身體,曲線盡顯。

  心裡頭的小惡狼又悄悄爬上來了。

  「這個,這個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親。」某少嘴上這麼說著,卻光速把自己給擼了乾淨,赤條條站在她面前。

  琳琅翻了翻白眼,走上去替他擦身,避開了傷口。

  期間她很淡定忽略了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

  少年青春期荷爾蒙暴走,很正常,沒必要大驚小怪的,雖然這人一天到晚對著她發春的頻率高得不太正常。

  現在更是囂張的高高掛起。

  想搞事啊?

  「好了,你可以滾了。」

  琳琅轉過頭將毛巾浸入水中,某人看準時機,用腳偷偷挪了一下旁邊的肥皂,故意撒嬌道,「我覺得頭髮還在滴水呢,你再幫我擦擦嘛。」

  琳琅:「……」

  那麼大塊的肥皂橫著路中間,以為她眼睛是瞎的嗎?

  偷襲能不能走點心啊?

  琳琅果斷無視了少爺失望的表情,直接抬腳跨過了肥皂。

  第一百零八次偷襲,失敗。

  琳琅揉著他的腦袋,少爺的發質稍硬,洗了之後比較柔軟,服帖地垂下來,配上他那副悲春傷秋的樣子,竟然格外的清新呆萌。

  寬大的干毛巾完全將他的小臉蛋兒給蓋住了。

  但那失落的氣息是掩飾不住的。

  真是拿這個小二哈沒辦法,還是得哄。

  琳琅掀開,鑽了進去。

  在一個略微黑暗的窄小空間裡,兩人的距離近得有些微妙。

  少爺的心臟又撲通撲通劇烈跳動起來。

  他喉結聳動了好幾下,大力吞咽著口水,眼也不眨看著琳琅稚艷的眉眼,最後將視線定焦在那嫣紅如桃色的唇瓣。

  他嘗過那種滋味,甜甜的,醉到了心裡。

  潔白的地板上氤氳著橘黃的燈光,像是另一重美妙的夢境。

  少爺緊張閉起了眼睛,低下頭,試探性要吻她。

  拜託啊,別推開我。

  他手心都滲出熱汗來。

  終於如願以償。

  黑暗的,在毛巾下親吻。

  他淺淺咬著她嘴唇,輕柔的,怕弄疼人。

  手一開始很不老實,四處亂跑,但最後,卻很規矩摟著她的腰肢,乖乖的沒有亂動。

  不是不想要,而是,他不敢要。

  他害怕自己不是那個陪著她走到最後那一個人。

  畢竟現在的他,根本沒有能力許諾她未來啊。

  所以,女王陛下,等一等我好麼?

  等我長得更大些,手腳更有力些,再把腰上的佩劍磨洗鋒利,像個真正的將軍,雄赳赳氣昂昂出征,為你打下一個王國。

  到時候,你再把最珍貴的封賞賜予我,好嗎?

  長長的一吻結束,琳琅扯開了毛巾,對方的眼睛泛紅一片。

  「愛哭鬼,你怎麼又哭了?」

  琳琅滿是無奈。

  少爺眼淚汪汪,抽抽噎噎,「我、我也不想的。」

  那啥,媳婦你掐得我小兄弟好疼的說qaq。

  下次能輕點兒麼?

  作者有話要說:  甜甜的糖,幹啥不吃呢?我的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