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鍊是我男朋友送給我的,內側有我名字的縮寫!難道你要說這是你自己的麼?那為什麼會有我名字的縮寫?」
喬知暖聳了下肩,「我並沒有說是我的。��
高落秋聽聞,立即也是幫腔作勢,「這才是真正的人贓並獲!」
周圍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沒想到,這個新來的轉學生竟然是這種人啊。」
「你沒看見,人贓並獲還想要倒打一耙呢!」
「太不要臉了!」
「估計就是覺得喜歡好看吧。」
「喜歡也不能據為己有啊。」
「人品低下!」
「宿管阿姨,我覺得這件事情你一定要上報領導,嚴肅處理!」
宿管阿姨也皺了眉,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她大概是已經清楚了。
她撥開人群走了過來,十分厭惡的看了喬知暖一眼,又看向宋曼曼,「曼曼,你說這件事情怎麼處理?」
宋曼曼手裡緊緊地握著自己的珍珠手鍊,裝的泫然若泣的模樣,心裡卻已經是在狂笑了。
總算是給姐姐報了仇了!
叫她身敗名裂,名聲掃地!
她抿著唇,「算了,都是同學。」
高落秋直接說:「同學怎麼了?同學就要縱容這種偷竊的風氣啊!現在這麼多人看著,如果不處理的話,那豈不是叫很多人都去效仿!反正也沒什麼損失!」
「對啊,現在的人都想著不勞而獲!覺得人家手裡拿著的都是好的!」
「偷竊就是罪!直接扭送派出所!」
宋曼曼似乎是吃了一驚,「派出所?算了,都是同學,就別鬧的這麼僵了。」
「鬧得僵?」高落秋說:「剛才她口口聲聲說不是她的時候,怎麼不說鬧的僵?還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
「看她的樣子,要搜查,還本來以為是青白的呢。」
「誰知道就是個賊!」
「都安靜下來!」
宿管阿姨忽然開了口,「你們都先閉嘴!」她看向喬知暖,「喬知暖,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
喬知暖卻笑了笑,偏頭轉向依然呆愣在原地的賀千鶴。
眾人隨著她的目光,也都看向了賀千鶴。
剛才注意力都在喬知暖和宋曼曼手上的的那串珍珠手鍊上,卻完全都忽略了此時賀千鶴。
賀千鶴的面上表情很僵,甚至都褪盡了面色,目光都有些呆滯。
宋曼曼關心室友的問了一句:「千鶴,你怎麼了?」
賀千鶴抖了一下,才緩緩的抬起了頭,「這是我的柜子。」
宋曼曼頓時大驚。
「怎麼可能?」
高落秋也詫異的看過來,「不會啊!這上面不還寫著喬知暖的名字麼?」
一般新來的人上面都會有姓名標識。
別人的名字都已經被撕掉,或者是時間一長,褪去了顏色,只有喬知暖的因為才剛貼上了一個星期,會比較明顯。
「這就是喬知暖的柜子啊!千鶴,你是不是傻了啊?你幹嘛要幫喬知暖背鍋啊!」
賀千鶴也明顯是懵了,她搖了搖頭,「我沒有……這就是我的柜子,我昨晚和知暖換了柜子。」
宋曼曼吃驚的叫道:「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賀千鶴想了想,「當時你好像是在煲電話粥。」
這下,情景就轉變了。
高落秋看向宋曼曼,目光在問,那現在要怎麼辦。
宋曼曼微不可見的微微搖了搖頭。
現在在賀千鶴的柜子裡面找到了珍珠手鍊,等於說剛才的鋪墊全都沒有用了,這一次的算計也就又失敗了!
但是,就這樣叫賀千鶴來背鍋,她又不甘心這樣認輸。
有人陰陽怪氣的說:「原來小偷另有其人啊。」
賀千鶴急忙擺手,「不是我!我沒有偷拿曼曼的珍珠手鍊!」
「那是怎麼到你的柜子里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沒有拿,我真的沒有拿。」賀千鶴都快急哭了。
前面有一個長相面善的女生走了過來,「我也覺得這事兒絕對不是千鶴做的!雖然千鶴家裡很普通,但是她自己一直省吃儉用,人品信得過!」
周圍也有人附和。
賀千鶴的人緣比較好,這種事情很多人都相信她。
也有人說:「剛才不還有人說了,知人知面不知心麼,怎麼區別對待啊,都已經人贓並獲了,到了賀千鶴這裡就成了空口說相信就相信了?」
「我也信賀千鶴!」
宋曼曼忽然開口,叫眾人之間都安靜了幾秒鐘。
「我和千鶴都已經是三年的室友了,以前都沒有丟過東西,就到了這兩天才開始丟東西。」
高落秋說:「對啊,都已經三年了,就新轉過來一個室友就開始丟東西了,這不是顯而易見的麼?」
「那為什麼會出現在賀千鶴的衣櫃裡啊?」
「栽贓陷害唄!想要叫這件事情給賀千鶴這種老實人背鍋!」
賀千鶴咬著蒼白的唇瓣。
她不覺得喬知暖是這樣的人。
可是,現在連她自己都無法站住腳跟,又怎麼幫喬知暖說話呢。
「也有可能是她自己搞錯了唄!」
有人不解的問,「搞錯什麼了?」
「搞錯了柜子啊,半夜偷偷摸摸的偷了曼曼的珍珠項鍊,心驚膽戰的去往衣櫃裡面去藏,誰知道一慌,就藏錯了地方了!」
「哈哈哈!」
眾人爆發出了一陣哄堂大笑。
她們裡面,有不少都是看宋曼曼的臉色的。
宋曼曼家裡有錢有權,人還長得漂亮,待人大方,喜歡買一些東西來給她們來分。
而這個喬知暖,來歷不明,又不熟悉,看人也低調,除了一張臉長得不錯之外,誰知道她是幹什麼的。
所以,現在大多數人都還是站在宋曼曼這邊的。
另外一部分,保持看熱鬧的心思。
但是,在面對這樣眾人的攻訐,這個被眾人圍在中間的女孩,此時卻根本沒有絲毫慌張,臉上帶著淡笑,甚至還抽空拿出手機來,發了一條信息。
「你在給誰發信息?」
高落秋質問道。
喬知暖一笑,把手機放在口袋裡,「我給誰發信息這是我的事情,跟此時宋曼曼同學丟失珍珠手鍊,絲毫沒有關係。」
高落秋擰著眉,「你這人都被抓了現形了,還這麼猖狂!」
「不,」喬知暖搖了搖手指,「高同學,你說錯了,我並沒有被抓現形,手鍊是在千鶴的柜子裡面找出來的,不是麼?」
「但是有可能是你……」
「那都是你們根本沒有證據的推測。」喬知暖直接說。
一聲輕蔑的冷笑。
「千鶴啊,你看看,虧得你剛才還幫她說話,人家不領情呢!現在這種髒水就往你身上潑!」
「這種人,看看以後還有誰敢和她做朋友!」
「人品太差,三觀敗壞!」
賀千鶴的臉色更白了,她看向喬知暖的目光里,帶上了一絲絲失望。
可是,當她對上喬知暖看過來的視線,卻是楞了一下。
喬知暖的目光里,是安撫,是溫暖,是相信!
「這手鍊,的確不是千鶴拿的。」
喬知暖這話一出,掀起了千層浪!
「怎麼樣!我就說肯定是有小偷,就是喬知暖!」
「還算是喬知暖有點心,沒有把髒水往賀千鶴身上去潑。」
「也不是我。」喬知暖說完了後半句話。
高落秋譏諷的拔高了音調,好像是一隻尖利的鴨子一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按你來說,不是你,不是賀千鶴,那是誰?難道是昨晚王子琪回來了?」
「我沒有回來。」
後面想起了一道冷冰冰的嗓音。
這聲音,宛若冰冷的冰寒之雪,即便是現在已經是春日暖了,卻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喬知暖看了過去。
在門框上,倚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
穿著的是一件長款薄風衣,卷長的頭髮是艷麗的酒紅色,臉上花了妝,腳上登著一雙高跟長靴。
一般,女人對於酒紅色的這種發色,很難駕馭。
而在這個女孩身上,這種發色,卻意外的可以完全融為一體,就好似是為他量身打造一樣,在渾然天成的嫵媚中,平添了一絲俏皮。
「這人就是王子琪啊。」
「長得還真是拽呢。」
喬知暖收回了目光,看向宋曼曼,「宋曼曼同學,你要不要再仔細回憶一下,昨晚,是不是你自己放錯了柜子,或者是……你有夢遊的習慣?」
宋曼曼也不知道為何,喬知暖這句話一出,她心裡就咯噔了一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然而……
她又迅速的在大腦里回憶了一遍。
沒有破綻。
這次她敢這樣聲勢浩大,就是絕對想到了萬無一失!
「沒有。」
她卻忘了。
這件事情,從賀千鶴喬知暖互換柜子開始,就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了。
高落秋嗓門大:「喬知暖,你還在負隅頑抗呢!都事已至此了,你還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棺材在哪?」喬知暖心情似乎是很好,反問了一句。
高落秋指了指那個柜子,「從柜子里找到,就是你的棺材!」
喬知暖搖了搖頭,「不,不是我的,不是賀千鶴,也不是王子琪。」
她一連否認了三個人,叫周圍的竊竊私語聲越發的大了起來。
「她這是什麼意思啊?」
「這不就是把另外三人都排除在外了麼。」
「那還有誰啊,難道是鬼?」